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其實就是用人的血肉來緩緩滋養,隻是這隻滋養更加潛移默化一些,需要隨時隨地貼身收藏。
相當於將人變成養分土壤,而耀天弓變成了吸取土壤的植物。
而且這把耀天弓和方月黎是掛鉤的,如果放棄這種滋養過程,等待他的就是衰敗死亡。
這是方月黎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明白的事,人類不同於野獸,幼年和童年生存能力極低,時時刻刻需要人看護。
而方月黎這種虛弱的狀態更長,即便過了十八歲他身體依然孱弱,知道二十歲才堪堪恢複。
所以,耀天弓是需要前提投入的武器,沒有一開始這種衰弱的過程,就不會有後期的成長。
蘇祤現在明白了,為什麽方月黎明明不是魔人族,卻對他們如自己兄弟姐妹一般照顧,原來有這個前提。
如果換成自己的話,應該也會勇於承擔起責任來吧,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一路養育著你,在你最脆弱的時候給與極大的幫助。
就算嶽山最後是對方月黎有回報的,蘇祤想他已經都會答應吧。
即使是一種長線投資,也很少有人有耐心一直等待。
蘇祤可以想象之前在房間裏,嶽山和方月黎談了什麽,毫無疑問就是托孤了,委托他好好照顧魔人殘部。
就算這個擔子再重,估計方月黎都原因承受下來。
想到這裏,蘇祤拍了拍方月黎的肩膀歎息道:“人是不能複生,我明白的,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方月黎看著殘陽如血,說出這些事情似乎讓他輕鬆了許多,緊皺的眉毛逐漸舒展開來。
“我會帶魔人殘部卻一個新地方,等我站穩腳根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至於血鬥戰爭。”此時的時鍾指向了清晨七點,盡管外麵的雨已然停止,但整片天空依舊是灰蒙蒙一片,完全沒有要放晴的跡象。
和琥珀判斷的一樣,種下的黑色光絲的三位賞金獵人,都已經被奧林解決掉了。
不但解決掉,還處理的非常幹淨,這些人的屍體已然萎縮成一小塊,整個人像被真空壓縮過,身上肌肉幹癟麵容枯槁,血液也被吸收殆盡。
這些萎縮的屍體被隨意扔在荒草堆裏,即便被人發現了也無所謂。在犯罪率驚人的貧民窟根本不算什麽,誰也不會想到賞金界有名的吉他手和小醜組合,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無人問津。
其實這才是貧民窟背後的常態,這才大多數賞金獵人的歸宿。
奧林發出滿足的歎息,萬法境和定山境的元力,正源源不斷在他的經脈裏流轉。
那些元力裏夾雜的原始魔元力,讓奧林渾身的毛孔都在舒展呻吟。
澎湃精粹甚至帶著一些瘋狂的元力,這種原始魔元對於他來說,如同一杯香醇百年的老酒,即便醉死也無法自拔。
至於神武者和魔武者的限製,在奧林的氣海內完全不存在。簫豔的武技可以幫他完美過濾隱患,並且逐漸融化在身體內。如果一些大門大派看到這幅情景,一定會將奧林殺之後快。
神武者之所以心中自傲,之所以發動那場戰爭,其實骨子是自詡浩然正道,而妖獸的魔武者對他們來說,無疑都是邪惡到家的反派,一群魑魅魍魎怎麽又資格修行武道。
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經過妖獸和人類的那場戰爭,雙方的精銳死傷殆淨,現在算到上正道祖庭的唯有古劍門一家。白熊人的火酒入口香醇,即便對於不習慣喝酒的人來說也很友好,但既然是酒當然是有後勁的。
不用白耳朵吩咐,白鈴就機靈的讓仆人撤換了酒水,換了一些紅茶和糕點上來,顯然是不想破壞父親談話的興致。
白耳朵喝了一口溫熱的紅茶,將他知道關於惡蛇營的見聞都說了出來。
但當時的戰爭時期,雙方已經是殺紅眼的狀態,隻有敵我,根本沒有善惡之分。人類雖對惡蛇營深惡痛絕,但部族卻對這種殺無赦的做法很讚同,不但沒有勸阻反而給予獎勵。
愛戴和仇恨都是相對的,聯邦軍隊對這幫蛇族士兵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惡蛇營非常狡猾,聯邦軍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而叛逃者納丁就在這時候出現了,願意投誠效忠,據傳這個納丁還是惡蛇營的中級軍官。
聯邦軍大喜,在證實身份和忠誠度之後,邊擬定了一個作戰計劃,引誘惡蛇營上鉤,直接導致了整個軍對死傷大半。
戰鬥中這位叛逃者也下落不明,也有謠傳說此人直接被聯邦軍滅了口,但已經無法考證了。
事後雖然有零星的殘兵逃回部族,可主力部隊已經折損,就此一役,惡蛇營幾乎從部族中除名了。
叛逃者納丁這個名字當時名揚整個部族,對於妖獸部族來說簡直是恥辱,據說他所有族人都被屠殺幹淨,妻子和孩子甚至被薩滿祭司用了極刑。
而納丁的家族其中一個特征就是藍眼睛,應該也是蛇族人裏唯一有著特征跡象的。
“現在又出現一個叫納丁的蛇人,衣袍還有惡蛇營的標記,又是藍眼睛,這麽多巧合放在一起,或許真是叛逃者的後人。”
白耳朵用手揉著眉心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使用和叛逃者一樣的名字,是不是試圖在證明什麽,難道四十年前的戰爭又要重演嗎。”
“我聽說白熊人和白老的狐族都偏向於和平。”白文說道。
“是的,白熊人大多信奉霧禪寺的龍神,受教義的影響本來就很平和,而我們狐族王杜兩家都將精力放在了生意上。”
白耳朵站起身來,背著手望向牆上掛著一幅油畫,這幅畫畫的是一一片山景,山腳下的村落田園和景色遙相輝映,而落日的餘暉給這些景色渡上一層淡金色,整體感覺寧靜舒適。
“這就是我們的故鄉,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之下,誰也不會有太強的爭鬥之心。而且……。”
白耳朵轉過身,他的神情裏滿是悲痛:“而且在那場戰爭中,死傷最慘重就是我們狐族和白熊族,我們珍惜和平所以甘願犧牲,可現在看來,這些犧牲似乎被部族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