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數理化yyd

  朱員外氣的角色黑青,恨不得上前把那個假才子拉下來打一頓。


  一開始一切都按照宋北北的預期來的,但是她慢慢意識到,眾人議論的風向不太對勁。


  她原本想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騙子偽裝她二哥,然後把騙子罵的不得不承認,接著把他送官府。但是怎麽現在開始抨擊他二哥寫的作品了?


  這可不行!再罵罵把他二哥都罵出無中生有的罪名了。


  宋北趕緊從後麵擠到前麵去,上前接過那張寫著大不敬詩的紙,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撕了。


  “一怒為紅顏是我哥哥,我不允許你用這等東西壞我哥哥聲譽!我哥哥就是大雍第一大才子,和朝中數位大官都是莫逆之交!”


  眾人一聽一怒為紅顏和大官都有交情,斟酌了一會兒,輿論風向又變了:“我就說一怒為紅顏這種才子怎麽可能寫出大不敬的詩,原來是騙子寫的啊!”


  “就是就是,大才子寫出‘粉身碎骨全不怕,早留清白在人間’這樣的詩句,一看就有一腔報國熱血,怎麽會是反賊呢?”


  宋北北鬆了口氣。


  幸虧幸虧,從古至今大眾都是愛隨大流的,隻要有一個人帶頭,後麵的大部分人就沒有自己的想法,隻會跟著前麵的人走。


  朱員外也認出了宋北北,這不就是那天跟他打賭,要在出事後幫助他力挽狂瀾的少年嗎?

  他心思一動,立馬走上台前,踹了一腳那個騙子:“對!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騙子,所以和一怒為紅顏的弟弟合作演了這出戲,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不打自招!”


  朱員外說罷,招招手喊來家丁,“來人,把這個騙子送官!”


  家丁皆是十分懂事的,立馬堵住那個騙子的嘴,架起他將他帶了下去。


  朱員外又對眾人道:“其實一開始隻是我為了揭露騙子真麵目的計策,這位少年才是我請來為我做畫的。”


  杜員外輕笑一聲,不屑道:“行行行,就當你是吧。不過,如今時辰可不剩多少了,你請的這位小公子,能在香燒完之前畫完麽?”


  宋北北看了杜員外一眼:“我自然能畫完。不過,杜員外,你請來的這位江南第一才子,也是騙子,你知道嗎?”


  宋北北身旁那個騙子立馬橫眉倒豎:“你放屁!”


  杜員外現在一心等著看朱員外出醜,都旁的事都不怎麽在意了,笑眯眯地道:“小公子,你且畫畫作詩,若是你能贏得了我請來的這位江南第一才子,那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宋北北歪著腦袋看他:“若是叫你出十萬兩銀子給應城官府,用來在應城興修地下水渠你可願意?”


  杜員外答應地很是爽快:“你要是能贏,別說十萬兩,二十萬兩都成。”


  “行。”


  旁觀的人中有人道:“這不可能吧,香都快燒完了。”


  “對啊,就算再讓她一炷香,我看也難畫出能和江南第一才子媲美的畫了。”


  宋北北毫不慌亂甚至想笑。


  她出來裝這個逼,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先前拆穿那個假二哥的騙局,其實很簡單。


  她那天摸這種紙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紙確實是花了大價錢做的,壓得很厚實,外麵還鍍了一層東西,所以摸起來的時候手感很滑。


  這樣的紙不容易著墨,擦幹了還能再用,所以這個假二哥可以那這張紙用同樣的套路去各個地方騙錢。


  所以她在珍珠墨裏麵加了一種堿性的指示劑,這種指示劑本來是三哥研究出來做實驗的,宋北北覺得好玩就要了一點在身上,打算遇到危險的時候弄在身上裝血跡嚇唬人。這種指示劑和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反應就會消失。


  至於浮現出來的這首詩,是用了另一種特殊的指示劑提前寫出來的,這種指示劑一見到陽光就會顯示出來,放在陰涼處又會慢慢消失。


  三哥最愛說的話就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確實是真理。


  而自己接下來要表演的項目,自然也是早早準累好了。


  她喊了一聲:“來人,把我的筆墨拿上來。”


  嘉樂端著一盆黑漆漆的墨水走了過來。


  宋北北把給她準備好的白紙掛到架子上,接過盆,直接往紙上一潑。


  潑的多的墨汁,自然就流了下來。


  待多的墨汁差不多流盡了,紙上便顯出了一道道墨痕。


  她又將紙取下來,調轉九十度,之前豎著的水痕,就變成了橫著的。


  她拿起毛筆,沾了墨隨意修飾了一下,把這水痕修飾地像一汪湖水,然後又在湖上邊上畫了一艘小船。


  一旁偽裝她的那個騙子看到這裏,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裏滿是必勝的自信。


  這潑墨畫,確實能在香燒完之前畫完,但卻是如此的平平無奇,怎麽可能勝的過他?


  宋北北不管他,開始認真地提詩: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裏。


  宋北北放下筆:“我完成了。”


  眾位評委都圍過來看,朱員外和杜員外也湊了過來。


  一個白發蒼蒼,年紀最大的評委道:“這一手字寫的很不錯,但是這畫嘛,未免太過簡單了。”


  其他評委立馬跟著附和:“對對對,詩的意境是有了,不過這畫的意境,是不如宋才子畫的南山采菊的。”


  杜員外滿臉笑意看著朱員外:“朱員外,看來,這次我贏定了呀。”


  朱員外黑沉著臉,不說話。


  宋北北不慌不忙地道:“你們到底會不會欣賞呀?明顯就是我的畫有靈性,這位公子的畫隻見形,不見絲毫的靈動,難不成你們皆是沽名釣譽之人,連這麽簡單的對比都看不出來?”


  那個騙子不服道:“你憑什麽這麽說?我的畫哪裏沒有靈氣了?”


  宋北北指著他畫上那一坨黃色的東西:“你寫的是采菊東籬下,菊是你這首詩的重點,你為何在畫上卻把菊一筆帶過?”


  “你懂什麽?我……”


  宋北北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分明就是各種都提一點,但整幅畫沒有絲毫的重點。”


  “你……”騙子指著她的鼻子咄咄逼人,“你寫的還是魚呢,我怎麽不見你畫裏有魚?”


  宋北北淡淡笑著:“我畫了啊。”


  “魚呢?”


  宋北北指了指自己畫的湖泊:“魚自然是在水裏,你是不是傻?”


  騙子冷笑一聲:“嗬,你說魚在水裏,我還說我畫的菊花都在林中呢。”


  他剛說完這話,人群中忽然躥出幾隻野貓,跑到宋北北那副畫前麵,對著那畫又蹭又舔,似乎在它們眼裏真的美味的魚一般。


  宋北北含笑看著這人:“我水中的魚兒可以引來野貓,你林中的花兒可以引來蝴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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