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合租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何曉曦仍舊在此前的公司繼續做銷售客服,但湯周卻頻繁地變換實習單位。
很顯然,這樣按部就班的工作不適合他。湯爸爸在“十一”離開之前給湯周留了一筆錢,具體多少何曉曦並不知道,但顯然湯周的底氣足了不少,暑假的兩個月他為了攢錢給何曉曦買禮物可以一忍再忍,但現在他便任性了很多。最多的時候,一個星期就換了兩個實習單位。
自然,他這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得不到多少工資。每次看著何曉曦一臉無奈,他就笑說:“實習的目的是學習東西,既然學不到,那就不要浪費時間。”
11月底,他找了間出租房。那是個老小區的兩室戶,在她實習的公司附近,距離學校也不遠,小區就在地鐵口附近。11月30日是周日,他帶著她到屋子時,借口說是去看黃堃的新住處。
何曉曦很疑惑:“三兒師兄搬家了?怎麽我不知道?”
“去了就知道。”
進門後,她看到這是個空屋,不禁疑惑,湯周從她身後抱著她說:“以後這就是我們暫時的家。我簽了一年的約,你看看喜不喜歡?”
“啊?”何曉曦覺得十分突然,“一個月要多少錢呀?你哪來的錢?”
湯周微笑:“一個月3000吧。房租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啊,我爸說畢業之後第一年工資拿得肯定不多,先讚助我一年房租,之後他就暫時不管了,等買房的時候再說。”
何曉曦隻覺得心裏不踏實,“可我們已經快畢業了,還這樣用家裏的錢,太不好了吧?”
湯周卻有他的道理:“如果實在覺得心裏放不下,可以看成是借的,等以後有了錢再還就是了。既然有條件,為什麽不讓自己住得好一些呢?休息好了,心情愉悅,你工作開心,這些也都是潛在的好處啊。而且我同學說以後房子還要漲價,趁著這會兒價格低的時候租一年,還算咱們賺呢。”
“……好吧。”何曉曦想,湯周說得確實也有一定道理,“但你得答應我至少要好好找工作,找到之後就要踏踏實實地去,否則一年之後怎麽辦?”
“好。”湯周拉著她到了裏屋,“先不說這些,你先看看家具,看你喜歡哪個房間,廚具我都買好了,中午嚐嚐我的手藝。”
屋子相對老舊,廚房和衛生間都具備,但並沒有客廳。主臥的大床緊挨著窗戶,麵對的是排書架,書架旁是個電視櫃,另一麵牆上則是衣櫃。衣櫃前有一片空地,可以擺放臨時餐桌。
客臥則相對簡單,小小的一張單人床,旁邊除了衣櫃就是書桌,而且采光很好。
自然而然,何曉曦選擇了客臥。湯周歎了口氣:“我以為主臥有大衣櫃,你會喜歡的。”
“為了玩電腦,其他的都可以放棄。衣服放不下就放你那邊。”
“可以。換衣服也在我那邊換唄。”湯周調笑,被何曉曦推著笑罵:“滾。”
中午飯果然是湯周下廚,他事先買好了電飯鍋、米、油、菜、肉和各種調料,做的都是家常菜,從淘米做飯、擇菜洗菜,再到燒肉炒菜,每個動作都很熟練。
相較而言,何曉曦倒覺得自己像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一樣。她的廚藝僅限於包餃子,連西紅柿炒雞蛋都炒不好。
廚房外是個窄小的過道,她斜靠著廚房門看湯周忙來忙去,忽然覺得,其實她一直想要的日子就是這樣,有個人跟她一起吃飯,一起做家務,除了湯周現在在工作上還很幼稚,其他方麵他已經努力做得很好。
最近這幾個月,他再沒有跟別的女生傳過緋聞,這讓她漸漸有了安全感,直到此刻她覺得他們真的像是成了家。
她心中很暖,笑說:“我還以為你家裏請了阿姨,你平時什麽都不會呢。”
湯周一邊炒菜一邊說:“所以跟你說不要聽我爸的話。我有個朋友,他家裏情況也比較複雜,所以過寒暑假的時候,如果沒有競賽訓練營,有時就會來找我蹭飯。暑假時阿姨一般都在,但寒假時人家也要回家過年啊,就隻能我們兩個大男生湊合湊合唄。他又懶,每次都是他擇菜我炒菜。”
“哈,聽起來他倒像是我的情敵。”
湯周回身拿盤子盛菜:“哈哈,等他下輩子投胎當女生再說。來,吃飯。”
他給她盛飯,給她夾菜,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稱讚。何曉曦忍俊不禁,笑道:“很好吃啊,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嗯。”湯周微微低頭,“這些天我一直在收拾這個屋子,今天你也看到了,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要不然你就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在學校太拘束了,這裏離你上班的地方也更近。”
“……好啊。”何曉曦稍稍遲疑即點頭答應。湯周特意租了兩居室的屋子,自然是繼續跟她保持約定,所以她也明白他說的“拘束”是什麽意思,她也很想每天24小時跟湯周在一起,隻要每天下班之後能見到他,那麽白天所有的辛苦都可以拋下。
她覺得自己腦子有些熱,甚至打算投桃報李:“如果今年春節還是沒人陪你一起過的話,要不然就來我家吧。我給你包餃子吃。”
“好啊。”湯周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搬東西時,何曉曦和陳靜雯、鄭許然、魏亞男三人依依惜別,莫名有一種把自己嫁出去的感覺。陳靜雯跟她說要多加小心,何曉曦點頭說她自己心裏有數。她想這次是認真要跟湯周相處下去了,回想大一的初遇,隻覺一切恍然似夢。
接下來休閑的時候,她和湯周一起布置他們的小家。她在她的小屋貼了湯周送她的海報,床頭櫃上擺著他送的伊利丹,看她把自己送的禮物珍藏完好,湯周十分得意:“我覺得你暗戀我很久了,怎麽一直都不說?你早說了的話,也沒後邊這麽多事。”
“胡說。如果不是伊利丹的話,我才不會放這兒。分明是你暗戀我很久。”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湯周的屋子裏貼了他們兩人的這些年打遊戲得的諸多獎狀,冠軍獎杯則放在電視櫃上。
這個擺放方式讓湯周十分無語:“我小時候得的三好學生獎狀都沒這麽擺過。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公然炫耀打遊戲。”
“沒有遊戲的話,你不會認識我啊。”
出租屋隻提供了一些基礎的家具,隨著何曉曦的行李逐漸搬入,很快儲物空間就顯得局促起來。他們趁著周末又去宜家買了鞋架,回家自己組裝。
看著湯周悶頭一邊研究圖紙一邊擰螺絲,何曉曦想幫忙卻被他趕到一邊。她拿個小板凳看他把那個架子一點點安裝成型,隻覺怦然心動。這樣的湯周是她以前很少見到的,她很喜歡。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湯周側抬起頭對她微笑:“怎麽啦?看我都看呆了。”
她滿麵紅暈地轉過頭,暗忖,如果方才湯周跟她求婚,也許她會腦袋一熱就答應下來。
美中不足的隻有,湯周的工作仍然沒有確定下來,有幾次麵試機會,但他在最後一刻又以不合適為理由推掉,為此何曉曦跟他生過幾次氣,最後均以湯周道歉求饒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