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隻是很難過
著，大寶有些心虛的瞅了坐在旁邊的柳玉笙一眼，“囡囡，不是我不跟他玩哦，是他不跟我們玩，這些我們去了幾次羅浮山林子，每次都撞見他，跟他話也不理人，就坐在大石頭上跟呆子似的望著咱村口。
哦，不對，有跟我一句話，問我‘笙笙呢？’，我什麽笙笙，我都不認識，然後再沒理過我了，你他怪不怪？”
柳知夏一掌呼上大寶後腦勺，“滾犢子，什麽不認識笙笙，我家囡囡就叫柳玉笙！”
大寶，“……”他給忘了。
三人胡鬧上了，柳玉笙這邊皺起聊眉頭。
阿修問起她了？他坐在大石頭上望村口？
不會是在等她吧？
糟！她忘記自己跟他約好下次去找他玩了。沒有約好具體的時間，所以他等？
有焦躁症狀的人，帶有一定偏執，而且她覺得阿修的情況還不僅僅是焦躁，他不喜歡跟人交流，也不跟人一塊玩，性情已經偏向孤僻了。
如果處理不好，對他未來影響會很大。
這些心思全在家裏，把這事忘腦後去了。
看著暗下來的色，柳玉笙咬唇，現在是不可能過去找他了，明兒一定得去。
村口對麵羅浮山腳下，大石上坐著一道身影，夕陽餘暉罩下來，模糊了影像，那背影看來瘦削，又孤獨。
“修兒，該回家了。”婦人挎著籃子，來到男孩身邊，語氣輕輕的，眼底帶著疼惜。
“娘，”他收回望著村口的目光，回過頭來，漆黑眼睛裏空無一物，“她又忘記我了。”
婦饒心莫名揪了一下，強笑，“她還太，可能家裏不放心她出來。”
“是嗎？”
“嗯。”
一大一兩道背影，在夕陽沒入際最後一瞬，慢慢往遠處木屋走去。
第二日一早，家裏人或去上工或去整理藏或去漿洗衣裳，柳玉笙跟個尾巴似的，一直跟在柳老婆子身後，眼兒巴巴。
“囡囡怎麽了，模樣委屈巴巴的？”利落收拾灶房，柳老婆子逗弄娃兒。
“奶奶，你忙完了帶囡囡去羅浮山腳好不好？”
“羅浮山腳？”柳老婆子停下手裏的活，疑惑，“囡囡去那裏做什麽？你倆哥哥都上學去了，這個時候那裏也沒有娃兒能陪你玩。”
“我想去木屋探望阿修哥哥跟漂亮嬸嬸，他們就是爺爺跟爹爹去年在路邊救過的人哦。”頓了下，柳玉笙開啟忽悠模式，“我前幾跟阿修哥哥約好去找他玩兒，奶奶教導囡囡過的話要做到才是好孩子，囡囡不能食言。”
柳老婆子還在醞釀中的拒絕就卡殼了，好一會，歎氣點頭，“好，一會奶奶忙完了帶你去！”
“謝謝奶奶！”
“……”
有種被娃兒將了一軍的感覺，應該不會吧？囡囡才多大？
三歲。
肯定是她的錯覺。
羅浮山木屋坐落在山腳深處，茂密樹林中間。
因為荒廢太久，院牆已經倒塌，很是荒涼，一眼就能看清木屋的情況。
單獨一棟木屋，陳舊破敗，屋子不大，隻有一個堂屋兩間耳房，一側連著個灶房。
柳玉笙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兩個身影，在木屋前木架子上，用竹篩晾曬著什麽東西。
“嬸嬸！阿修哥哥！”
男孩豁然抬頭看向門口，亂發下漆黑眼眸漾出波動，緊緊盯著奶娃。
看她揚著燦爛笑臉蹬蹬蹬跑到他麵前。
“囡囡來啦！”婦人看到柳玉笙，立即笑開來。
“這丫頭，一大早要過來看你們，纏得不行，叨擾你們了。”柳老婆子跟在後麵，手裏挎著個菜籃子，裏麵放著自家藏裏摘的大白菜，綠芹，“農家人沒什麽好東西，我帶點菜過來，大妹子別嫌棄。”
“這……大娘，謝謝。”婦人頓時拘謹，似乎很少應對這種情況。
“都是自家種的，謝什麽。”
“嬸嬸，阿修哥哥，這是我奶奶！”柳玉笙笑眯眯的介紹。
“大娘，您進來坐，”有了柳玉笙打岔，婦人拘謹散去不少，把人迎進堂屋，“修兒，你跟0囡囡玩兒。”
柳玉笙即眼巴巴看向柳老婆子。
柳老婆子失笑，“去吧去吧，奶奶在這跟嬸嬸嘮嗑嘮嗑等你。”
“謝謝奶奶！”
一旁，男孩緊抿的唇角微微放鬆。
等倆個大人走開了，柳玉笙仰頭看向男孩，“阿修哥哥，這幾我家裏有些忙，我就沒有出來，對不起。你不要生囡囡氣好嗎？”
“……沒有生氣。”隻是很難過。
“真的？”女娃兒微微歪著腦袋，眼睛睜得圓圓的，極可愛。
男孩雙手貼著褲腿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試探的伸出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那日她抽手離去後空落下來的掌心再次充實，他眼底劃過光亮。
“嗯。”
女娃兒圓圓的眼睛立即彎成了彎月，眼波璀璨像綴著星湖，“那你帶我玩兒？”
“好。”他應得很快，“你想玩什麽？”
“你平時都玩什麽呀？”
“我，我每練功，練字，幫我娘采藥。”越，聲音越低，他發現，除了這些，他根本什麽都不會。
不會像別的孩一樣，每能變著花樣的瘋玩。
她一定覺得他無趣了吧。
“哇！阿修哥哥你會功夫？還認字？還會采藥材？你好厲害！”女娃兒軟軟的聲音裏全是驚歎。
阿修抬頭，看到的便是女娃兒發亮的臉，還有盈滿崇拜的眼睛。
“嗯！我都會！”他重重點頭，嘴角不自覺輕揚。
“是不是那種打架很厲害的功夫，咻一下就能飛上房頂？你也上學堂了嗎？是不是能寫好多好多字？你認識草藥是跟嬸嬸學的嗎？囡囡也想學！阿修哥哥你教囡囡好不好！……”嘰嘰喳喳的聲音灑落在他周圍，像林中晨起歌唱的百鸝，驅散了破敗院裏濃鬱的空寂，融入淺淺的暖。
“笙笙，你想學的，我都教你。”他看著她，連漆黑的眼睛都彌漫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