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擋在眾神武者麵前,這身影全身密布蠕動的黑色波紋,看起來既詭異又恐怖,仿佛一隻從地獄最深處爬出來的妖魔。
再加上此時暴雨狂風交織,更是增加了幾分恐懼感。
這是什麽東西。
為首大漢心中一緊,可是手中的長刀卻一點都不慢,帶著手下們依然朝前,刀光如梭,朝著黑影劈去。
啪啪啪啪啪
一共五刀毫無意外的砍進了黑影身軀,沒有躲閃沒有避讓,連鮮血也沒有流淌出來。
五把長刀如同砍入一大塊滿是雜物淤泥中,竟然一時半兒拔不出來。
“死……死亡。”
黑影發出一陣晦澀難明的聲音,隱約能聽出一些意思來。緊接著張開自己的雙臂,嘩啦一下,這雙手臂像是沒有了骨骼和肌肉,一下子延展了數十米,像是一張被拉長大網將這些神武者裹在其中。
無論這些神武者怎麽攻擊,用神元力劈砍,似乎都無濟於事,和那些深深陷入黑影身體裏長刀一樣,很快就陷入了這些黑色波紋當中。
為首大漢反應最快,就在這些手下還在死命拔刀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鬆開了手,腳下生風,高大魁梧的體型一點沒有限製其速度。
大漢仿佛一隻黑色的獵豹,在黑影張開那些拉長手臂之時,就已經先一步脫離了出來。
他連看也沒看那些身陷牢籠中手下,掉頭朝黑色深處奔去,即便在這種倉皇逃命的時刻,大漢的步法和身形卻一點沒有慌亂之色,麵具後臉龐卻一臉冷靜。
和之前那股聲色俱厲的表情不同,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果然和大漢預料的一樣,這少年布置了陷阱,雖然他不知道這位魔武者怎麽能召喚出這樣的怪物,能在妖獸大陸晉升到虛空境巔峰的人物,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手段奇術。
可惜自己那些手下太沒用,這些平日裏訓練有素的精銳,竟然隻給他爭取了這麽短時間。
不過不要緊,隻要自己在或活著,憑借自己姓氏家族在天擎大陸的影響力,再次給自己找到一個全新隊伍,甚至再次擔任頭領也是有可能的。
盡管第一場競爭自己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後續聯邦軍一旦正式攤入這片土地,重新找到機會向上爬,永遠都是有可能。
戰爭可不僅僅隻是帶來死亡,還有更多隱藏在死亡後麵的利益。
大漢全身精氣神都提升到巔峰,大雨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判斷,隻要再過幾個呼吸,就可以進入一片山脈之間。
這名少年魔武者在怎麽難纏,也隻是一名過路的武者,不可能為了趕盡殺絕,而一直追逐自己到這種地步,這樣既不劃算也不實際。
嗡!
這聲音並不大,尤其在這樣的雨夜當中。
可在大漢的耳中卻格外的清晰,他心中本能的一抖,多年的戰場直覺告訴自己,這一聲或許和自己有關。
這種想法剛剛升起,一股風聲在自己後頸晃動,甚至已經灌注到大漢的黑甲之內。
大漢沒有回頭,卻猛然低下身體,高大身體一瞬間矮下了四五分,眨眼間變成看了侏儒一般。同一時間,雙腳朝後踢出,隻是刹那間就踢出了十來腳。
這才是大漢壓箱底的招式,就算在當初的戰場上,大漢也才是施展過三四次罷了,別看這出招動作難看,甚至有點街頭鬥毆的意味在裏麵。
可是攻擊力卻出奇的犀利,就算麵對薩滿祭司召喚出的土元素,也可以在三四腳之內,將其身體轟碎。
普通的魔武者元力氣罩,在這種腳功之下,簡直就如同一張白紙般不堪一擊。
就算踢不死這少年人,也足夠拖亂或者打算蘇祤的進攻節奏,高手爭鬥都在細節處,一旦打亂,大漢有自信在短時間逃離。
畢竟那個適合逃逸躲避山脈,已經盡在自己的眼前。蘇祤冷笑一聲,這些黑魔物動作極快,加上夜色的遮掩,移動間幾乎就是一道道虛影。
不過這些移動在蘇祤眼裏清晰的很,大道決不僅僅給與他身體強度,也同樣增強了五官的感應。
在黑魔物撲上來的時候,蘇祤甚至還有時間觀摩這些黑魔物的身法。
少年就這也站在原地不動,等到那雙黑黝黝爪子快要接近他鼻尖時候,這才側身躲避,整個身體順勢一滑,人已經錯身到了黑魔物的右側。
並且瞅準黑魔物腹部的空隙位置,一拳直接打了上去,這隻黑魔物腹部就傳來一聲爆響,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水囊猛地炸開,其背後立刻擠壓出一個豁口來。
蘇祤的這一拳的力量去勢不減,這隻黑魔物身體的髒器紛紛擠壓飛出,和混元力攪合在一起,繼續朝著後麵飛去。
後麵緊跟著幾隻黑魔物躲避不及,瞬間被這片飛射的血肉雨掃到在地,下場同樣淒慘。
蘇祤一拳就撲滅了四五隻黑魔物的攻勢,他並沒有停留,手掌樹木上輕輕一拍,人借勢飛起,朝著前方密密麻麻的黑魔物群鑽去,剛一落地就拳腳齊出,又有四五個黑魔物被他打飛出去。
見到蘇祤橫衝直撞,一副大殺四方的樣子,杜鴉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放光,她的個性素來火爆,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火藥桶,看到這番戰鬥場景哪裏能忍得住。
其實是以狐族還是人類審美標準來看,以杜鴉的容貌算得上是極品美人。
可是她卻沒有一點美人的自覺,天生就喜歡舞槍弄棒打打殺殺,現在又晉升為極空境宗師,此刻極空境的根基不牢,更是需要好好加強和淬煉的時候。
有這麽多不需要顧忌手段的活靶子,對於杜鴉而言,簡直就是一份天大的禮物。
此時被蘇祤搶先了一步,她卻一點感激的自覺都沒有,反而被蘇祤暢快的戰鬥方式激起興致,也跟著也衝了進去黑魔物群中。
避開兩隻黑魔物的撕咬,杜鴉手中的寒霜槍微微一卷,距離最近的黑魔物如遭電擊,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一大片的白霜覆蓋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