第四十一章 一段公案的背後實情

  對於紅七軍團這個番號。李劍生還是了解的。這個軍團歷史上同樣是中國工農紅軍主力部隊之一。 

  事實上。早在1933年2月。根據中革軍委的命令。紅十軍由江西東北調往中央蘇區。編入紅一方面軍。6月7日。中革軍委決定將紅十軍改編為紅七軍團。10月28日。紅七軍團正式成立。軍團長尋淮洲、政治委員蕭勁光。下轄第十九師：師長尋淮洲（兼任。後周建屏代）、政治委員蕭勁光（兼任。后呂振球代）；第二十師：師長李聚奎（后粟裕代）、政治委員李翔梧；第三十四師：師長周子昆（后彭紹輝代）、政治委員譚震林（后程翠林代）。 

  1934年7月6日。為減輕中央蘇區所受到的軍事壓力。紅七軍團在江西瑞金改編為「北上抗日先遣隊」。前往閩浙贛蘇區。總指揮尋淮洲、政治委員樂少華。10月。在江西重溪與紅十軍會合。按中央指示。兩部合編為紅十軍團。繼續北上。紅七軍團所部改編為第十九師。師長尋淮洲、政委聶洪鈞、參謀長王如痴。12月14日。在安徽黃山譚家橋戰敗。退回江西。1935年1月。紅十軍團在懷玉山被國民革命軍包圍。大部潰散。僅千餘人在粟裕、劉英等人率領下逃脫。后該部在當地堅持游擊戰。直到1937年改編為新四軍第二支隊。投入抗日戰爭戰場。 

  想不到。紅七軍團被改了番號后。因為自己的到來。竟然又重建了這個軍團。想到這裡。李劍生有些苦笑。一會兒又想。這還罷了。自己那臨時編的紅十五軍團。番號也幸虧撤銷了。否則真不知后來的紅十五軍團如何編成。要知道。在中國近現代歷史上。紅十五軍團也是一支了不得的部隊。也是中國工農紅軍主力部隊之一。 

  按正史。在1935年9月18日。原在鄂豫皖蘇區留守的紅二十五軍渡過渭河后。於陝西延川與劉志丹領導的紅二十六軍和紅二十七軍會師。根據中共中央軍委命令。兩軍合編而成紅十五軍團。軍團長徐海東、政治委員程子華、副軍團長兼參謀長劉志丹、政治部主任高崗、副主任郭述申。下轄第七十五師（由紅二十五軍改編）：師長張紹東、政治委員趙凌波；第七十八師（由紅二十六軍改編）：師長楊森、政治委員張明先（后崔田民代）；第八十一師（由紅二十七軍改編）：師長賀晉年、政治委員張達志。全軍團共7000餘人。 

  1935年11月3日。紅十五軍團和中央紅軍會師。並編入紅一方面軍建制：軍團長徐海東、政治委員程子華、參謀長周士第、政治部主任郭述申、副主任馮文彬。轄第七十五師、第七十八師、第八十一師和一個騎兵團。1937年。紅十五軍團改編為八路軍115師344旅。旅長徐海東、副旅長黃克誠、參謀長盧紹武。投入抗日戰爭戰場。 

  想想這些歷史人物。再看看手頭的這份報告。李劍生又是一番感嘆。當然。這回的感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因為自己救出的那些骨幹。以及自己的培養的骨幹。這般一來又全部回到自己的部隊來了。另一個讓他有些心驚的是。紅八軍團的人事任免情況。因為黃蘇和甘渭漢兩位。又回到歷史上的狀態了。即周子昆任紅八軍團長。黃蘇任軍團任委。甘渭漢任軍團組織部長。李劍生有些看不懂。這歷史怎麼轉來轉去。最後又還是回到原有軌道了。 

  其實。讓李劍生看不懂的遠不止這些。 

  后來。紅八軍團並沒有和歷史上一樣。在幾天之後。即12月18日被撤銷番號併入紅五軍團。而是朝自有歷史發展下去。不過。這個軍團自始至終沒有得到很大的發展。在後來改編為八路軍時。紅八軍團所部僅僅改編為一個旅。歸建125師。又由李劍生指揮。其時。政委黃蘇已經如歷史上的既定史實一樣。犧牲。周子昆和甘渭漢等人其時均已調入紅一方面軍的其他主力部隊。這個旅最後由馮達飛任旅長。歷史上的馮達飛本來也是犧牲了的。偶然進入紅七軍團后。被熟知他情況的李劍生一直重用。並最後升任旅長。只可惜。在抗日戰爭中。這位高級將領也最終犧牲。但他的那個389旅。后來走出的將軍達32個。 

  與紅八軍團發展緩慢相反的是。紅七軍團后來發展很快。部隊的元氣很快恢復。這個改編時4萬多人的部隊。到長徵結束時竟然又發展成為8萬多人。而且因為紅七軍團的骨幹力量非常強大。這支部隊越打越強。最終在改編為八路軍125師時。一下子就改編成了6個旅。同樣。原屬於陝北紅軍的劉志丹部。后來與李劍生所部會合。這支部隊也同樣得到發展。最後。竟然能獨自編成一個旅。即390旅。是時。李劍生的125師。也成為八路軍中唯一的一個轄8個旅的師。實力異常強悍。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犧牲后。李劍生升任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卻一直領著125師師長的職務。幾個副師長。包括雲天、季振同、彭芝、劉志丹幾個。也一直在共同完成師長的工作。卻一直沒有出任師長之職。 

  而讓李劍生想不到的是。在後來的抗日戰爭中。時任八路軍115師副旅長的程翠林犧牲。人們在整理他的遺體時。卻意外在他的內衣口袋裡發現一封寫給時任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兼125師師長李劍生的信。直到看到那封信。李劍生才明白一件事來：原來。中革軍委之所以將他由紅三方面軍總指揮降職為紅七軍團軍團長。竟然是因為程翠林向中央報告了他殺俘的事情。當然。他程翠林以黨性保證。他只是站在一個政治工作者的立場上。做了他認為應該做的事。只是后來的事情讓他想不到：想不到中革軍委對李劍生的處理這麼重。將他由方面軍總指揮直接降到軍團長。而且原來的三方面軍的很多部隊也被調到別的部隊。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事其實發生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的確實是中革軍委對李劍生的懲罰；第二階段卻是李劍生主動對中革軍委提出建議、中革軍委依他的建議實施的。而且因為幾個中央主要領導。包括毛、朱、周、張、王等的支持。他那部隊的最精銳力量不但沒有劃撥出去。反而得到了空前的集中。這也為後來紅七軍團成為唯一有8旅建制的師打下了基礎。眼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李劍生被如此對待。同樣是諍諍漢子的程翠林從此再也沒有笑過。從此也再不敢和李劍生見面。從此這封遺信一直放在了他的貼身內衣口袋裡。直到他犧牲。其時。李劍生早已沒把此事放在心上。萬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麼回事。看完此信后感慨萬千。才真正地感受到程翠林那諍諍鐵骨。也才真正明白了這段公案的背後實情。再后來。他專程往程翠林墳頭祭奠。再后來。他出面撫養程翠林的一對兒女。直至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