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敢送,我就敢收
張金明雖然不清楚羅世恩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但是基本上也可以猜測到,他已經開始布局了。
有時候,張金明真的很佩服自己的頂頭上司羅世恩。似乎,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張金明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接到一個電話,是田明打來的,邀請他過去談話。
來到田明的辦公室,張金明發現黃東同樣也在這裏。
兩人一看到張金明,立刻堆起了笑臉,態度非常熱情。
張金明做出一副非常誠惶誠恐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了。這才說,“田總,黃總,你們找我什麽事情啊?”
黃東哈哈大笑起來,“小張,你看你這緊張樣子,怎麽好像我們要處罰你一樣。”
田明接過話說,“你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三號人物,我們怎麽敢懲罰你呢。”
張金明多少聽出來這話帶著刺,雖然田明說的不露痕跡。
“田總,你太會說笑了。”張金明不自然的笑了一聲。
“小張,我聽說你最近還一直住在廉租房裏啊。”田明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說。“你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助理總經理,住在那個地方,這也太寒顫了。傳出去了,說我們公司對人才的重視程度就那麽差勁啊。”
張金明忙笑了一聲,“啊,沒關係,我其實都住習慣了。”
“那怎麽可以呢。”黃東說,“我和田總已經商量過了,自作主張,在市區帝湖花園小區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已經全部裝修好了,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入住。給,這是鑰匙。”黃東說著將一把鑰匙遞給了張金明。
我操,這不僅是一份禮物,而且還是一份大禮啊。帝湖花園,那可是永定市最豪華的高級公寓。張金明真不敢相信,自己這窮屌絲居然有機會能入住那種好地方。
“不不不,黃總,這個禮物太重了,我收不起。”張金明心裏雖然癢癢,但還是極力做出推辭。
“哎呀,你就收下吧,金明,這花的可不是我們公司的錢,而是我們私人的錢。我們這是體恤員工,就是羅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的。”田明拿著鑰匙放在張金明的手裏,然後給合上了。
“這,這,”張金明麵露難色,誠惶誠恐的說,“田總,黃總,你們對我這麽好,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了。老實說,我來公司這麽長時間了,就是當上助理總經理,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我能住上這種高檔公寓。”張金明露出了一副感激的神色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勝利一般的笑容。
黃東拍了拍張金明的肩膀,笑道,“小張,你在公司好好幹,別說是這一套高檔公寓,就是十套八套也能住得起了。”
張金明用力點點頭,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黃總,你對我太好了。有事你吩咐吧,隻要我能做的到,一定盡全力而為。”
田明大笑了一聲,說,“小張,你這話說的言過其實了。你看,最近公司的事務太多,我看羅總好像都忙不過來啊。你幫我們留意一下,羅總到底都在忙什麽呢,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了,我們這兩個副總可是協同總經理辦事的。”
這話其實就是帶著暗示的味道,擺明了就是讓你當漢奸的。張金明看看他,說,’“行,田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好,小張,不枉費我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對你的器重。”田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張金明出去之後,黃東立刻換了一副臉色,陰著臉說,“田總,你說我們花這筆錢究竟值不值啊。那個小丫頭和這小子真的能為我們所用嗎?”
