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帝王無情(月票31)
“見過南陵王。”那邊,淵王也回禮。
北倉皇大笑道,“朕剛剛跟淵兒談起王爺,王爺就來了,巧極。”
“不知皇上跟淵王談論我些什麽。”風青柏尋了位置坐下,語氣裏似調侃。
“實則是我入宮想讓父皇替我引薦。很早以前我就對南陵王佩服不已,年少有為,驚才絕豔,此生若能與南陵王結交,方不為憾事。”
風青柏心裏微動,麵上不露聲色,“淵王想與本王結交,不過易事,本王一直住在廷王府,近來頗閑,隨時等著淵王相邀,把酒言歡。”
“有王爺這句話,改日我定登門相邀,順便看看十四弟。”
朝對方點點頭,風青柏眉眼微垂。
淵王,確實被大家都忽略了。
一個當真毫不起眼不受重視的皇子,怎能輕易見到皇上,還能跟皇上在禦書房裏輕鬆言談。
兩人之間的氛圍,確實輕鬆,全然沒有皇上與皇子之間謹慎恭謹,反而似真正的父子般隨意。
而北倉皇毫不避諱讓他看到這一點,是準備要扶持淵王了。
淵王,才是他真正喜愛的皇子!
此前一切不解豁然開朗。
他開始以為的對方是想拖著看他還會不會在聯姻上鬆口,原來不是。
北倉皇之所以拖著遲遲不下詔,為的就是眼下這一刻,讓他看到淵王的真正地位,繼而,轉站到淵王這邊。
隻要他現在表個態,詔書立馬能宣告下。
一旦淵王跟他風青柏結盟,日後皇位指日可待。
為了這個兒子,北倉皇也算煞費苦心。
帝王無情,確實無情,對別的子女能輕易棄之敝履。
可是對淵王來,他是有情的,背後的原因,隻怕不足為外壤。
那是北倉皇家密辛,他無意探究。
他要的隻是兩國締結邦交,邊關和平。
“下月上旬,朕決定攜皇家及百官祭拜皇室祖先,將我北倉與南陵締結邦交的事情告知,其後,朕就會下詔昭告下,日後北倉與南陵永結為盟!”
也就是,在下月上旬之前,這段日子裏他可以好好考慮,究竟,要不要站上淵王的船。
風青柏淡淡一笑,“本王靜候佳音。”
“至於兩國聯姻之事,王爺對我朝公主沒有想法,那是她們不爭氣,入不了王爺的眼,朕不強求。不過,聯姻仍舊可校”頓了下,北倉皇笑看風青柏,“南陵皇室當中,聽聞也有幾位公主尚雲英未嫁,朕豁出臉麵,想在這裏給朕的八子求一門良緣,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我朝公主若能得淵王看中,兩國在締結邦交之餘,還能再結秦晉,自是再好不過。皇上所求,本王在這裏應下了。”依舊聯姻,不過是轉嫁女為求娶,對於風青柏來也算得是好事。
至於皇室裏那幾位被扔到旮旯角落的公主,回去之後找時間再把人拉出來便是。
北倉皇用這樣的方式,表麵上看是鞏固淵王跟南陵之間的關係,實則,不過是用南陵公主的名頭,來震懾北倉朝臣,借此為淵王拉到更多勢力。
老謀深算。
從皇宮出來,廷王府的馬車還停在宮門未離去。
他的姑娘,竟一直在這裏等著他,真怕他在宮裏被妖精吃了不成?
那頭馬車簾子被一隻白玉素手挑開,少女探出腦袋朝他抱怨,“風青柏,你怎麽那麽久?”
“已經很快了。”他笑,加快腳步往馬車行去,到得窗口位置,頭微微一偏,唇在少女臉頰若有似無滑過,才轉而上了馬車。
似調戲輕薄的舉動,讓姑娘煞紅了臉,腦袋嗖一下縮了回去。
宮門口有人呢,光化日調戲人,他堂堂王爺也做得出來!
馬車調頭,慢悠悠駛離。
皇宮出口,一道身影不緊不慢現身,視線盯著離去的馬車,眼神幽深難測。
嘴角挑起極不明顯的弧度,“看來傳聞是真的……”
回到廷王府,還沒進門就被段廷抓個正著。
“我剛好要出門,走,帶你們玩兒去。來了北倉這麽長時間,柳姑娘都沒四處遊玩過吧?”男子興衝衝。
風青柏睨他,“除了青樓畫舫,你還會去別的地兒?”
“看你的,”段廷不滿,“要是我一個人出去玩,當然是飲酒作樂,既然要招待你們,還有柳姑娘在場,我怎麽可能把她帶到那種地方?”
他段廷在風青柏心裏到底有多不靠譜?
“那就去吧,”柳玉笙道,上上下下將段廷看了個遍,歎氣,“真是可憐。”
“……”非常莫名其妙,他可憐?
柳玉笙開口允了,風青柏自不會拒絕。
好在這次段廷帶他們去的地方還算能入眼。
城郊北的一處宅院,紅牆黛瓦,從院子裏四角都有豔麗的秋海棠探出枝椏來,讓人窺到宅院內的一方秋色。
宅院門口有人守著,門外還停了幾輛豪華馬車,應該是城中還有其他人來此。
段廷帶著風青柏、柳玉笙兩人下車,門口下人立即上前,畢恭畢敬把人往裏迎。
進到院內,滿院花色映入眼簾,院子兩邊海棠花開正豔,庭院中間以一座假山園池隔絕外客直接探視裏麵的視線,地上路徑則全以青磚鋪就,整個畫麵看來古韻典雅,很是別致。
而讓柳玉笙略微驚訝的是,帶路的廝並沒有多餘詢問,直接就將他們帶往內院的一處廂房,待得三人入座後,立即退去。
“我是這裏的常客,每次來都是定的這間廂房。”段廷一句話為她解了惑,隨即看向風青柏的時候,已然是另一副姿態,全然沒有平日的玩世不恭,“今日你入宮,情況如何?”
“你挺可憐的。”
這話跟柳玉笙之前那句話如出一撤。
段廷捏捏眉心,“兩位可憐完了,還請正事。”
“不擔心隔牆有耳?”
“這裏就是我的地盤,這個房間裏的話,除了我們三個之外沒人會知道。”
柳玉笙總算明白段廷突然要帶他們出來遊玩是為什麽了,原來是要找清淨地事。
如此看來,廷王府裏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