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整軍湘江東岸（二）
不過。還好。因為李劍生的到來。這種情況有所改變。黃蘇如今已不是紅八軍團政委了。反而與李劍生打起了夥伴。成了紅三方面軍政委。不過。今年已近30歲的他。這性格還是火爆。還好。李劍生的性子比較柔和。又比較尊重黃蘇。也還能較好地與黃蘇合作。當然。在整個紅三方面軍中。李劍生的個人威望是他人無法項背的。這也是黃蘇在李劍生面前比較緩和的原因之一。黃蘇不再擔任紅八軍團政委。這個職務由甘渭漢出任。甘渭漢在正史中是紅八軍團的組織部長。他性格比較沉穩。做事也比較嚴謹。思維也很嚴密。是一個難得的政委人才。但奈何紅八軍團的整體素質比不得其他軍團、成立時間又短。他能力再強。卻也無力回天。紅八軍團仍遭此慘敗。
事實上。正因為紅八軍團的主力是原中央警衛師。一直主要負責中央機關警衛工作。在博古、李德等人眼中可是寶貝疙瘩。但實際上中央警衛師很少經歷戰陣。本來戰鬥力都不是很強。擴編后。新兵數量太多。許多新戰士都是蘇區剛放下鋤頭的農民。基本沒有經過訓練。根本談不上什麼戰鬥力。加上長征開始時。中革軍委一味封鎖消息。紅軍戰士都不知道部隊要往哪裡去。到什麼地方才算到家。許多新戰士不願離開蘇區。還有一些人對前途悲觀失望。導致突破前三道封鎖線時候就出現逃兵。湘江戰役時。許多新戰士逃亡。歷史上桂軍號稱的俘虜7000名紅軍。一部分是傷員。一部分是彈盡糧絕被俘。但絕大部分是臨陣脫逃的新戰士。
記憶起這些資料。李劍生再是深深感嘆一回。一會兒又記起彭總曾經形象地比喻過「抬轎子隊形」。不由得再是苦笑一回。原來。長征初期突破四道封鎖線時。可能中革軍委知道紅八軍團戰鬥力不強。所以將紅八軍團安排在行軍序列中間。前鋒右翼是紅一軍團。紅九軍團尾隨前進；左翼是紅三軍團。紅八軍團尾隨前進；中間是中央縱隊；後衛是紅五軍團。就是這個隊形。被彭老總喻為「抬轎子隊形」。
就這樣一個紅八軍團。在歷史上的湘江戰役時。10000多人被中央軍兩個團突擊。部隊作鳥獸散。軍團政治部主任羅榮桓過江后。身邊只有一個扛油印機的戰士。甚至。作為一個老政工幹部、作為一個軍團級的首長。在那種情況下。他身邊竟然無人保護。這位後世的羅帥。不得不親自開槍射擊敵人。既要自保、還要保護其他的一些戰士。至於紅八軍團軍團長周昆過江后。身邊只有3個戰士。最終。整個紅八軍團度過湘江的。戰鬥人員僅剩600餘人。連挑夫、勤雜人員等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不過1000餘人。整個軍團五停已去四停。其中。第21師完全垮掉。第23師減員嚴重。軍團最後被撤銷建制。編入紅五軍團。
李劍生曾經專門研究過這段歷史。他認為。湘江戰役紅軍損失之所以如此慘重。主要原因是李德、博古戰略思想錯誤。中央縱隊行動遲緩。但同時也與新組建部隊戰鬥力差有關。幾個軍團中紅八軍團損失最大。幾乎全軍覆沒；這與紅一、三、五軍團損失巨大不同的是。一、三、五軍團的戰士是迎向敵人槍口倒下的。悲壯、慘烈而又無比光榮；但新組建部隊的損失主要來源於戰鬥力不強。遇敵潰散所致。
想想紅軍開路先鋒紅一軍團和紅三軍團一往無前戰勝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想想真實歷史上紅軍鐵流後衛紅五軍團34師戰至流盡最後一滴血的慘烈壯舉。看看少共國際師那些穩重的紅小鬼們。再看看紅八軍團的殘兵敗將。李劍生心裡一陣黯然。很不是味兒：這樣的部隊怕是已經談不上戰鬥力了。看來。只有整頓編製一途了。或許。這樣才能重新挽救回這支部隊了。
想到這裡。李劍生抖擻精神。選一個高處位置站好。然後對天鳴上一槍。待大夥驚得呆住后。才對著這群剛才還亂轟轟的隊伍大聲喝到：「我現在以紅三方面軍總指揮身份。整編你們。有誰不服。」
隊伍鴉雀無聲。李劍生用眼睛掃了一遍。看到有效果。繼續喊道：「我宣布戰場紀律：不聽命令者。殺。臨陣脫逃者。殺。驚慌失措者。殺。」
李劍生三個「殺」字一出口。剛才鴉雀無聲的隊伍又有些亂了。不過。紅15師的部隊狀況要好得多。有些騷動的仍然是紅八軍團余部。李劍生心頭有些火起。臉上一沉。冷冷地大聲吼道：「警衛一連連長覃曉玉出列。」李劍生如今是方面軍總指揮。方面軍總指揮部設有專門的警衛團。由李郅任團長。警衛團下設三個警衛營。其中警衛一營一連一直跟在李劍生身邊。覃曉玉如今已經升任一連連長。早就跟隨過來了。這會兒一聽總指揮的怒吼。一把就跨出。大聲吼道「到。」
李劍生命令道：「我現在任命你擔任執法隊長。對違犯戰場紀律的一律執行槍斃。」
覃曉玉啪地一個敬禮。虎吼吼地大聲道：「堅決執行命令。」然後扭身就喊：「警衛一連全體都有。火力準備。」
這警衛一連不是別的部隊。那可是全紅三方面軍最精銳的部隊。而且是精銳中的精銳。在整個紅軍序列中。怕也只有李劍生的特務旅一團一營一連能與之相敵。至於裝備。那整一個好。一式的湯姆遜。18挺輕機槍。再有一部分嶄新的步槍。眼下覃曉玉一吼。警衛一連一下子就散開了。18挺輕機槍一字兒排開；60把湯姆遜衝鋒槍分成一列排在機槍手之後；至於那持步槍的。也一排伏、一排半蹲、一排站立。90號人迅速組成一道槍陣。一看這個陣式、一看戰士們那種敏捷的動作。任何人都可以認同。這絕對是一支訓練相當出色、令行禁止的部隊。
當然。眼下所有的槍口都對著這紅八軍團的余部。看著面前黑洞洞的一群槍口。隊伍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八軍團的同志們。你們1萬多人。竟然遇敵一觸即潰、望敵而逃。幹部驚慌失措。畏敵如虎。戰士如一盤散沙。一鬨而散。一個軍團。到得現在。竟然只有不到3000人。這還是部隊么。」李劍生待部隊靜下來。先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大夥。然後幾乎是吼著出來的：「你們的革命鬥志呢。你們的英雄氣概呢。都丟給敵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