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這番屠戮非但沒有擊退黑魔物,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凶性,又一隻格外瘦小的,趁著這杜鴉這一輪攻擊的間歇,在地麵爬行躲過魔元力的震蕩,再次猛撲上來。
杜鴉看也不看,背後如同長了眼睛,寒霜槍從腋下穿出,準確刺中這一隻偷襲黑魔物,槍尖上寒氣散開,又將上來幾隻紛紛凍住。
蘇祤恰巧在這時候出現,人淩空飛起,雙腳如一條條長鞭,混元力釋放,將這群冰凍的黑魔物打得稀碎。
真是強悍,嗯,而且賞心悅目。
徐蛟情不自禁的拍拍手,這兩人明明沒怎麽打過配合,可是陷落於這些黑魔物當中,杜鴉和蘇祤卻是進退有度,一槍一拳都銜接的恰到好處。
他不知道的是,杜鴉和蘇祤早在大灣城的突圍戰中,兩人合作就不知道殺過多少魔物。
那時候一整座城市都已經陷落,魔物多的如如草叢中螞蟻,一眼望去過黑壓壓的一片,可以說每一步都是在生死戰鬥。
眼前的黑魔物動作靈活,似乎也擁有一些智慧,隻是數量上比大灣城那一會兒,還是有所差距的。
看得我也熱血沸騰,真是好久沒有這樣戰鬥了。
徐蛟活動一下拳腳,正準備加入戰團,耳邊猛然傳來一片勁風聲,一把巨大的雙刃圓斧橫劈了過來,上麵蘊含的原始魔元力濃密至極,幾乎可以用肉眼看見。
這一下偷襲幾乎沒有任何動靜,雖然雙刃圓斧上布滿了魔元力,揮舞的時候卻絲毫沒有動靜。
等快挨到徐蛟的脖頸,他才有所察覺。
能被穆川這樣的大高手看中,被成為唯一弟子的,其能力和反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雙腳一沉,徐蛟憑空矮了一截,這把黑色圓斧幾乎是貼著頭皮而過,順勢刮斷了幾縷頭發。
徐蛟整個人也借勢伏下身體,在貼地移動下出拳,正好打在持斧者的腹部。
當一聲巨響,聲震整個密林。
就連蘇祤和杜鴉的身陷在黑魔物群中,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隻是結果出乎徐蛟的意料。
反震的力量竟然將他的拳頭彈了回去,骨骼震動的有些發麻。徐蛟臉色露出驚容,他自幼跟著穆川學拳術,對於自己的實力向來很清楚。
雖然自己現在隻是虛空境巔峰的實力,不過真要衡量起來,和杜鴉這位新晉提升的宗師應該差不了太多。
更何況驚門拳講究人拳合一,像他這樣日日修煉的人,看似隨意的一拳,已經充分發揮肉身的力量,普通一拳已經不是等閑,更何況還有魔元力的加成。
這番想法也隻是電光火石之間,戰場之中分秒必爭。
徐蛟這一拳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他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為人最是謹慎。腳步微動,人已經迅速退避,眨眼間就已經在百米開外。
距離一拉遠,持斧者的外貌才逐漸顯現出來,比起那些身材幹枯消瘦的黑魔物,這名持斧的黑魔物不但身體強壯,身高也最起碼在兩米左右。
從外形來看,這名黑魔物身前是一名虎族戰士,並且在雙臂和胸腹的位置都有鎧甲包裹,徐蛟是在海灘邊見識那些魔物,立刻就發現了兩者的差別。
無論身上裝備體型,都和原來有差別。
黑色圓斧再次揮砍過來,這隻黑魔物體型雖然小大,移動速度卻一點不受影響。
聲音清脆如黃鶯,顯然是個年輕女子。
說話間,一名女子施施然走了過來,打扮更加奇怪,一身粉紅色睡袍,頭發被頭巾裹起來,臉上居然還塗抹這白色麵膜。
一副美人出浴,保養臉部的既視感。
女子臉上雖然塗著麵膜,但一雙眼睛卻分外迷人,此時正光著兩條修長的**,就這樣赤腳行走在空氣中,如同踩在了實體地麵上,虛空踏步卻絲毫沒有影響。
傑森一看清這個女子,他的臉上已經不是苦笑了,而是蒼白一片。
如果不是帶著麵具,估計誰也無法想象中途城冷酷的劊子手,居然也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因為這女子出現後,空氣中的元力波動更加劇烈,如果這戴眼鏡的男子是無邊無際的海洋。
這說話的女子便是一把鋒利長劍,隻要輕輕一動,仿佛就能將整個天地就劈成碎片。
居然又是一個極空大宗師!
外界傳聞博爾小鎮有兩位大宗師坐鎮,其實大多數人還是不信的,宗師對於大陸武者或者高層來說,就和地球上核子武器差別不大。
沒有高層願意一枚不受控製的核彈,在自己城市裏到處走。
即便像是主城天堂城,也隻能容許一位而已,並且是地地道道的城邦勢力,主城憲兵局的局長。
男子聳聳肩,做出一副關我何事的姿態,笑道:“這少年救了你的小狐狸,應該是你知恩圖報才對。啊,快看,那木偶又要出招了,這少年現在雖然昏迷,但心脈未斷,再挨一……。”
男子的話還未說話,女子就橫了他一眼,人卻是未動,手臂伸直,青蔥般玉指朝下輕輕一揮,居然發出長劍出鞘的龍吟聲。
傑森頓時睜大了眼睛,因為他隱約看到一把虛化巨劍自上而下,插向草坪上木偶。
他自己的那把寬刃巨劍,和女子召喚出的長劍來相比,就像是一火柴棒和狼牙棒的對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此時木偶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它已經感應到了天空中的砸落的巨劍,再次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可任誰都能聽出裏麵懼意,木偶的速度還是一樣的快速,立刻放棄了不遠處昏迷的蘇祤,朝一邊的街道逃竄。
可它更移動出十來米距離,那長劍就死死的砸在它腦袋上。
這個蘇祤用毒藥炸彈,外加達斯女仆魔法炸藥連番使用,也隻能輕傷的木偶,被這虛空長劍輕輕一觸就破碎毀滅,變為了一堆黑乎乎的碎木塊。
祭台前最高的那盞明燈晃晃了,火焰瞬間熄滅,接著轟隆一聲,連同青灰色的燈盞都炸成碎片。
正在燈盞前仔細觀察的蛇人猝不及防,被一小塊碎片打在了臉頰上,輕輕擦出一道血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