田明非常自信的說,“黃總,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要明白,如今這個經濟社會,誰都是向錢看齊的。張金明和那小丫頭真的能對羅世恩忠心耿耿嗎,別傻了。這人和動物一樣的,你要是能給他吃喝他就聽你的話,否則他可是會齜牙咬人的。我們現在給出這麽優厚的條件,就衝他們這兩個沒見過世麵的窮光蛋,能有多大的抵抗力啊。你就等著吧,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把羅世恩不露聲色的給收拾了。”
沒到下班的時候,張金明已經蠢蠢欲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自己的新家看一看。
下班後,張金明趕到了那個小區。他的房子在十幾層的樓上。打開房門,張金明就被裏麵寬敞的房間,精美的裝修風格給震住了。
娘的,這房子至少有一百六十多平米以上。無論是采光,還是各種配套設施,都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比起申嵐的家,這裏絲毫不比差勁。
張金明一屁股坐在精美的皮質沙發上,掏出手機給呂新亮打了一個電話。“呂田,你現在就來低帝湖花園xx樓某某房間。老子讓你看看我的新家。”
呂新亮在電話裏口氣訝異的說,“張金明,你小子是不是被雷劈了。那種高級公寓,就是你把你的五髒六腑都賣了恐怕也買不起吧。”
“他媽的,老子什麽時候騙過你。過來吧,我請你喝酒。”張金明笑嘻嘻的說。
掛了電話,沒多久,就見呂新亮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進門口驚愕的四處張望了半天,走到張金明身邊,狠狠捶打了他一拳,說,“王八蛋,你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啊,怎麽住上這種高檔公寓了。”
張金明得意的笑了一聲,“怎麽樣,這裏不錯吧。以後老子也是高帥富了。”
“狗屁,你丫也忒會裝逼了。”呂新亮不以為然的說,環顧著四周,微微點頭,說,“不過,你這個地方倒是很適合當炮房。我說,以後哥們可就借用你這個貴寶地當臨時住所了。”
“滾蛋,老子這種地方可絕對不允許你帶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
兩人嬉笑怒罵著,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
呂新亮一跳而起,“哎喲,你這剛住進來,這就有美女送上門來了。”
張金明白了他一眼,隨即起身開門。
打開門一看,有些意外。來人卻是馬有根,蕭布妮以及趙菲菲。
“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馬有根堆著笑臉,向裏張望了一眼呂新亮,說,“我們,這不是跟著新亮來的嘛。”
“什麽?”張金明惡狠狠的扭頭瞪了呂新亮一眼。這個混蛋,竟然敢出賣我。
呂新亮慌忙撇清關係,“馬有根,你們可別誣陷我啊。金明,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遇上他們三個人。對,肯定是他們偷偷跟蹤我過來的。”
蕭布妮輕輕說,“怎麽,金明,你搬新家了,也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啊。”
張金明咧出一個艱澀的笑容,讓出了一條道來。
雖然不清楚這三個人怎麽會走到一起,但是張金明很清楚,他們可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趙菲菲,這個賤人太陰險了。
趙菲菲進來後,目光就東張西望,眼神裏分明露出了一抹貪婪的色彩,臉上抑製不住一股興奮。
“金明,你這個家挺大的。”趙菲菲走到張金明旁邊,帶著幾分喜悅說。
張金明將臉轉過一邊,根本不去看她,冷冰冰的說,“還行吧。”
馬有根似乎也看不下去趙菲菲這種樣子,帶著譏諷的口氣說,“菲菲,我看你就省省勁吧。這房子好與不好都和你沒關係的。”
“馬有根,你知道個屁啊。我和金明不過隻是鬧了一點小矛盾,我們已經和好了。”趙菲菲說著主動上前拉著張金明的胳膊。
操……這個臭婆娘真他媽夠無恥的。張金明慌忙撇開她的手,走到一邊,說,“菲菲,請你之重點。”
趙菲菲掩嘴笑了笑,風騷的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四下去探看了。
呂新亮看到這一副景象,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真他媽是個騷貨啊。除了能讓男人日一下,真沒有別的可以讓人喜歡的地方。
張金明眼見趙菲菲一副女主人的風範,四處查看,心裏不知道有多惡心。但是當著馬有根和蕭布妮的麵他又不能下逐客令。畢竟是同學一場,做的太絕情,讓他們也認為他張金明是在裝逼呢。
張金明在一邊坐下,淡淡的說,“你們不會隻是簡單的來祝賀我搬新家了吧。”
馬有根笑著在一邊坐下,恭維道,“金明,你看你說這個話就太見外了。”
張金明非常清楚,馬有根一準是請他幫忙在方力行那裏說一句話。他笑了一下,說,“有根,你和方經理談的合作事情還是不太順利吧。怎麽,需要我幫個忙嗎?”
