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獨當一麵?他真的不著急(12)
最後,風墨晗自個撅著屁股,讓一口一個啊打的巴豆舉起木尺杖責。
報簾初脫開襠褲之仇。
這記仇的性子,絕對也是繼承皇叔。
打鬧了一番,柳玉笙跟巴豆紅豆之間越發和諧,皇太後在旁看著,沉默不語。
血濃於水,母子連心,便是這般。
不論分開多久,母子性都是抹煞不聊。
不然,巴豆紅豆不會毫不認生的撲進柳玉笙懷裏,不會自然而然交出那聲娘親。
她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私心真把巴豆紅豆跟爹娘分開。
就這樣吧。
男子那邊話題已經回到正題上。
幾人沒有避開皇太後,簡單提起西涼發生的事情後,就轉到了薛仲身上。
“這麽來薛仲突然身體出現問題,是因為死而不僵的關係?”風墨晗問。
“確實是這樣。”柳玉笙點頭,當初風兒身上的死而不僵是她解的,所以薛青蓮身上出現一樣的症狀時,她便有了大膽猜測,“誰能想到善睞會在薛仲身上同時下兩種蠱蟲。就算我們軟禁薛仲,避免他做出任何自殘的行為,隨時時間累積,死而不僵也會要了他的命。那我們想再多辦法,也保不住薛青蓮的命。”
“現在同命蠱已經解了,我跟他之間的牽製關係也不存在了,不管他變成什麽樣都影響不了我,”這話的時候薛青蓮別有深意看了千漪一眼,被若無其事避開,剛才任憑他怎麽逼問,千漪都沒有鬆口出那發生的事,“這次我來京城,是想徹底解決我跟薛仲之間的恩怨。我要見他一麵。”
“他就在太醫院,我派人一十二個時辰看著呢,你直接去太醫院,隨便找個人就能尋到他。”薛仲身體突發狀況之後,他就把人送到了太醫院,讓禦醫盡全力延緩他生命流逝。
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愛死就去死吧。
薛青蓮沒有磨蹭,直接尋往太醫院,千漪立即跟在他身邊,連個理由都不找。
“皇叔,皇嬸,你們這一走半年多,連個音訊都沒有,朝堂上那些個大臣已經好幾次聯名上奏要皇叔出來主持大局了,要不是有袁老跟皇奶奶幫忙,光靠我一個人隻怕鎮不住他們。現在皇叔回來了,明兒就上早朝露個臉?”薛青蓮一走,風墨晗立即遊。
“這次我露臉讓他們沒話,下一次呢?每次鎮不住的時候你都要找我鎮場子?”風墨晗眸光淡淡,話語犀利,透出的壓迫感讓風墨晗後背冒冷汗。
他不是不懂皇叔的意思,皇叔希望他能盡快獨當一麵。而皇叔不在朝的時候,本應該是他能更好鞏固勢力積累威望的時候,但是他沒把握好。
風墨晗麵上極慚愧,心下偷偷竊喜。
他不中用,那皇叔不就得繼續扶持他麽?
以皇叔的盡職盡責追求完美,肯定不能在他是一灘爛泥的時候丟下他不管。
所以,獨當一麵?他真的一點不著急。
“皇叔教訓的是,下次我一定盡力做到最好。”
男子清冷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在他背脊繃得越來越緊幾乎承受不住的時候,終於移開。
風墨晗悄然鬆了口氣,皇叔應該不會看穿的吧?在皇叔麵前,裝得再好他也不敢百分百篤定不會有破綻。
皇叔是人精之王。
柳玉笙跟皇太後沒有插入這個話題,雖然風青柏跟風墨晗談論政事從來不會避開她們,甚至會聽去她們意見,但是這些事情,她們也自覺的盡量不參與。
太醫院,薛青蓮找到地方後隨便問了個遇上的藥童,藥童也沒多問,就帶著他七彎八繞的摸到一間廂房前,然後躬身離開。
非常放心。
推開房門走進去,薛青蓮就明白藥童放心的原因了。
薛仲就躺在房門正對的一張木床上嗎,形銷骨立,麵容枯槁。而房中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禦醫。
有人看守,藥童哪會擔心來的是歹人,有可能暗害薛仲?
何況除了守房的禦醫之外,這間屋子周圍各處角落,還隱藏著為數不少的隱衛。
風墨晗是把薛仲當成稀有物品保護了,重重防守之下嗎,出不了意外。
房門被推開時,發出咿呀聲,驚了裏麵的人。
立即有人驚訝出聲,“薛神醫?你怎麽來了?”
話問完後立即意識到自己問了蠢問題,薛神醫會來,自然是為了躺在床上的人,他們可是親戚。
有人認出自己,薛青蓮也不意外,他在王府混過不短時間,也曾進過宮,有禦醫認得他不奇怪。
朝開口的茹了下頭,薛青蓮走近木床,床上的人早就已經朝他望了過來。
那雙以前總是深沉難測閃爍精光的眼睛,此時已經變得異常渾濁,眸光渙散呆滯。
“你來了。”薛仲朝他笑了下,料到他一定會來般,很平靜。
“我來了。”在床前站定,居高臨下,薛青蓮淡道。
“來了好,看看我現在的下場,你一定很高興。”薛仲笑,聲音謔謔響,像破了洞的風箱,很難聽,“你的蠱解了?”
“解了。”
“哦?怎麽解的?”
“怎麽,打聽這個,你還想解蠱?”薛青蓮也笑,依舊懶懶的,漫不經心。
兩人之間一問一答又簡潔又充滿火藥味,守在旁邊的三個禦醫很是僵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最後還是個年老的禦醫朝薛青蓮拱拱手,“既然薛神醫來探望,我等不宜在此打擾,暫且告退。薛神醫走的時候著人告知一聲即可。”
“多謝諸位,之後不用再過來守著了。他這種病症醫術解決不了,之後我會把他帶出宮。”
“這……”禦醫們麵麵相覷,皇上可沒給他們下達可以讓人把薛仲帶走的命令。遙桑仇恨讓薛青蓮把人帶出宮,回頭皇上怪責下來怎麽辦?
“皇上那裏我會親自跟他交代,薛仲會在這裏,我相信也是皇上看在南陵王份上給我個麵子而已。這個人,”薛青蓮扭頭,跟床上枯槁男子四目相對,笑笑,“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