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偉大的握手
果然,接下來的與李劍生記憶的歷史軌跡一致:部隊在皈塘休整兩天後,立即回師宜章,重占宜章,並於2月6日成立蘇維埃政府,陳佑魁任主席。主力隨後由宜章北上佔領郴縣,隨即分兵協助資興、永興、耒陽等縣農軍攻佔縣城,並在這些縣建立蘇維埃政府。
部隊在發動之前,也在宜章作了一定的休整。
首先是對俘虜的處置。按朱老總的意思,除由工農革命軍軍政人員進行政治宣傳,揭發敵軍軍官剋扣軍餉和虐待士兵的罪惡、發動俘虜檢舉潛伏在俘虜營內的敵軍軍官外,並宣布我黨、我軍宗旨。隨後,由朱老總對全師俘虜講話,並宣布:如願參加工農革命軍者,一律平等待遇,不加歧視。如要求回家者,給以必需的旅費遣散。如此一來,又一批俘虜加入工農革命軍中來。
接下來,便是成立工農革命軍第三師。按軍政聯席會議2月1日的決定,2月7日,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獨立第3團、簡稱宜章獨立團的,擴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三師。師長鬍少海,副師長陳東日,黨代表龔楚。留守宜章,保衛勝利成果。皈塘獨立營和俘虜的許克祥士兵,全部編入胡少海的第三師。
工農革命軍第一師也作了一定整訓。因為幾個作戰營的連、排主要基層幹部都有減員,或傷或犧牲,便進行一定調整。其中,一營二連長粟連長調任一連連長;三連熊福林連長調任二連連長;原一連副連長許豪年升任三連連長;李劍生因為作戰勇敢、戰功突出,升任二連副連長,排名在第二連副連長劉志立后。苗貴升任三排排長、楊寧為三排第一副排長、陳到升任三排第二副排長。原各部的其他班排長也多有升職;老兵也大多升任班長、副班長。一批新加入的青年和改進過來的俘虜被補充進來。部隊整頓後由朱、陳、王指揮,向北發展。李劍生隨軍行動。
在此期間,安仁、茶陵、桂東、汝城、臨武、嘉禾、桂陽、常寧、衡陽縣大部地區的農民,也紛紛舉行起義,起義軍佔領湘南十多個縣,廣泛發動工農群眾,建立革命政權。
歷史仍按既定軌道前進。
3月上旬,當毛偉人率工農革命軍第1師進駐酃縣中村時,得知朱、陳、王爾琢率領的南昌起義軍並湘南起義部隊在湘南一帶活動,當即決定兵分兩路迎接朱、陳部上山:一路由他和何挺穎、張子清率領工農革命軍第1師第1團,從江西寧岡的礱市出發,楔入湘南的桂東、汝城之間;另一路由何長工、袁文才、王佐率領第2團從井岡山大井出發,向資興、郴州方向前進。毛偉人還派其弟毛澤覃帶著一個特務連趕到郴州,同朱、陳領導的部隊取得聯繫。
3月中旬,湘南特委在永興縣太平樓召開湘南工農兵代表大會,成立了湘南蘇維埃政府。而這些農軍部隊,也分別編立:耒陽農軍編為工農革命軍第4師;郴縣編為工農革命軍第7師;永興、資興兩縣農軍,分別編成工農革命軍兩個獨立團。包括胡少海的第3師,所有新編工農革命軍共8000餘人。
3月下旬,國民黨軍7個師向湘南地區反撲。為保存革命力量,避免在不利的條件下同敵人決戰,朱老總當機立斷,作出退出湘南、上井岡山的重要決策。
3月29日,朱老總率領部隊完成了轉移的準備。在毛澤覃帶領的特務連接應下,朱老總、王爾琢率領的工農革命軍第1師主力經安仁、茶陵到達酃縣的沔渡。李劍生隨主力行動。
陳老總率領湘南特委機關、各縣縣委機關和部分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的主力於4月8日到達資興縣城,同從井岡山下來的由何長工、袁文才、王佐率領的工農革命軍第2團會合。
毛偉人等率第1團在桂東、汝城牽制敵軍,掩護湘南起義軍轉移,於4月中旬到達資興縣的龍溪洞,同後世的開國元勛蕭上將領導的宜章獨立營會合。
宜章獨立營也成為第一支同毛偉人親自率領的部隊會合的湘南起義軍。同時,陳老總帶著工農革命軍第1師主力一部以及何長工、袁文才、王佐帶領的第2團一起到達酃縣的沔渡,和朱老總率領的主力部隊匯合。接著,朱、陳帶領直屬部隊從沔渡經睦村到達井岡山下的寧岡礱市。
4月下旬,毛偉人率領部隊返回礱市,立刻到龍江書院去見朱老總。
後世的每個人都知道,朱、毛的勝利會師對共和國意味著什麼,學歷史的李劍生也特別嚮往。還好,作為一營的成員,他有幸看到這一幕:毛偉人與朱老總的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兩個雖未謀面、卻早就惺惺相惜的偉人,互相親熱地叫著對方的字,再就是緊緊握手!
李劍生沒有和周邊的人一樣大聲歡呼,他只是覺得鼻子有些酸,那淚水便不自主地流了下來。事實上,在場的這麼多人,只有他才真正地知道,毛偉人同朱老總的這次歷史性的握手,將對黨、對工農革命軍意味著什麼!對整個中國意味著什麼!事實上,從這一天開始,毛和朱的名字便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誰敢相信?我竟然見到了這一幕?哦,那是真的!——李劍生看到那兩雙大手相握,心情也很激動,但更多地是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混混噩噩搞了好多天。弄得身邊很多人都以為他病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這是激動的!
兩軍會師后,合編為工農革命軍第4軍。朱老總任軍長,毛偉人任黨代表和軍委書記,王爾琢任參謀長,陳老總任政治部主任。朱老總部編為第10師,毛偉人部編為第11師,湘南各縣農軍編入兩師中。朱老總兼10師師長,宛希先任黨代表;毛偉人兼第11師師長,何挺穎任黨代表。兩個師下轄5個團:10師轄28團、29團;11師轄31團、32團、33團。不久,成立紅軍13師,陳老總改任師長,下轄第34團、35團、36團。不久,取消師的建制,編為6個團。6個團又分成兩個方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