馬有根正愁著不知道要如何開這個口呢,聽張金明這麽一說,頓時心花怒放,忙不迭的說,“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金明,你要是幫我把這個合同簽下來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呂新亮看不得他這一副嘴臉,冷冷的說,“馬老板,你能給點什麽啊。別到時候弄一些仨核桃倆棗的,金明還未必看得上呢。”
馬有根被諷刺的臉上紅撲撲的,但還是堆著一副笑臉,恭維說,“這是當然了,我保證會讓金明滿意的。”
張金明感覺頗為好笑,他看了看蕭布妮。這個女人自從進來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緊緊抿著嘴,坐在一邊。仿佛,就是一個處子一般。張金明忽然想起詩經裏有那麽一句話,“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用來形容蕭布妮真可謂是再合適不過。
隻是,這個女人……唉,張金明想起她所做的種種事情,心裏拔涼拔涼的。
蕭布妮同樣也注視著張金明,大約幾秒鍾,她終於開口了。“金明,我今天過來是碰巧遇上有根和菲菲,順道來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謝你的幫忙,於明霞現在和我們在洽談合作事情了。”
呂新亮輕笑了一聲,說,“哎喲,蕭大美女,這麽說來你今天是來感謝金明了。不過,他現在可是不缺物質上的東西的。”
蕭布妮的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一時間氣氛顯得很尷尬。誰聽不出來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嘴唇了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麽,但終究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張金明幹笑了一聲,慌忙打圓場說,“布妮,你別放心上,新亮開玩笑的。”
蕭布妮幹笑了一聲,說,“沒關係。”
馬有根此時說,“既然我們幾個人好容易聚在一起,我看不如一起吃個便飯吧。”
張金明本想拒絕的,呂新亮卻搶過話頭說,“行啊,馬老板開口了,我們一定得賞臉。”
張金明這時發現趙菲菲忽然跑到了他的主臥室,毫無顧忌的躺在上麵。心裏非常氣憤,他快步走過來,冷冷的說,“趙菲菲,你給我起來。”
“金明,我剛才就是有些情不自禁了。這床躺著真舒服啊,比咱們那個廉租房裏的床好多了。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睡大街上我都願意。”趙菲菲的嘴上跟抹了蜂蜜一樣。
呂新亮在外麵嘲諷道,“趙菲菲,你說話也忒昧良心了吧。你敢發誓,如果金明現在仍然是個普通的白領,連個住處都沒有,你真的願意和他睡大街嗎?”
趙菲菲撇了撇嘴,慌忙轉移話題,“哼,呂新亮,你懂個屁啊,我才懶得跟你說呢。”
說著,趙菲菲起身過來,挽著張金明的胳膊,將胸前的兩個肉團擠壓著張金明的胳膊。
張金明隻覺得一陣惡心,慌忙抽出胳膊,快步向外麵走去。
馬有根在一個五星級的海鮮酒店設宴,呂新亮估計存心宰他,故意叫了一些特別貴的菜。
一頓飯吃下來,馬有根,呂新亮,趙菲菲都喝醉了。
張金明雖然也喝了酒,但都是適可而止。馬有根也很知趣,不敢向從前那樣勸酒了。
蕭布妮卻從始到終一滴酒都沾,依然隻是靜坐著,抿著嘴,非常的文靜。
將他們一一的都送走了,張金明隨即向蕭布妮告別。對於這個昔日的夢中情人,他現在已經沒有一點眷戀了。
“等一下,金明。”張金明剛走到大街上,忽然聽到蕭布妮後麵叫他。
扭身過來的時候,蕭布妮已經追了上來。她紅著一張臉,眼神裏流露著濃烈的感情。她就這麽注視著他,大約有幾秒鍾這才說,“金明,時間還早呢,我們一起走走吧。”
蕭布妮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還有一抹緊張。張金明其實很想拒絕她,但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們就在這條街上走吧。”
一路上,張金明和她並沒有說話。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與其說是沒話說倒不如說是懶得去說。
蕭布妮一直低著頭,兩個手緊緊放在前麵,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少女。
看到這一幕,張金明心頭一動。曾經,在大學的時候,他也和她這樣漫步在操場上。那時候,蕭布妮一塵不染,就是一個純情的少女。
雖然現在看起來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但是張金明非常清楚,很多東西都已經變得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蕭布妮看到不遠處路邊有一條長椅,忽然說,“金明,我們過去坐一會兒吧。”
張金明應了一聲,“好吧。”
兩個人坐下後,張金明有意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雖然,在這個夜色的掩映之下,這個女人依然是如此的迷人,讓他有一種想要摟在懷中親吻的衝動。但是,他不願和這樣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
