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圩阻擊戰（三）
儘管李劍生所部是按照先趕到先參戰、后趕到后參戰而逐漸增加的。對敵開戰時並沒有實現全員參戰。但以特務旅和警衛團這樣一等一的精銳力量。來擊打毫無防備的炮兵一個營。那並不需要費太多力氣。當然。這些桂軍士兵太大意了。因為一直沒有遇到紅匪強有力的阻擊。又知道紅匪被自己打得比較苦。竟然連外圍的哨兵和偵察兵都沒有放出去。這才讓李劍生撿了一個大便宜。當然。既便派了遠哨和偵察兵。作用也不大。因為李劍生早已預料到這一點。在路上就對李郅布置了命令。讓他帶一些人去摸敵人的遠哨和偵察兵。這李郅那一幫人的能耐。李劍生還是相信的。不過。桂軍炮兵的大意。讓李郅等幾個鑽了個空子。而李劍生等部。正是利用這個空子。一把就攻到敵人的炮兵陣地上來。
二十分鐘不到。李劍生所部全殲這些桂軍炮兵。以及防護炮兵的兩個連。並成功佔領炮兵陣地。要說這桂軍的戰鬥力並不弱。惜之沒有防備李劍生等人。而且當時又是早晨。那部分防護炮兵陣地的桂軍士兵正在吃早飯。而炮兵們又正在準備火炮。大夥的防身武器大多還架在那裡呢。因此李劍生等人一衝上來。這些桂軍就受到重創。尤其。李劍生所部這些人手武器火力太好。不是湯姆遜就是輕機槍。火力猛得很。人數又是十倍於這些桂軍士兵。因此並沒費多大力氣。便全殲了這些人。
李劍生也不慌。一旦佔領這塊陣地。立即從特務旅和警衛團中抽調懂得操作火炮的戰士。臨時組成炮兵。利用敵人的炮兵協助自己的部隊攻擊敵人。要知道。這特務旅和警衛團。李劍生從一開始組建。就注重多方面技能的培訓。因此這兩支部隊里的多面手眾多。因此。才10多分鐘。便抽調出了一個營的兵員。負責操縱敵人的火炮。李劍生讓特務旅政委李玉留下主持這裡的局面。又留下一個營的戰士保護這個陣地。其餘兩個團又一個營的兵員。分別由吳征、李郅率領。在李劍生的帶領下。又直往紅34師觀音山主陣地外圍而去。李劍生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救下這支英雄部隊。
就在李劍生率部襲占桂軍炮兵陣地時。經過一夜休整的桂軍44師正在吃早飯。師長已經下令了。呆會兒炮兵兄弟一開炮。對面的紅匪肯定就會炸得灰飛煙滅的。咱們就要衝上去全殲這群紅匪。昨晚吃過了甜頭的這群桂軍混不知死到臨頭了。聽罷當官的傳話。一齊哈哈大笑。然後快快地吃飯。就在這時。卻聽到炮兵陣地上傳來密集的槍聲。眾人一齊呆住了。驚疑著。44師師長也在吃早飯。也聽到了槍聲。當然反應也與這些戰士們的一樣。不過。他稍稍聽了一會後。便放下心來。僅僅憑槍聲。他就敢斷定。紅匪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武器。這肯定是紅匪想摸自己的炮兵。卻被炮兵的護衛兵給反剿了。
好啊。殺得好。這群紅匪該殺。。哦。不。象昨晚那能讓咱鬆鬆骨的女紅匪。還是少殺些好。
一邊感嘆。師長大人一邊將一個雞蛋扔進了口裡。果然。他的早餐還沒吃完。那邊的槍聲沒了。師長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當下輕鬆地吃完早餐。出得帳蓬。看戰士們都吃完了。便讓身邊的參謀長叫大夥集合。有心想要說兩句。以進一步調動軍心一把將對面那群紅匪給滅了。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44師正集合呢。一發接一發的炮彈呼嘯而來。在他們這個師陣地上炸響。
