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司馬南心中大驚,他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和別人臨時組隊時也是實時防禦,和蘇祤一樣。
他早就留意到了羅格的下毒手段,更何況本身也另有企圖,所有房間內的飲食司馬南一樣都沒有觸碰,就連四周圍的氣流他都有刻意留意,也一直利用元力在觀察。
沒想到此刻還是中招了,司馬南看了一樣遠處蘇祤,出手襲擊蘇祤的箭矢是司馬南的師兄,手中的長弓把玩了十幾年,簡直就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機動。
這樣蓄勢待發的一箭,竟然絲毫沒有效果,別說是擊傷對方,看起來就連一塊皮都沒有擦破。
難道是這個叫方月黎的小子下的毒,司馬南努力回憶起兩人接觸的情景,可是因為毒性正在逐步增加中,他的神智都出現了模糊的跡象。
一隻手猛地抓住他的衣領,輕輕一拉,司馬南身體騰空,好像沒有重量一般,進入了一棟房間之中,至於那個跟隨自己的方月黎,已經有四五個人圍了上去。
被這樣拉扯,司馬南沒有驚慌,相反卻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看到拉扯自己那人的衣著,那人衣擺下方繡著一片黑色的梅花,即便在這樣黑色,這幾朵黑色梅花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不是繡上去,而是雕刻在衣擺上。
蘇祤看著司馬南被人像是拎小雞般扯走,他並沒有阻止,隻是皺著眉看著四五個圍上來的家夥,這樣的包圍圈絕不可能是倉促形成的,多半已經計劃了很久。
隻是他始終搞不懂的是,對方為什麽要花這麽大力氣對付自己,從司馬南剛剛突然泄氣的狀態來看,中毒的幾率很大。
如果真要報複的話,難道不是對付羅格那家夥才對,為何對自己這個陌生人下手。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蘇祤歎息一聲,抽出騰龍劍來,雨點劃過劍刃,水滴被清晰的分成兩半。
“沒有誤會,驚龍教在聯邦的時候向來敢作敢當,手上血案無數,被蠍子軍團圍剿的時候都沒有退縮過。閣下身為少教主,還沒交手怎麽就膽怯起來。”
說話的這人聲音晴朗,在船外這雨夜,聲音都清清楚楚傳入蘇祤的耳中,並且刺得真元力氣罩咯咯作響,明明也是虛空境修為的實力,可是給人感覺比起極空境的元力都要精純的多。
說話的這人並沒有佩戴永恒島的麵具,臉頰消瘦,眉宇間有一股陰沉之色,就如同下方飄蕩起伏的黑色海水。
一身簡單的灰色長袍,除了長袍下擺的幾朵黑色梅花,沒有任何裝飾,和蘇祤一樣,此人也手持一把長劍,隻不過劍身和這人感覺一樣,呈現一種黑灰色。
驚龍教?
如果蘇祤此時沒有戴麵具,多半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不過被人這樣冤枉,他反而釋然了,或許這夥人從一開始就在觀察篩選所謂的少教主,永恒島開啟了爭鬥殺戮模式,說不定還正和這幫人心意。
如同司馬南這樣的角色,也許在別的團隊中依舊有不少,也許來自官方也許來自民間,這種恩怨情仇蘇祤懶得去細想。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想來獨來獨往,或者有什麽戰鬥的手段引起對方懷疑,鬼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無論是哪一點蘇祤都無所謂了。
“好吧,就當我是好了。”
蘇祤朝著為首灰衣人點點頭,突然腳步一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身法,幾步之間就來到了其中一人腳邊。
手中的滕龍劍一指,就點向其中一名武者的雙眼,這名武者和蘇祤境界相當,蘇祤一動,他已經有了反應,冷笑一聲,兩拳三腳就打了出去。
這武者顯然擅長近身搏擊,這兩拳三腳奇快無比,元力在雨水中激蕩,轟轟轟作響。並且拳腳之間相互連續,行雲流水,幾乎看不出一絲的停頓遲緩。
可是蘇祤這輕飄飄的一劍,卻是輕鬆的找到空隙,如同一條蜿蜒攀爬的長蛇,一下就攀到武者臉上。
天道九劍龍騰險道,不單單在防禦反擊時有效果,在進攻的時候依然有作用,隻要對方的元力流轉時有一絲空隙,劍招就像是流水般輕易鑽入。
這名武者固然武技精湛,可是對於自身的元力控製顯然是有缺陷的。
劍尖的寒光刺得他雙眼發麻,就算是隔著麵具也感覺到刺骨的寒意,武者本能的後撤躲避,並且揮起拳頭去擊打蘇祤的腹部。
在如此危機的時刻,這名武者依舊能冷靜出拳破除危機,已經算是戰鬥經驗豐富了。
可是他的拳頭卻打在空處,蘇祤仿佛夜空中飄落下來雨滴,一沾即走,瞬間脫離了攻擊範圍,那柄寒芒四起的滕龍劍,也是見好就收,並沒有洞穿這武者雙眼。
而是從他的耳邊鬢角劃過,帶起一片碎發來,卻沒有擦破武者的皮膚,至於元力氣罩這種自身防禦體係,在滕龍劍麵前就像張一捅就破的白紙。
蘇祤從武者身邊擦身而過,原本的包圍圈頓時開了一個口子,他的動作不停,真元力鼓動,朝著船身另一麵飛掠而去。
“好劍法。”
為首的灰衣人冷笑,說話的同時,人已然追了上去,原本他的距離和蘇祤最遠,可是腳步一點一衝,這距離瞬間就拉近了。
路過那位鬢角被割的武者時,手中長劍一甩,啪的一聲,劍刃抽打在這名武者臉上,盡管沒有動用元力,這一下也抽得武者口吐鮮血,抓在船邊的右臂差點脫力墜入海水中。
身邊的同伴看得噤若寒蟬,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紛紛跟隨灰衣人一齊朝著蘇祤追去。
真是麻煩。
蘇祤不用隱匿字符,就已經感覺到了後方的劍意,簡直是如芒在背,那冰冷的殺意直入後頸,刺激他的經脈都有些僵硬。
不過這種寒意對於真元力來說,還是弱勢了一點,大道決微微一轉,就將其消弭於無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蘇祤看向船下翻滾的黑色海水,邊疾馳邊將隱匿字符散了進去,希望那天的大家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