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故事很簡單,沒有太多驚心動魄的情節,甚至連情節也很老套。
簫豔和簫遠和現在天擎聯邦的簫殷紅同屬一家族,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簫家很大子嗣更是眾多,真正算得上是主心骨的,也隻有簫殷紅這一脈而已。
其餘簫家子嗣大多數都是攀附在大樹上藤蔓,就算丟棄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於簫豔和簫遠所在分支。
恐怕連藤蔓都不算上,隻能算作是延伸在大樹根部的雜草罷了。
“那時候我和弟弟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早早就開始在一些私人的雇傭軍團中討生活,那時候連普通武者都不是,隻能做一些雜役的工作。”
簫豔的眼眸有些黯淡,那段歲月如今回想起來都是苦澀的味道。
“那段時間,整個聯邦的都在為即將開啟的戰爭,做全國動員。在這些大勢大非麵前,每個人都像是一顆螺絲釘,絲毫不起眼,尤其時像我們這些沒有勢力的旁支,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死活,你所要做的就是咬牙活下去。”
“幸運的是,在戰爭的爆發的前期,我和弟弟先後感應到了元力,這對於我們來說,本來是改變命運的好事,卻出了一點差錯。”
簫豔看著蘇祤問道:“你第一次見簫遠的時候是在哪裏。”
“他為一個狐族的家族服務,並且在其家族中擔任一個很高的位置。”
簫豔點點頭,露出釋然的表情。
“妖獸大陸才是屬於他的世界,在這片土地上一切以實力為尊,相對而言更加純粹一些,政治和爾虞我詐總是少些。更何況他是天生的魔武者,天擎聯邦並不適合他。”
“天生的魔武者。”
這個詞蘇祤還是第一次聽到。
“沒錯,一般而言,武者生長和出身的土地,基本就決定了他的元力歸屬,這是現在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事情。”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盡管這些例子很少,卻並不代表不存在。”
簫豔攤攤手道:“我弟弟簫遠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和我同時察覺到了氣海和元力,可是他卻是天生的魔武者。”
“在當時的環境下,這的確不是什麽好事。”
蘇祤不用細想就明白,天擎聯邦和妖獸大陸的戰爭在即,魔武者和神武者都已經是你死我活的程度,那種激烈的對抗,他也曾經聽赤彥形容過。
幾乎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其實很多參戰的魔武者和神武者,並非是政府征調的,大部分都是主動參與進來。
雙方似乎想通過這場戰爭,來爭奪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幾乎已經是無法調和的地步。
現在盡管戰爭再次重啟,雙方卻遠遠沒有當初的衝突,至少在魔武者和神武者之間,沒有發展到這地步。
就在蘇祤監控的那間獵人酒吧裏,神武者固然占有多數,卻依然有不少魔武者也在其中,他們同樣也希望通過這次戰爭,來瓜分一些妖獸大陸的利益,並且雙方還能維持相對的和平。
這在當初的戰爭時期,那是完全無法的想象的。
“我聽說那時候神武者和魔武者之間無法調和。”
簫豔歎息道:“是的,就像是你我這樣的閑談聊天,在那時候都是無法想象的。正常的做法應該是,無論什麽結果,你我必須倒下一個。”
“你能想象出,簫遠在這種環境下會麵對什麽,別說是修煉,能活下去都困難。作為平民還能苟延殘喘,但是作為武者,如果不一條路走到黑,那活著比平民還淒慘。”
這點蘇祤再同意不過來了,他已經算是相對隨遇而安的性格,可是在麵臨李泊如等眾神明之後,一係列拿他當棋子的行為,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堅持下去。
“所以我們將這件事深深壓了下去,對外隻宣稱隻有我覺醒了元力,我弟弟隻能去做更加艱苦,和不為之人知的地方幹活,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暗自修煉。至於修煉的武技和藥品卻是我來提供。”
“可惜好景不長。”
簫豔說到這裏的時候,手按在前方的圍欄來,也沒見她怎麽用力,這圍欄上呈現出一個清晰至極的掌印,連手掌上的紋路都能看清楚。
“那時候的我們太年輕了,並不知道朋友這個詞究竟代表著什麽,也不知道朋友是需要挑選和培養的。”
“事發後我們一路逃亡,還好平日裏我們留有一些積蓄,還能找到通往中途城的私人船隻。幸運的是,簫遠成功搭上這條船。”
簫豔掀開衣服,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頭,那裏卻有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痕。
“我每次嫁接重生之後,其實都有修複肉身的機會,這樣的疤痕根本不費什麽力氣,我卻願意留著它,這讓我記住那段回憶那段痛苦和仇恨。”
蘇祤沒有說話,兩個人隻有一個逃上船隻,在當時候的氣氛下,簫豔還是一個女子,這究竟會帶來什麽的厄運,實在不難想象。
“我活了下來,盡管代價很大,畢竟在戰爭時期一名有成長的神武者是值得投資的。但是我的父母隻是普通人,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簫豔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敘述的卻是一段讓人齒冷的悲慘故事。
“所以我就此發誓,一定要攀上武者的頂端,我會讓那些家夥付出代價。”
“我聽說你是天擎聯邦最有名的通緝犯,手下的血債無數,難道是.……。”
“沒錯,等我成長之後,他們的勢力也壯大了,他們以為我早就忘記了那一切,其實我一直都記得,就像那塊疤痕一樣,永遠都不會忘記。”
“好了,故事聽完了,你可以告訴我弟弟現在究竟在哪裏。”
蘇祤拍了拍手道:“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也會像你這麽做的,隻不過這份隱忍卻我很難學習的。”
“簫遠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裏雖然不是什麽世外桃源,卻非常適合他,同樣也適合現在的老鷹幫。我有一個不成熟的計劃,有了你的參與,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