師長大人當下一呆。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部隊會被炮彈轟炸。還好。他的衛兵反應快。趕緊來撲住他。可是。已經晚了。一發炮彈在他身邊炸響。師長和他的衛兵當下被炸得飛上了天。
至於這些44師的其他士兵。也好不到哪裡去。被炮彈炸得無處藏身。他們可不知。那李玉早得到李劍生的命令：給我狠狠砸。把炮彈全部打光。因此。他是堅決執行總指揮的命令。把原本可能炸到紅34師頭上的炮彈。全部傾泄到這桂軍44師頭上。可憐。昨天桂軍的炮兵炸紅軍時。紅軍戰士多多少少還有地方躲一躲；而眼下李劍生的大炮一砸下來。這些桂軍正準備集合呢。哪裡來得及躲。又哪裡有地方躲。當下莫不被炸得粉碎。
一部分見機得快的桂軍戰士趕緊往東邊、往北邊逃。他們知道。往西邊逃。那可是紅匪34師的陣地。去只有死路一條；往南邊逃。那是炮兵的陣地。看這情形。這炮兵陣地怕是被紅匪給佔了。往那邊走也是死路一條。因此。只有往東、往北逃了。可是。才躲過炮火。這東邊、北邊。卻又響起機槍聲。逃在最前面的一群桂軍士兵。當下就倒下一大片。這一回。輪到這群桂軍士兵們弄不懂了。
這火力。好猛啊。哪來的。
紅匪。紅匪不可能有這樣的火力。
自己人。自己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火力。
可是。他們來不及多想。那邊的機槍子彈又掃了過來。這些稍有些聰明的桂軍士兵。硬是沒瞧出朝他們傾瀉子彈的到底是哪裡來的部隊。卻只是迎頭又挨了一些子彈。再倒下一批后。其餘的趕緊往後撤。回過頭望炮火里跑。
這一回。他們終於弄懂了。什麼叫進又進不能、退又退不得。前進呢。是機槍子彈。後退呢。是大炮。沒法子。這伙向來硬挺的桂軍將士。終於挺不過火力。一批批舉手投降。
不說李劍生部伏在暗處只是用機槍招呼敵人。卻說觀音山主陣地上休整的紅34師師長陳樹湘。正打盹兒呢。猛然被一陣槍聲驚醒。他下意識地猜想。敵人開始進攻了。趕緊與政委程翠林稍一碰頭。便分別下到100團和101團。準備阻擊敵人。不過。等這些好不容易休整了一個晚上的紅軍戰士槍拉拴、彈上膛。卻愣是沒看到對面的桂軍進攻。倒是。另一幕讓大夥看不懂：只看到對面桂軍陣地上到處是炮彈橫飛。桂軍士兵們被炸得肢體破碎。有很多碎肉。又或者半個腦袋、一支腹脹。再或者半根腸子。不時地飛到已軍陣地上。
兩個師首長對視一眼。一齊用望眼鏡望。果然讓他們看到驚奇的一幕：敵人。對面的敵人。正遭遇攻擊。
甚至。兩個久經戰陣的軍人。已經聽到了機槍聲。而且是密集的機槍聲。
這是主力。因為只有主力才可能有這樣密集的機槍聲。
陳樹湘和程翠林再一次對視一眼。這個想法同時在兩人心頭升起。混不知。在一些濟游擊隊眼裡。他們這支紅34師。才是真正的主力。而眼下。已經彈盡糧絕的34師。卻驚訝地發現。有主力部隊在解他們的圍。在對圍困他們的敵人發動攻擊。
此時不反擊。又待何時。
兩個師首長一碰頭。當下決定：一待炮火停息。立即全軍上刺刀。打敵人。與主力會合。
這場炮擊。久啊。從早晨天剛亮。一直炸了四十多分鐘。活生生將桂軍44師的陣地炸了三個遍。才告停住。還好。這李玉是個主觀能動性比較強的人。沒有機械地執行李劍生「把炮彈砸光」的命令。只是看敵人場合才砸。眼下遠遠地用望遠鏡發現桂軍44師垮了。農民出生的他有些捨不得這些炮彈了。便喝令停下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敵人留下的炮彈。他剛才這麼久至少砸完了三分之二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