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這名虛空境的軍官顯然是營地中屬於級別不低,這段路上隻要是士兵,都對他行軍禮,卻沒有一個人感抬頭仔細看,更別說發現軍官的異常。
簫豔的幻術固然精妙,不過麵對境界大小還是有所差別,此時這名軍官的雙眼略有些呆滯,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隻是他和簫豔躲藏的地點並不遠,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軍官如操控人偶般走到簫豔麵前,單膝跪下,恭敬的低下頭,如同奴仆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簫豔蹲下身子,伸出青蔥般手指將軍官的下巴挑起,仔細端詳了一陣,露出微笑來。
“真是年輕啊,看你軍階還是中層,如果這場戰爭結束還能活著,回到聯邦之後晉升為將軍應該不成問題。可惜啊,年輕人,戰爭是殘酷的。”
簫豔收斂起笑容,隨意的拍拍軍官的肩膀,湊出去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陣,軍官默然的點點頭,神色中那股呆滯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狂熱和興奮。
“好了,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聯邦軍會記住你的功勞,簫總統也會親自給你家人頒發獎狀,去吧。”
軍官再次肯定的點點頭,轉過身,經脈內元力瞬間激發,整個人如同一根離弦之箭,朝著已經改造為臨時指揮所的大樓衝去。
而簫豔,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隱沒於陰影之中,身形消失不見。
這名軍官的軍銜恰恰好是屬於不高不低的位置,守門的兩名機甲士兵發現了他去而複返,心中有些生疑,隻不過這疑惑還未放在,這名軍官已經拉出到一道殘影,衝入樓中。
“那是關中校,難道有什麽緊急事務嗎。”其中一名機甲士兵通過呼叫器,詢問其另一邊的同伴。
這名同伴顯然是一名老兵,他隻是微愣了一會兒,機甲就發出了一陣轟鳴,已經朝著這名軍官追去,並且同一時間朝著呼叫器怒吼。
“還愣著幹什麽,關中校的眼神不對,可能是幻術,快點通知增援。”
兩個身高接近三米的大家夥衝進大樓,頓時攪得一片混亂,這座大樓原本是老鷹的幫派所在地,最初的建築是一座廢棄的商務樓。
後來老鷹幫壯大之後,老鷹看中這棟樓的位置,離貧民窟距離也不遠,既能彰顯自己的威嚴,又可以遙控掌握貧民窟具體的動向,可謂是一舉兩得。
卻從未想過作為天擎聯邦軍的指揮所,更不會給蠍子軍團的機甲騰出移動空間。
這名老兵一衝進去就有些後悔,巨大的機甲軀體已經攪得周邊一片狼藉,裏麵的人沒有衝入軍官嚇到,卻突然闖入的機甲嚇了一跳。
這名老兵隻是他是普通士兵出身,經曆過當年的戰爭,如果不是有元力滋養,讓他走到通力境,應該早就已經年齡原因離開了軍隊。
軍官那詭異的眼神,和戰爭上被薩滿祭司控製傀儡如出一轍,這名老兵最起碼有十來名同伴喪命於此,這種深刻的印象已經烙印在他心裏,怎麽可能輕易忘卻。
“讓開,快讓開!”
事到如今,老兵現在已經顧得不這些,他調整機甲,憑借著卓越的操控技巧,左突右擋。機甲巨大的身軀,此刻看起來,如同飛奔在叢林間的麋鹿,竟然顯示出幾分輕靈來。
至於後麵緊跟的新兵顯然沒有這樣的技巧,眨眼間就被甩在了後麵。可即便這樣,也隻能勉強的跟上少許,畢竟這名軍官已經跨越到了虛空境,此刻又是全力施展,幾乎已經看不見其身形輪廓。
“都在胡鬧什麽!”
一聲爆喝傳來,震得附近喧鬧場麵瞬間寂靜,接著就是一陣勁風傳來,這名疾馳的軍官就感到臉頰一痛,似乎被什麽東西重擊了一下。
護身的元力氣罩宛如一張薄紙,眨眼間就化為碎片,身體更是失去了平衡,朝地麵栽倒下去。
轟隆!
大理石地麵被砸出一個坑洞來,這軍官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麵。
一個身材軍裝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她的俏臉寒煞,金色的短發在燈光下格外炫目,就像一隻雄獅脖頸上鬃毛。
她五官很精致,可是拚湊在一起就平白無故有幾分寒意,就像是一把帶著血跡的利劍,明明很美,卻讓人沒有絲毫的覬覦之心。
她叫蔣飛,是簫殷紅最近提拔的新晉嫡係之一,這批嫡係隻有五人,每一個境界都在極空境,負責幽影小隊的中年少將也是其中人員。
比起中年少將的低調,還有負責事宜的隱秘。蔣飛顯然高調很多,為人處世也冷酷了許多,這隻先遣軍自從她接任以來,令行禁止,沒有敢有絲毫的抗命。
當然,也有一些不服管教的,不過現在這批人屍體早被已經被軍中獵犬啃食幹淨。
現在在自己的總部鬧出這亂子來,對於蔣飛來說是莫大的侮辱,她的剛剛那一腳出手不留情麵,這軍官就算是虛空境中期,多半也要在躺上兩個月。
老兵的操控的機甲也追了上來,看到自己最高長官出手了,頓時暗呼一口氣,隨即就感到心中一寒,蔣飛那雙如利刃的雙眸看向他,頓時讓老兵額頭滲出冷汗來。
心想自己的一頓責罰是少不了了,老兵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突然看到那軍官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半邊臉幾乎都變了形,身上滿是血汙。原本英俊的麵容,此刻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可之更恐怖的還不是這些,他的雙眼的狂熱興奮神色更加濃鬱,眼眸裏像是有點燃了一團無盡的火焰。
這樣的神色,連一片滿身殺氣蔣飛看了,都皺起了雙眉。她畢竟還是年輕,境界雖然高,可是畢竟沒有經曆過當初那恐怖戰爭場麵。
老兵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幾乎依靠本能般的操控機甲,刹那間就擋在了蔣飛和那軍官之間,機甲背後的元力護盾隨即打開,形成了一片如蜘蛛網般的盾牌。
他的動作恰到好處,就在這盾牌張開的同時,那名軍官已經伸手抓向自己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