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蘇祤將自己頭上的兜帽放了下來,露出一張曆經歲月滄桑臉龐,皮膚黝黑相貌普通,毫不起眼,這種長相的城邦底層在中途城不計其數。
小黑的身體依然還沒有複原,自從上次被林雪青利用特殊手段蠱惑之後,已經無法做到獨立作戰的目的。不過好消息是,經過黑暗空間這麽長時間的潤養,小黑的狀態正在逐漸複蘇,蘇祤相信隻要時間充裕,小黑恢複到巔峰狀態也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的小黑隻能起到輔助的功效,利用和骨架契合,形成二次的盔甲防禦,或者就和蘇祤以前和克萊爾那次一樣,易容變化改變外貌。
蘇祤現在這個造型,就是和那位瑞安少東家戰鬥時,吞噬的其中一位特戰隊隊員的臉。
現在天氣已經臨近夏季,中途城又是一個海港城市,無論氣候還是溫度都非常適宜,雖然有些一些神武者打扮的也很神秘。
這種特權隻限於神武者,蘇祤現在收斂了所有氣息,真元力本來就和元力有所區別,加上大道決吞噬了明心觀火決之後,加以吸納改進,在隱匿修為這方麵,大道決還是有很強的優勢。
除非是極空境宗師的修為,或許是虛空境並且非常善於窺視修為的神武者,一般武者根本無法察覺蘇祤是一名魔武者。
畢竟現在中途城魔武者就相當於一個身懷重寶的財主,蘇祤在潛進城市的時候,在城外已經看到了三四場械鬥。
無一不是四五個神武者圍攻一名魔武者,雙拳難敵四手,相信這些魔武者戰敗之後,不但身死道消,估計身上的財物寶物也會被清理幹幹淨淨。
蘇祤並不擔心這些神武者,但是他這次入城就是希望看看老鷹幫,還有簫豔,對方盡管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卻依舊給了自己這份人情。
最起碼在韓清事件救下來的苦工們,老鷹幫不是什麽樂土,可最起碼給這些苦工有一個能修養生息的地方。
蘇祤轉過一個街口,腳下生風,輕輕一躍,就來到的一棟樓房頂部,他躲過在幾艘空中飛馳而過聯邦飛艇,朝遠處看去。
身為虛空境巔峰的武者,眼力已經非常人所及,很快就看清了遠處的場景。
老鷹幫當初那棟高大建築物已經換了模樣,原先代表著幫派威嚴的老鷹頭依然矗立在樓頂,但是上麵懸掛的旗幟已經變成聯邦軍特有藍色。
原先苦工們辛苦搭建的營地也成了聯邦軍隊的軍營,光是赫赫有名的毀滅者機甲就有三十四架,在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光看這股氣勢就滿是殺氣。
蘇祤早知道有兩千人的聯邦先遣軍進入了中途城,這並不是秘密,光是經過那些神武者聚集的酒吧,還有貿易集市,就能聽到很多人在討論。
這也是很多門派神武者有恃無恐的原因,當雄獅在狩獵的時候,隻要自己吃飽了,並不介意跟在身後的豺狼分一杯羹的。
蘇祤知道,早在主脈被第二次破壞之後,聯邦軍已經開始行動了,加上自己在地下世界的時間,還有沿路趕路的時間。
林林總總加起來,最起碼有兩個月的時間,應該發生了不少變故。
簫豔和老鷹還有他那位擅長雙劍妻子,蘇祤其實並不擔心,能在中途城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打出這番天地,並且站穩腳跟多年的人物。
就算遇到什麽變化,就算自己的黑幫基業不保,可是自己的性命多半是無憂的,外加上簫豔這位極空境宗師在旁,蘇祤猜測多半是無恙的。
隻是老鷹幫這麽一倒,那些依附在其上的苦工們,會有什麽樣的遭遇,蘇祤真的是很難想象。
他剛才一路走來,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查看老鷹幫,一是想了解中途城被占據後的變化,畢竟神武者和魔武者天生不對路,加上現在還有不少的聯邦軍駐守,萬一後續遭遇起來,總是要摸清楚地形才對。
二自然是看看有沒有老鷹幫的記號,當初和老鷹還有程心道別的時候,老鷹曾經和他說過一些幫內的特殊標記,如果在一些角落看見的話,可以在入城的那一刻就能聯係到幫眾。
但是蘇祤這一路來什麽都沒有發現,現在中途城的治安出奇的好,除了不約束那些肆無忌憚的神武者之外,原先那些貧民窟的幫眾早就消聲遺跡。
至於老鷹提到的那些幫派標誌,更是一個都不剩,簡直就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一般。
現在老鷹幫的總部被聯邦軍占據,可以說更是失去了聯係的方式。
恩,蘇祤摸了摸下巴,不禁陷入沉思起來。
同一時間,位於中途城的城南的位置,幾位老鷹幫的成員正在街巷中穿行,他們的修為不算高,最多也停留在定山境的時候,但是這些幫眾自小就在這座城市長大。
加上常年混跡黑道,對於中途城城市的脈絡,簡直比自己的身體還要熟悉,盡管這些定山境的魔武者身法有限,不過躲避後續的追兵還是有自己方法的。
隻要在穿過兩個街道,就可以進入一個臨時躲避點,在那裏挨到了晚上夜深時,就可以再和老大匯合。
跑在最前麵的幫眾這樣的想到,他是這群人中唯一到達定山境後期的武者,也是身法最好的一位。
可是當這名幫眾剛剛轉過一個牆角,一道黑影就在他眼前閃過,速度極快,甚至都超越了這名幫眾的本能反應。
接著就感到胸口一痛,定山境還沒有過無想關,根本無法凝固其防禦氣罩,最多隻能倉促將元力調集到胸口。
這已經能證明這名幫眾反應迅速了,可即便如此,胸口的疼痛的依然無法抑製,喉嚨口一陣腥甜,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砸在一麵牆上。
這一下威力巨大,居然連帶後麵的牆壁都出現了裂痕。
“果然是一群過街老鼠,以為低頭鑽進地下道理就可以幸免。”
說話的是一名高瘦的男子,他穿著一身白色製服,雖然身處在這樣肮髒的街道裏,依然顯得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