蕭布妮也發現了這種情況,輕輕歎了一口氣。忽然,她抬起頭來,神情專注的看著張金明,幽幽的說,“金明,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呢。”
“布妮,你說什麽呢?”張金明不自然的笑了一聲。
蕭布妮說,“我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情耿耿於懷,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當初那個事情是我和丈夫和謀計劃陷害你的。”
張金明臉上非常平靜,沒有一點表情。仿佛,蕭布妮投入他心靈上的是一個虛無的東西,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蕭布妮繼續說,“其實今天我來見你還是有事情求你呢。於明霞雖然答應我們談判了,但是始終沒有進展。我想我說到這裏你也應該明白我的目的了。”
張金明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你想讓我幫你給於明霞說幾句好話對不對。”
蕭布妮搖搖頭,“不,金明,我希望你不要幫我。之前我對你的示好其實都是頂著我丈夫的壓力。他知道我和你之間曾經有過一段往事,所以……但是,我實在無法再去做這種事情了。我不能違心的去做這些事情,這種煎熬對我而言簡直是生不如死。金明,我隻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騷擾你了。”
張金明心頭似乎被什麽給狠狠敲打了一下,他怔忡的看了看蕭布妮,嘴唇動了動,說,“布妮,你不要這麽說。”
“好了,金明,你什麽都不用說了。”蕭布妮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起身,然後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什麽話都沒說,走了。
莫名的,張金明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慌忙起身,快步追了上來,在距離蕭布妮幾步遠的地方張金明叫道,“布妮,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呢。”
蕭布妮扭頭微微笑了一下,臉上顯現出的兩個酒窩非常漂亮。她輕輕說,“金明,你是個好人,會遇上適合的女人。”
蕭布妮走了,漸漸的,消失在了燈火輝煌的夜色之中。
望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張金明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想當初,張金明鼓起勇氣要向蕭布妮表白的時候,她也是今天這種眼神,同樣的回答話語。
也許,她真的曾經對張金明有過感覺。但一切終究化作了虛無,和這個心目中的女神,張金明始終沒有一絲交集。
張金明以為這輩子和蕭布妮也無緣了。但是,他又怎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又將和這個女人重新遇見。而那時,一切就當重新去書寫了。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你真的是很難去揣摩,你能做的,隻能是適應。
這幾天隨著步行街的兩個商鋪陸陸續續的裝修接近尾聲,公司裏也開始正式往裏麵入貨。畢竟,公司的業績提升很大程度上都要靠這兩個商鋪來刺激,所以,全公司的人可以說是卯足了勁,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圍繞這連個商鋪的開發建設上來。
張金明這個助理總經理這幾天也忙的死去活來,不僅要整理公司裏一天裏幾次的會議,同時還要陪同羅世恩頻繁下來調研考察。
不過,這種日子很快舉要結束了。從明天起,張金明就要正式陪同羅世恩正式去京城了。
想起就要見到宋依美和高嵐這一對絕色的母女,張金明連日來的疲憊感忽然減輕了很多。
夜裏,他和申嵐一起做市場調研回來。回到公司的時候,大家都已經下班了。
張金明捶了一下脊背,說,“哎喲,明天總算可以擺脫這種煩人的工作了,老子要解脫了。”
“瞧你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神氣什麽呢。”申嵐冷冰冰的吐了一句。
“申嵐,你總算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搭理我呢,”張金明露出一個無恥的笑容。
媽的,自從在她家裏被於明霞叫走之後,連日來,申嵐一直都對他愛理不理。尤其是今天和她出去調研,這女人竟然一句話都不和他搭腔,弄的他幾次都非常尷尬。
申嵐隨即又不說話了。
兩個人在乘電梯的間隙,張金明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申嵐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沒好氣的吐了一句,“看什麽看。”說著將臉轉過去。
這能怪我多看嗎,誰讓你穿的那麽性感誘人呢。張金明心裏琢磨。
本來這天氣就很熱,兩個人奔波了一天,申嵐穿的就是那一身輕薄的白色襯衣。於是,被汗水浸濕之後緊緊貼附在身上,透著肉感,猶如沒穿衣服一樣,尤其是胸前的一片雪白的山峰。透過白襯衣,模糊的紅色內衣包裹下,兩個圓潤飽滿的山峰高高堅挺,擠出一道誘人的溝壑。看的人熱血沸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