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簫豔眼神迷離起來,她的目光很複雜,似乎帶著很多難以描述的東西,不過其中有一樣蘇祤注意到了,那就是敬畏。
“張紙條就算是那家夥給我的,說實話,我當時是不信的,一張普通的無字碎紙片能代表什麽,就算要收買我,也最起碼拿一些有誠意東西才對吧。”
“我當時並沒有多想,不顧這家夥的阻攔,隨手就拿過來這張紙條。”
簫豔說到這裏頓了頓,苦笑道:“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無意的舉動,就幾乎改變了我的一生。”
簫豔張開手掌,一臉的無奈的之色,隻是這無奈的神色並沒有多痛苦,蘇祤相信這個永夜島一定給她莫大的驚喜。
“五年,我被困在那裏整整五年,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那個追捕的家夥天知道現在哪裏逍遙快活去了。或許他是知道這紙條的作用,所以才想到的脫身之法。”
“你被被困了五年,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難過啊。”蘇祤調侃道。
簫豔將碎紙片放進小盒子裏,並且珍而重之的收起來。
“老實說,除了被那家夥擺了一道之外,我其實沒有太多損失,相反在被困在永夜島的五年裏,我收獲到了很多東西。例如我的不死嫁接之法,就是從那裏學習來的,如果沒有這門武技,我恐怕早就和那些對手死在迷霧山裏,也不會活著和你講述這個翻經曆。”
簫豔說完合上小方盒,手指再點幾下,上麵的符文法陣紛紛脫落,接著隨手一拋,就這樣丟給了蘇祤。
“重回之前的話題,極空境之上叫做神諭境,在這兩片大陸上很稀少,但是在永夜島卻不是什麽稀罕,隻是那些已經達到神諭境的武者,似乎對外麵的事物並不感興趣,一心一意撲在修煉上。”
小方盒入手之後,蘇祤感到手掌微沉,看起來不起眼的盒子沒想到如此有分量,簡直就像是托著一個金屬塊,看起來就算不這些符文,單憑這盒子的外殼就具備了保護能力。
“你現在轉手給我,是希望我去永夜島。”
簫豔點點頭,她那雙如水般妖媚的雙眸,第一次出現了疲勞之色。
“我已經厭倦了,或者說對於武者的生涯我已經厭倦了,而且在你告訴我簫遠還活著的時候,這種厭倦感更加強烈。”
簫豔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的手潔白纖細,無論是手形還是指形都趨近於完美,上麵更是沒有一點瑕疵。
“這雙手看起來無害,但是在這雙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從戰爭時期到現在,整整有五十年。”
簫豔抬起頭看著蘇祤,她的表情第一次顯得嚴肅認真起來。
“說真的,我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種身份,這種狀態,我這個通往永夜島的通行證,對於任何武者來說都是至寶,可以給他們提升的機會,就算不能變成極空境或者神諭境,但是在島上遇到肯指點自己的人,獲得一門無上的武技或者功法,再次出來在大陸上闖蕩,遠比自己原地踏步要好很多。”
“可是那又有什麽意思,還不是在殺戮和鮮血裏循環,我厭倦了,感謝你,能給我找到這樣的一個世外桃源讓我精心。這個代表永夜島通行證對我來說,正是的不值一文。”
蘇祤想了想,不在客氣,將小方盒丟入了黑暗空間裏。
“隻要催動元力就可以進入,不需要什麽其他的手段。”
簫豔搖搖頭,隨即有淡然說道:“進入永夜島並不難,難得是進去之後,裏麵的人都在各顧各的修煉,隻有找到一個投緣的武者,別人才會幫助你,而這種緣分可遇不可求,很難解釋。”蘇祤不由想起霍青龍說過的話,還有他那神奇的武技。
說真的,他一直不明白這個陌生的白熊族人,為什麽要和自己合作,就算都是神選者,也不一定是同一個陣營的。
想到這裏,蘇祤突然回憶了血鬥戰爭停擺的話,於是將他和霍青龍的遭遇簡單述說了一下。
順便將石心主教那裏聽來消息,做一個簡單匯總,一股腦全都告訴了赤彥。
赤彥靜靜聽他講完,臉上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卻淡淡說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如果你情報來源可靠,那隻有一個可能,神界這次所麵臨的危機很大,大到他們都無法抵抗。”
“大到他們直接停止了血鬥戰爭。”赤彥的聲音在洞**回蕩。
“停止血鬥戰爭,不代表棋局不運行了,我也接觸神,他們除了套一個神的光環之外,和唯利是圖的商人沒什麽區別。”
“你說,血鬥戰爭還會延續,隻是以一個不同的方式進行下去。”
“不錯,他們集體逃離了神界,選擇了這片大陸作為新神界。首先要做是什麽,蘇祤你猜一猜。”
“聚集自己的勢力,建立教派。”
蘇祤想起石心教派無條件幫他收攏貧民。
“還有籠絡和培養宗師的教徒。”
“這隻是一方麵而已。當魚離開水麵,沒有原有環境。為了活下去,要麽重新回到水裏,要麽隻能把陸地也變成海洋。”
“現在這些神在降世前,突然停擺了血鬥戰爭可能就是這個目的,構造一個適合他們生活的新神界。”
蘇祤感到背後升起一縷寒氣,他明白赤彥潛台詞的意思,他們這些神選者才是關鍵。
棋子,恐怕已經算是好稱呼,照這個估計,未來甚至轉變成殺手刺客,傀儡不成功就任的那種。
如果真是這樣,那和古劍門的劍奴們有什麽關係。
“我隻是說出我的看法,可能真實情況,和我**的不一樣。”
赤彥頓了頓說道:“不過真要是這樣,按照固有的階級和神分配好了,那剩下就是收割這裏力量來源了。”
“那時候神力會在教徒的加持下,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們這些神選者,或者是將要成為神選者的人。”
“應該就成了一枚真正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