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強救少共國際師（一）
牛大力有些奇怪。總指揮憑什麼就能判斷附近是少共際師的部隊在與湘軍打仗。不過。太熟悉總指揮奇妙思維的他對此早習以為常了。也不多想。只是與白開山稍稍交流了一下意見。立即整軍潛行。只一會。偵察連回信：前面果然是少共國際師在與湘軍打仗。
這一回。輪到牛大力與白天山面面相覷了。好傢夥。李總指揮一猜就中。什麼叫遠在千里而知天下事。什麼叫運籌帷幄。這就是。跟這樣的首長打仗。怎麼可能不打勝仗。
只是。少共國際師是什麼部隊呢。兩個紅5師首長互相看了一眼。就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問。最後一齊搖了搖頭。還好。總指揮沒有要他們知道什麼是少共國際師。眼下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只是救出這個師的余部。嗯。貌似總指揮最後那句話是「20分鐘內他趕到戰場」。得。咱們趕緊下達作戰命令罷。怎麼地也得在總指揮趕到前救出這支部隊。商量罷。白開山帶紅13團從左側迂迴。參謀長帶紅14團從右側攻擊。牛大力帶紅15團和師直屬部隊從正面進攻。
也不怪牛大力、白開山等幾個不熟悉少共國際師。其時。此時的少共國際師對外的正式番號為紅15師。
這是一支非常特殊的部隊。這支部隊幾乎全部由同齡人組成的：全師平均年齡18歲。歷任師長都是20多歲。師政委肖華上任時年僅17歲。這在世界軍事史上都極為罕見。這支部隊於1933年8月5日成立於江西博生縣（今寧都縣）。由周恩來親自授旗。授的旗就是「少共國際師」。正式番號為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五師。為紅五軍團建制。全師共一萬餘人。黨團員佔70％。下轄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三個團。歸紅一方面軍總部直接指揮。1934年春。少共國際師恢復正式番號「第15師」。由在第四次反「圍剿」中丟掉左臂、日後被稱為「獨臂將軍」的彭紹輝出任師長。但人們仍習慣地稱之為「少共國際師」。牛大力、白開山他們幾個師級主官。對紅15師番號還是熟悉的。但因為沒有去過中央蘇區。因此並不熟悉「少共國際師」稱號。而這個番號。現在已經確實沒用了。只是熟悉之人的口頭叫法。
正史是。湘江戰役中。紅15師奉命在湘西延壽圩一帶抗擊敵人4個團的追擊。掩護主力渡過湘江。他們以一個團直撲全州東南的魯塘圩。配合紅五軍團主力佯攻以牽制全州敵人。另以兩個團和尾追的敵人死打硬拼。保衛湘江界首渡口。敵人沿湘桂公路猛攻。情況十分緊急。紅15師有被敵人切斷的危險。於是全師趕快收縮兵力。跑步渡河。彭紹輝和肖華率領主力渡河以後。發現還有一個團沒有過來。而敵人已逼近渡口。根據軍團部的命令。又不容許他們回頭去接應這個團。當他們翻越了大王山到達油榨坪集結時。這個團竟神奇地出現在面前。原來。他們被敵人切斷後。從層層包圍中殺開一條血路。奮勇搶渡湘江。甩開了敵人的尾追。並連夜強行軍趕上了師主力。湘江戰役中。面對敵人飛機和重炮的狂轟濫炸。紅15師拚死實現了戰略意圖。但官兵傷亡慘重。僅剩下2700餘人。
李劍生很熟悉這段歷史。也常常為這些個紅小鬼們的毅力而嗟嘆。因此。眼下聽牛大力一彙報。他稍稍搜索記憶。實在記不起在這個時段、這個地方還有哪知紅軍部隊會與敵人打仗。后來一想。只有這個「少共國際師」 還沒有來得及渡過河的這個團了。因此。幾乎不假思索。李劍生立即下達了作戰命令。
臨近鳳凰嘴渡口的一塊小高低上。少共國際師的1000多名戰士正在阻擊敵人。正是沒有來得及渡過河的那個團。事實上。這個團有一部分還是過了河。並不是一個整團沒有過河的。留在湘江河東的有這個團的一半還多。共1800多人。眼下。就這1800多人堅守在湘江邊上。
1800多個紅小鬼臨時佔領的這塊高地並不高。就是一個小土包。非常不利於防守。這些少共國際師的戰士們原來已經趕到了渡口。師主力已經渡過湘江。輪到他們這些後衛部隊通過浮橋的時候。紅8軍團的潰兵涌到。把他們擠到了一邊。正在這時。敵人的飛機炸斷了浮橋。他們就被留在了湘江東岸。發現湘軍追擊部隊趕到。戰士們在副團長許開基的帶領下迅速佔領了這個小山包。來不及構築陣地。湘軍就開始發動攻擊了。
雖然已經連續打退湘軍兩次較大規模的進攻。但少共國際師的這群紅小鬼們的傷亡也很大。最開始組織大夥阻擊湘軍進攻的副團長許開基和相當部分營、連級幹部盡數犧牲。最開始參戰的1800多戰士也倒下了不少。眼下也只餘下1500多人還能免強戰鬥。而且這1500多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帶傷的。不過。這些紅小鬼們雖然年齡不大。卻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們都清楚。眼下大夥想撤。那也是撤不了的。因為退無可退。背後是滔滔湘江。唯有一途。那便是多殺一些敵人。反正自己這夥人是死路一條了。多殺一個。下去見馬克思老人家時。說話也說得起些。只是。讓大夥頭痛的是。大夥的槍彈不多了。估計。對面的湘軍再來一次衝鋒。大夥手中的槍。至少有八成將擊出最後的兩粒子彈。然後成為名副其實的「燒火棍」。這燒火棍在這個槍林彈雨中作用不大。唯有等最後的肉搏戰中能起點作用。不過。對面的湘軍顯然也是老口子居多。顯然已經知道這群紅小鬼們是強駑之末。而且槍彈不夠了。不大可能給這些紅小鬼們以近身搏殺的機會。以白白送死。
果然。就在紅小鬼們來得地獲得戰事間歇之時那短暫休息時間后。湘軍的重機槍又開始射擊了。子彈象颳風一樣。打得紅小鬼們抬不起頭。最後一個活著、但受了傷的營長臨時充當了作戰指揮。對身邊的其他幾個年齡更輕的紅小鬼喊道：「往下傳。敵人不到50米不準開槍。節約子彈。瞄準了打。」命令被一個接一個戰士傳下去。
敵人上來了。黑壓壓一片。看樣子。又是一個營。這已經是這些湘軍第三次營級規模衝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