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想要插手這種級別的戰鬥,對於絕大部分魔武者來說都是災難,就算東方茹和穆川沒有出手阻止,單憑兩人對撞擠壓出來元力,就足夠將一個低境界的家夥碾壓成粉末。
從現在庫克島沙灘上現在散落的砂石,還有那些已經變成肉泥的魚蝦類屍體,就可以看到出端倪。
當初尤海和杜鴉在空中隻是較量了一下,其產生的元力波動就將徐蛟和蘇祤震出老遠,以這他們二人的實力,都免不了有些狼狽,更何況其他人。
這些要素,身為雙星城最為精銳的城市衛隊當然知道,至於尤海的城北監獄隊伍同樣也明白。
雖然尤海和東方茹這兩位主事者都不在此處,可是這些士兵和獄卒依然站得筆直,沒有人私自行動。、
那些分管隊伍的小隊長們也隻是神色凝重,眉頭緊皺,最多也是運住目力觀看戰局,維持一下雙星號上紀律罷了。
非是他們畏懼島嶼上駐守的杜家子弟,現在算一些普通士兵也察覺出來,杜家人已經開始紛紛撤退,照常理來說是進攻最佳時機,卻沒有人敢下命令。
東方茹統禦雙星城市的時間不長,鐵腕手腕卻深入人心,那些喜歡耍小聰明,或者是對她那位哥哥有懷念的,通通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多半是成了東方茹那間密室的祭品。
這樣殺一儆百的效果很明顯,再也不會有人原因提出反對意見,所有人的意誌都被逼迫的統一,至於臨時反應隨機應變,那是死人才去考慮的事情。
“主人有新的命令。”
林休的耳畔傳來一陣聲響,他沒有回頭,隻是靠在船艙裏椅子上,閉目養神,似乎已經睡著了。
“主人有新的命令。”
等到第二聲響起的時候,聲音已經來到他麵前,林休一躍而起。雖然是萬法境提升上來魔武者,他卻和一般薩滿祭司不同。由於軍法司的層層淬煉,林休的近身格鬥和體術都異常卓越。
林休手中寒光閃動,一把黑色匕首已經刺向來人,這發生者並沒有意外,隻是揚起兩支手掌,狠狠一夾,就將這把匕首死死的卡在中間。
林休冷笑一聲,憋住了力氣,元力激蕩,他雙腳的下的沙坑有這個嘰咕因為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學會了新的語言,又可以在魚人和杜馬之間做無縫翻譯,於是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它有幸看過這個實驗一次,從此就再也無法忘記那段場景,當時候這實驗室的牆壁和地板上滿是魚人的血跡,殘缺的肢體還有恐怖的嘶吼幾乎是那裏的常態。
嘰咕說,遠在部落的後山上,就是當初的實驗場地,現在幾乎已經成了禁地。
時間已經隔了很久,但是附近的魚人別說是靠近,就連談論都不敢,可見對它們的心靈傷害有多大。
當時的實驗規模很大,以它們這個部族為中心,隻要這個地下世界的魚人大多數都被抓來,然後投入到杜馬的實驗當中。
這種合成實驗具有很大的風險性,存活的幾率非常小,很多都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隻有兩個存活了下來,一個是蛇女,一個是雪女。”
嘰咕似乎怕蘇祤不明白,又開始畫起簡筆畫來,這次畫完,蘇祤的眉毛揚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之前去拿千年海心草時,遇到的那個蛇形怪物竟然是實驗的產物。
難怪這生物和這裏所有的生態,都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是人類的臉孔,居然長著巨蟒一樣身體。
蛇女,想來也是很貼切的名字,至於第二個雪女。
蘇祤其實心中有些預感,現在隻不過證實了這種想法罷了,並不意外,心裏卻有些悲傷。
他輕輕歎息一聲,雪女或者是蘇雅這樣的身體素質,果然並非天生的,而是後天實驗出的產物。
這也能解釋出,為何蘇雅一隻守在這個杜馬的身邊,原來潛意識裏,她已經當杜馬為父親看待。
蘇祤繼承了杜馬的神血,她對自己的情感,應該也藏著這些親情在裏麵吧。
從嘰咕對實驗血腥程度的描述,蘇祤就能想象到,能有蘇雅這樣算是完整的軀體,天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痛苦。
杜馬堂堂一個神明,以他的資曆和實力,應該參與關於大陸的棋局還有血鬥戰爭。
高高在上看著下方廝殺,才是神明真正的特權,為何要不辭辛苦的來到這裏,做一個實驗的苦差事。
這種非理性的做法,要麽就是天生心中有夢想,想要真正扮演造物主這個角色,要麽就是受人指使或者指派。
可又是誰,能在背後操控一個神明,蘇祤心中的疑慮更濃了。
“那杜馬現在去哪裏了,當時他應該控製這整個區域,為什麽現在你們是自己自治狀態。”
蘇祤故意沒有提到杜馬骸骨的事情,他想知道正在的原因。
嘰咕麵露苦澀,它那張魚臉做出這種表情,顯得有些滑稽可笑的感覺。
“因為.……因為。”它猶豫了一下,明明剛剛敘述起杜馬這個神明都侃侃而談,可現在卻有些猶豫了。
不過接觸到蘇祤冰冷如刀的眼神,嘰咕明顯哆嗦了一下,繼續說道。
“因為綠王發現了杜馬有其他的心思,他有反叛綠王的企圖。”
早在孤兒院裏,兩人的心靈就已經契合,隻是嚐盡了人情冷暖之後,雙方都顯得很理智,盡管這種理智很心酸和殘酷。
但是兩人無依無靠的靈魂,也隻能依靠自己,也隻能狠下心腸來。
這個世界,可憐的人太多了,兩人能在孤兒院裏平安長大,對比一些早夭的孩子來說,他們已經算是幸運兒了,沒辦法在渴求太多。
蘇祤不禁搓搓臉,盡管現在身為虛空境的他,就算站在地方比此時還冷上幾倍,也無所畏懼。
可在看到這番場景,他還是覺得心頭有一股冷意,這股冷意非身體上,而是心靈上。這幻境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到可怕的地步。
蘇祤抬起手,他此刻甚至能感到少女離去時,殘留在他手上體溫,那是兩人在最後離別時,最後擁抱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