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就算一般的極空境宗師遇到三人,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落到個身死的下場,就更不要說那些在極空境之下武者。
雙星城的城北監獄,號稱妖獸大陸第一監牢,能關押在守備最為嚴密的第四層,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麽樣的人物。
“徐蛟,好久不見。”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壓出來的,說話的瘦高男子叫呂木,是三人中的兄長。雖然同為極空境宗師,可是作戰能力並不是最出眾的,可是其頭腦和策劃卻是三人之首。
呂氏三兄弟作惡多年,手上的血案慘案無數,仇敵更是從妖獸大陸到城邦,到天擎聯邦都有。可是到如今才被擒獲,多半也是此人的功勞。
徐蛟看看三人身後的倉庫,笑道:“呂木,你真是老糊塗了,好不容易逃出來,應該遠走高飛啊,跑到自己大本營做什麽。”
男子說著一啪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啊,我知道,一定是來尋找傷藥的,哎呀,真是抱歉,上次抓你們時出手重了點,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會小心的。”
他的話語滿是挑釁的味道,呂木身後呂措呂綱都是火爆的性格,此時哪裏能忍得住。能修煉極空境固然是強者,可很多魔武者的心法武技都是尊重本心,獨特的性格反而成為他們進階的方式。
呂措和呂綱就是如此,更何況他們的實力都在呂木之上,此時悍然出手,呂木根本攔不住。
這兩人外形上來講,比起呂木相差太多,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橫肉。而另一個,卻是麵容枯瘦身材佝僂,就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相貌固然不佳,可是身法卻一點不慢,作戰又擅長配合,此番雖然是暴怒出手,可是攻擊路線卻清楚的很。
呂措身材矮胖移動間,腹部猛然鼓脹起來,張口的就吐出一股勁風,這股勁風中飛舞著亮閃閃的光點,這些光點其實是一塊塊綱刃。
細微卻難以察覺,尤其裹挾在這股風中,更是防不勝防,並且專門破除敵人的防護氣罩。一旦被其釘入體內,這種小鋼刃就緩緩流入經脈當中,甚至會鑽入氣海當中。
一般武者就算不死,這一身修為也會廢得七七八八,呂措就憑這一招,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武者。
而呂綱就直接多了,他在奔襲當中,身影一陣虛化,已移動到了徐蛟身後。
呂綱的一雙肉掌,一下子變成了紫色,尤其是掌心當中,顯示出一個猙獰恐怖的圖案,隻是微微移動,似乎就能聽到一陣恐怖的哭泣聲。
麵對這樣的前後夾擊,徐蛟依舊叼著香煙,人影豁然消失在原地,那股被呂措操控的勁風,一下蘇祤伸手一揮,三個假身立刻消失不見,他低頭用感應力掃視了一下,竟然一時半兒察覺不到其身影。
下方的地麵,隻有第一營的士兵依舊聚攏在那裏,從空中俯瞰下去,烏泱泱的一片,看人數最起碼在千人以上。
隻是經過蘇祤和林休剛才的惡鬥,這些蛇族士兵對於蘇祤這個黑麵人,已經有不同的看法,尤其是一刀就毀滅了兩隻圖騰獸的實力。
蛇族是薩滿祭司最古老的發源地,這些士兵對於圖騰獸的實力再清楚不過。此時一看到蘇祤望向他們,一個個都警惕起來,長槍的槍尖,紛紛指向蘇祤。
隻是明眼人都看出來,這些動作與其說是威懾蘇祤,倒不如是在給自己壯膽,連為首幾個虛空境軍官都一臉凝重的模樣,不敢去迎戰蘇祤,就不要說身後那些境界低微的士兵了。
蘇祤看也不看這些士兵,隻是鼓動著背後的骨翼,再將感應力擴散了一陣。
隱約中在這附近,似乎察覺到了一點林休的氣息,但是這種感覺非常微弱,蘇祤身形一動剛準備去查看,這股氣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咦!?奇怪。
蘇祤絕對不會相信,一個虛空境後期的薩滿祭司會如此不堪一擊,他在苦工營看過祭司利用圖騰獸幫忙建造圍牆和房屋。
以他現在的眼光看,那時候的薩滿祭司最多隻有定山境,可已經可以重複召喚圖騰獸。蘇祤和林休交手過兩次,知道這家夥是個難纏的主,不然以他的個性,不會一上來就用百鳥朝鳳的狠招。
就算是拿圖騰獸來鍛煉混元力,也要事先考慮好自己的安危才對。
可是自己這一招破敵,但是林休本身的實力不應如此孱弱,就這樣消失不見,一定是有什麽隱藏的暗手。
等等。
蘇祤突然停止了搜索,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有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意正在襲來,人還未到,這股殺意已經濃烈幾乎可以看見。
四五隻飛鳥正悠閑劃過天空,無意間闖入了殺意的範圍,這些飛鳥連哼沒都哼一聲,翅膀一軟,接著身軀猛然炸開,在天空中灑下一蓬血雨。
好強的氣息。
這種感覺很像當初的李泊如,隻是比起李泊如的從容優雅,此番來的武者殺心實在太重了點。
蘇祤低頭看了看,依舊沒有林休的聲音,或許這名強者就是這家夥召喚而來,想坐收漁翁之利嗎。
很好,那就看你有沒有胃口吃得下。
少年閉起眼睛,金刀緩緩的垂下,通過自己的感應力靜靜捕捉來人的身影。
感應到了,就在自己左前方的位置。
蘇祤將混元力密集的朝金刀上累積,金刀再次變得厚重起來,甚至連重量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混元力就像在金刀上逐漸增加砝碼。
以蘇祤現在的臂力,都覺得這把刀此刻都變得沉重無比,以至於他不得不用雙手持刀。
滋滋滋滋,刀刃上再次冒起了淡淡的霧氣,陽光揮灑在刀口上,映射出刺目的光環,仿佛蘇祤拿的不是刀,而是一個小型的太陽。
越來越近了,速度很快,蘇祤的眸子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這黑點正在逐漸變大。
少年輕喝一聲,閉目持刀,緩緩舉過頭頂,全心全意的感受這刀意,慢慢將這種待發狀態拉倒了最滿。
去吧!
嗡得一聲,金刀劃過空氣,帶來一陣刺耳的切割聲,仿佛蘇祤麵前的空氣都被一刀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