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袁清揚這一扇子,看起來動作很隨性,就像是一個書生行走滿是美景小道上,用扇子撥弄路邊的花草一樣。
明明沒用什麽力氣,卻是精準的插入了木頭人的刀鋒當中,扇麵接著張開,本是柔軟的紙張微微一抬,竟然硬生生的架開了木刀,一下子就接觸了紅玉的危機。
“小心,這木頭人身上帶著那些老家夥的精華,剛才那一招回身刀,應該是其中一位長老的手段。”
紅玉雙臂一振,鐲子上紅光將她的麵容映照如炙烤般,搭配上眉宇間的殺氣,更是煞氣畢露,就連袁清揚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也不知道這幫老家夥怎麽做到的,這裏距離衝霄殿還有一段距離,怎麽能遠程控製的。”袁清揚用扇子點點下巴,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還有,這木頭人身上帶著老家夥們的特性,看材質也不像是名貴的東西,怎麽能承受神諭境的元力承載,正是不明白。”
“想那麽多。”
紅玉冷哼一聲,手臂上紅玉暴漲。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再也不看一邊的袁清揚,化作一道紅光猛撲上去去。木頭人似乎早料到她有這麽一招,左腳如同一根頂梁柱般插入地麵,頓時石塊紛飛,接著身體借此一轉。
木頭人的身體猛然轉向一邊,手中握著的木刀眨眼就不見了,等到紅玉帶著凶猛氣勢衝上來時,那把木刀如同出水蛟龍,正好和紅玉的雙拳對上。
轟隆一聲。
兩股劇烈的元力相互撞擊摩擦,並且震蕩起來,這種撞擊空前猛烈,如果不是這片區域已經在守山大陣的防守當中,恐怕半個山頭都要被硬生生削平。
不遠處的袁清揚舉起扇子,空白的扇麵上浮現出一片山水畫卷,這畫卷裏的水流仿佛是活著,似乎在涓涓流動。
肆意的元力衝撞而來,很快就被這扇內畫卷吸收進去,消失的無用無蹤。隻不過,袁清揚隱藏在扇子的神情卻並非那麽輕鬆,他和紅玉相互搭檔多年,一個柔一個綱,兩人一旦配合起來,完全可以做到取長補短的效果。
雪夢陽和一眾長老,之所以要利用自殘身體的方式,去搭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血塔連心陣,其實完全就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永恒島發展至今,已經不像當初組建起來時那樣的多元,在至尊的暗中操控下,隻剩下了三派,第一派是歐陽拓這種類型,隻要好處不管是非,隻要能讓他安安靜靜修煉,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島嶼上發生什麽。
隻要永恒島上那永不枯竭,且精粹無比的元力還在,那麽他們就可以視而不見,永恒島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個工具,隻要這工具還有利用價值就無所謂。
另一方麵就是像是雪夢陽那樣,將永恒島看做是自己的家園那樣,一心一意希望永恒島永遠安康和樂。但是這些人並知不道,自從老者和至尊分裂的那一刻起,這個島嶼就已經不單純了。
或者說,來自神界灰燼囚籠的黑魔氣,從一開始就是衝著燃燒世界毀滅一切的而來,無論這永恒島是什麽,對這些黑魔物來說,隻是煎鍋上一塊肉罷了,至於這塊肉是幾成熟味道怎麽樣,黑魔物都不在乎,他們永遠保持饑餓,永遠都會將這塊肉吃下去。
這就是紅玉和袁清揚這幫人誕生的真正原因,在黑魔氣被至尊釋放出去之後,這些本來就有野心的武者,感受到了更強的力量,他們這些人成為武者的理由很純粹,就是為了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並且用著力量去兌換相應的權勢。
誰願意默默無聞的呆在一座荒島上麵,然後去禪悟所謂的天機,至尊通過黑魔氣告訴他們,所謂的神界不過是一群同樣被控製命運的可憐蟲,神明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力量,隻有自己徹底強大起來,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主宰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在這些被感染者中,要論戰鬥力和破壞力最強的,就是袁清揚和紅玉的組合,畢竟黑魔氣對於元力有排斥反應,雙方有一些水火不交融的特性在裏麵。
真正能借助黑魔氣強大的武者,其實隻是其中的極少數罷了,隻不過這些極少數戰鬥力很強,甚至超過了大部分同等境界的武者。
但是代價也是相應的,長老們在衝霄殿殺掉那些低階被汙染者,就是其中的代價,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並且體內的元力和氣海也已經被破壞殆盡。
就算是能驅除掉黑魔氣,往後的日子也和武者徹底無緣了,之所以可以衝擊守山大陣和衝霄殿,是因為這些被汙染者雖然放棄了武者身份,但是成了黑魔物和人類的結合體,盡管這種變異的結合體並不穩定,但是毫無意義戰鬥力卻是夠強。
身為被汙染者中的佼佼者,袁清揚當然會神色嚴肅,這個木頭人材質是有上限的,麵對紅玉這樣重炮手的角色,竟然還能打得平分秋色,這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多半也是衝霄殿那群老家們的手段,隻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看來隻能速戰速決了,不能在這裏做多拖延,他們是第二波的攻堅組,在時間上有是有要求的。
至尊早就透過黑魔氣告知他們這些屬下,一旦錯過時間段,他就會被永遠封印住,想要徹底脫困那可能要再等上百年有餘。
到那時候,衝霄殿那些老家夥隨便弄些手段,失去了最終依靠的他們,應該就是島嶼裏第一批清算的對象,他們現在幾乎已經站在全島武者對立麵,真要到了那時候,牆倒眾人推,下場是什麽樣,袁清揚不用仔細想都明白。
他人影一閃就衝了上去,比起紅玉大開大合,說所向睥睨,袁清揚的攻擊方式就陰柔了許多,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眼力好是真的。
身軀撲上去的同時,手中折扇一擺,正好卡在木頭人舊力還在新力未起的時間段,手段眼光可謂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