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右肩隨即傳來劇痛,甚至還帶著一股灼燒感,這種久違的炙熱讓尤海內心振奮,可就在這時候,對麵傳來杜鴉的冷哼。
“找打了嗎,晚了。”
她的聲音很平淡,卻如同九天雷霆重重敲在尤海心頭,隨著杜鴉話語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寒冷。
尤海的視野刹那間被白色碎冰填滿,更讓他恐懼的是,這些白色碎冰當中,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紫色。
顯然杜鴉再次將氣海核心釋放了出來,前後兩次釋放,中間間隔的時間如此之短,根本沒有調養生息的時間。
可以說,杜鴉這樣做,就是在拿自己的身體作籌碼。就算此戰贏了,也會元力大損,甚至下降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狀況。
“這女人.……。”
尤海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大片大片的碎冰包裹住,狠狠的砸向平靜海麵,一瞬間就消失在其中。
轟隆一聲巨響,被這些飽含元力碎冰所刺激,北玄海的海水隨即被高高掀起,滔天的巨浪在飛濺到最高處隨即變白,就這樣凝聚成冰,這片海域就這樣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冰雕群。
杜鴉依舊保持出槍的姿勢,就這樣漂浮在空中,持續了一段時間。
接著她的身子抖了抖,張口噴出一大股鮮血,人也從空中墜落而下,她似乎還能勉力控製一下自己,沒有直接砸落在冰麵。
隻是這下落的身軀也是搖搖欲墜,好不容易回到凍結的冰麵上,她雙腳隨即一軟,要不是手持寒霜槍並死死的撐住地麵,恐怕已經癱坐在地上。
杜鴉的臉色蒼白,幾乎和腳下的冰麵一個顏色,隻是眼神還算清澈,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都在隱隱作品,仿佛輕輕一碰就要散架了。
剛剛那一招是杜鴉自己領悟的心得,杜武還在世的時候,杜鴉曾經在他麵前演練過一次。
“你這招武技殺傷力很強,可以越級挑戰高境界武者,可是對於身體耗損實在太重,甚至會留下不好的後遺症,如果非是麵對必死的局麵,最好不好輕易施展。”
杜武的話語言猶在耳,杜鴉心裏沒來由的劃過一絲傷感,一種難以形容的孤獨感衝上心頭。她強忍疼痛站直身體,嘴角血跡未擦,就將僅剩的元力拿來的感應,去尋找尤海的跡象。
盡管杜鴉對這一招信心,可是城北監獄的尤海,在狐族人眼中,那就是殺神中殺神,完全就是不死妖獸的代名詞。
很多狐族人其實並不知道,這個不死妖獸綽號是怎麽來的,可是杜鴉知道。對於這樣厲害的人物,杜家這樣大財閥,自然要去做背景調查。
尤海其實和大薩滿米修一樣,都是在戰爭時期活下來的強者,尤其是當時的尤海,還是雙星城守軍中的一員。
能在那樣的血肉絞肉機裏,還能活下來的人物,每一個都是難纏的對手。
米修的手掌徐徐鬆開,她的手指上沒有任何血跡,衛嵐的外袍已經保持原樣,上麵連個破口都沒有。
她此時麵如死灰,在米修鬆開手指的一刹那,腹部的氣海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元力狂泄而出,無論怎麽收攏都無濟於事。
這種狀態隻持續了幾秒鍾就停止了,衛嵐狼狽的退後了一步,腳下被石頭一絆,整個人就跌坐在地麵上。
這種簡單反應和應對,就連煉體境的魔武者都能輕易做到,對於此刻的衛嵐來說,卻是難度很大的一件事。
“好,很好。”衛嵐怨毒的看著米修,幾乎擠著牙縫說的話。
“我提醒你一下,衛嵐。你身上被極空境改造的好處依舊還在,但是這種現象並不能持續太久。你現在所在洞穴裏,空氣中,究竟是什麽在流動,應該不用我在提醒你了吧,嗯,你應該還有時間。”
衛嵐臉色煞白,再也不敢看米修,亡命的朝台階奔去。在林雪青體內的綠色薄霧,感受到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威脅,他連忙操控這林雪青後退。
林雪青未改造前,也隻有定山境的實力,可這次閉關而出,像是做了一個跳級,一下子就到了通力境巔峰境界。
這樣的境界雖然高過蘇祤,但根本無法形成碾壓的優勢。
此時金光耀眼,她已經本能的覺得不對,黑青劍一甩,使用同樣也是琥珀的寂滅劍訣。
這套劍法鋒銳狠辣,講究就是快速殺敵,如果配合無所不在黑色光絲,可以在任意角度攻擊對手。
字符和字符之間是有感應力的,蘇祤大道決和綠色薄霧完全是同源的,雖然字符一個毀滅一個新生。
可根子相同,此時漫天金光,完全看不見蘇祤的身影,但林雪青還是能把握到具體位置。
移動出劍,刺擊,嗡的一聲。
林雪青猛力一彈,身影飄飛,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好像還在原地,可第二眼已經人已經不見蹤跡。
速度之快,她高挑身軀仿佛和黑青劍變成了一體,拉出一道細長的黑線。
而目標正是金光的一角,這個位置的字符感應最為強烈。
林雪青心中冷笑,什麽交出大道決就沒事說法,其實她自己也不信,蘇祤這個失敗試驗品隻有毀滅才能安心。
黑青劍很快就刺了進來,林雪青甚至能感到劍刃上滑膩,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金光一下就消失無蹤。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林雪青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露出一副驚訝表情。
隻見自己的劍刃上掛著一隻肥碩的田鼠,之所以劍尖沒有在繼續刺入,是因為琥珀用黑劍將其穩穩擋住。
琥珀這是麵露微笑,臉色依然蒼白,可表情卻非常快意,而蘇祤去不在這裏。
危險!
林雪青感到渾身汗毛倒豎,綠色薄霧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沒有境界之間區分,可是感應力卻絲毫不弱。
她立刻甩掉田鼠,也不管受傷的琥珀,本能的朝一邊橫移,邊看隻是倉促反應。
但這一橫移,整個人已經在五米開外,但是那種危機感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原來越大。
綠色薄霧第一次有了恐慌想法,控製林雪青四處觀察,卻聽見頭頂上發出陣陣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