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隻要留有一些固定的人手就夠了,何必在額外添加力量。
現在從血雨箭傳來波動,正是來源於那裏,應該是蘇祤沒錯了。每條血雨箭上都帶著他的一縷發絲,就算蘇祤可以的隱藏身形,血雨箭也可以識別出來。
當然,得到這些發絲的代價也很大,海倫娜現在身上的傷勢,到今日都沒有恢複。
蘇祤,看來你真會選地方,背靠群山後有密林,一旦瞞過那些守備的耳目,就可以永遠消失在林中。
以他現在身手和實力,那些守備就算想追,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方月黎嘴角泛起微笑,這種獵人和獵物的追逐遊戲,實在太有意思了。他將衣服穿好,並仔細檢查了一下自身的裝備,最後背上那裝著耀天弓的盒子,推開門走了出去。
頂層可以拿來作為臥室的,也隻有三間而已,其餘的地方都被海倫娜拿來做修煉室,還有一部分保留著酒店原先的娛樂室和酒廊。不過這女人似乎更對煉製符文感興趣,對於美酒和娛樂,絲毫提不起興趣。
當然,現在這女人的興趣多了一樣,那就是方月黎。
海倫娜似乎料到他會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等著他,手中還端著一杯酒,酒液呈現一種炫目的淡藍色,光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這種含有元力藥劑的酒水沒什麽用,其實是我們這些已經不算魔武者的血奴,我勸你還是少喝一旦。”
方月黎撇了海倫娜一眼,微微皺起眉頭,他不喜歡沒有自製力的武者。
“你是在關心我嗎。”海倫娜放下酒杯,如同一縷輕煙,悄悄然的來到方月黎身側,阻止了他打開電梯門的動作。
方月黎沒有說話,隻是斜著眼睛冷冰冰看著她,即便沒有釋放元力,也能看出他逐漸升騰的火氣。
“帶我一起去,蘇祤不可能一個人單獨離開,多半是和老鷹幫的餘孽一起走,簫豔現在恢複了實力,而且他們能躲過執法隊和白衣憲兵的盤查,中途城內部一定有人協助,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在幫忙。”
“所以哪。”
方月黎撥開海倫娜的手,按下了電梯的按鍵。
“你一個人去實在太冒險了,就算有利未安大人的庇佑,也不可能一個人戰勝這麽多敵人。”
“你的話說完了嗎。”
“方月黎,你……。”
海倫娜還想勸阻一下,她此刻阻止方月黎,其實多半是出於自己的好意,心中掛念其安危。當然,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追捕蘇祤的事情漫長一些,她當然知道如果事情了解,方月黎一定會重新回到迷霧山脈。
自己再想見到這男人,恐怕比登天還難,畢竟每一個血奴都有自己特點的任務,還有負責管理的區域。
想要違抗利未安的命令,去完成自己的私心,那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海倫娜和方月黎都無法承受的。該死!
這家夥真是瘋子,這完全就是一種不計成本的打發。
方月黎臉色依然平靜,隻是眼眸深處飄過一絲無奈,手指一動收了弓弦,身形移動朝著另一邊還算完好的密林奔去。
萬事萬物都有極限和瓦解的時候,更何況還保留人類軀體的武者,氣海雖然有海這個詞語,卻並非如大海一樣無邊無際,總是有極限的。
蘇祤這番操控自己假身,像是真元力不要錢般轟炸,其實換過任何同等級的武者都可以做到,畢竟這種一頭莽到底的作為沒什麽難度。
但是後麵怎麽辦。
一旦氣海內能量耗盡,別說是同等級的對手,就算是稍微第一兩個境界,也能戰勝你,這對於武者來說是非常忌諱的事。就算有一些武者有二次爆發的武技秘籍,也不這麽輕易就翻出來。
但是蘇祤就這樣做了,方月黎所在區域全部被鏟平了,當然如果強行隱藏也可以,可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除非方月黎從此之後再也不出手。
一旦出手,在一馬平川的地方,在好的弓箭手也沒有本能躲藏,更何況蘇祤根本不是其他武者,就連方月黎此刻提升到了極空境,也無法摸清楚這人到底有多少手段。
來自同一個地方,擁有相同的謎團。
隻不過命運卻千差萬別,一個現在依然自由自在,一個已經寄居於人下,成了別人手中的劍掌中刀。
現在方月黎回憶起來,都覺得無比的諷刺。
等等。
他的眼角的餘光中,那原本充當木樁子的蘇祤假身有了變化,在方月黎的感應力中,這個假身原本散亂稀薄的能量突然厚重起來。
這種厚重並不是像是暗地裏補充的,而是本身就是這種狀態,這根本不是假身,而是蘇祤真正的本體。
方月黎正在奔襲中動作立刻急轉,身形如陀螺般的旋轉,弓弦已然拉開,竟然在眨眼間手指間多了四根血雨箭。
二話不說,就射了出去。
他這臨場反應加轉身攻擊,雖然是臨時起意決定的,效率卻是高的驚人。
幾乎就在蘇祤撲上來的同時,這四支箭已經射了過來。同一時間,方月黎手中血雨箭再次凝聚,箭頭已經轉換為原來的烏光色。
從這點可以證明,這種對著烏光的箭矢是需要凝聚時間的,無法在短時間或者是臨時匯聚而成。
方月黎相信蘇祤躲開剛剛那四箭,那貼地飛行的詭異身法他還是見識過的,這四枝血雨箭在怎麽精妙,畢竟是在倉促之間施展,威力再大也是有極限。
所以,在他布置第一套攻擊手段的同時,已經暗中準備了第二套方案,正是手中的帶著烏光的箭矢。
隻要蘇祤一躲閃,方月黎保證蘇祤就會好好嚐到苦頭。現在蘇祤看起來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可劈出去的一刀,卻霸道無比,四周圍所有聲音猛然消失了。
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一擊勢大力沉的揮砍。
嗡!
明明是一個簡單的下劈動作,方月黎竟然有種無處躲避的錯覺,他甚至覺得移動時,周遭的空氣都在猛力的拉扯自身,就像是突然間掉入一片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