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蘇祤收起了拳頭,朝著空空蕩蕩的第四層看去。這層並沒有大門,原本門的位置蕩漾一層波紋,透過這層波紋可以看到門後的樓梯。
到了地下第四層有很多防禦法陣,這些小東西可以幫你的忙。
蘇祤拿出一個小瓶子,上麵還畫著杜家的字樣,杜心沒有將這瓶子的作用,隻是說這是杜家最近研製出來的產品。
因為性能不穩定,所以還沒有投入生產當中,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家族分支反撲了。
現在留在杜心手裏的其實也不多,這東西杜家研究很長時間,無論是破除法陣還是咒術都有效果。
考量到不穩定性,蘇祤退後了幾步,手指一彈,這小瓶子就朝著波紋砸過去。
砰的一聲,小瓶子撞在波紋上,被輕輕一彈落在了地上,一點沒有想象中驚天動地。
蘇祤的眼角跳了跳,他不由想起杜心將小瓶子交給他時,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
難道說這老家夥.……。
蘇祤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一道炫目光華就在不遠處炸開,以他現在的雙眼都承受不住這亮度,連忙閉上眼睛。
蘇祤再度睜開之後,眼前這個原本隻能容納下兩人通道,此刻就算闖進一隻蹄牛魔獸都沒什麽問題。
那一層似有若無的波紋此刻也不存在了,就連下方的樓梯都消失了一半,斷口處還有灼燒的痕跡,滋滋的冒著火星。
好家夥!
原來杜家破除法陣和咒術方法這麽直接,一想到自己帶著這麽不穩定的東西跑了一路,蘇祤就一頭冷汗。
不過有一天蘇祤是肯定的,這小瓶子固然威力巨大,可是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來,除了閃出一道光華來什麽都沒有。
如果在野外可能會暴露,但是要換成這個密閉的地下通道裏,實在是一件絕佳的利器。
事不宜遲,蘇祤的身形一動,雙腳地上轟然踩出兩個深坑,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閃電,朝著第四層衝過去。
大薩滿米修的牢房蘇祤是道,杜心無法提供第四層的詳細地圖,可是杜家最賺錢的買賣就是軍火。
對接的客戶是城邦的競技場,在戰爭方麵或許貢獻不大,對於短兵交戰杜家卻有很多奇特的小玩意兒。
例如剛剛破除法陣的小瓶子,或者是此刻蘇祤拿出來的東西。
蘇祤將一個小方盒拿在手裏,從盒子裏放出一隻金色小蟲。和追蹤身體氣味海藍獸不同,這種金色小蟲對於濃厚的元力異常敏感。
這第四層的重犯區域犯人很多,其中也不凡重量級的強者,但這些強者想要真正超越大薩滿米修,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米修大師的元力,在這片元力海洋裏絕對是最亮眼的存在。
現在的蘇祤對於真元力的控製,已經被當初在地下世界強上許多,那時候無論是用真元力當身法使用,還是用作於戰鬥。
都有一種過猶不及的感覺,一旦控製不好,很容易就會出現用力過猛的結果。
可經過大灣城這一路,護送著一群幸存者出來,這一路上天知道殺掉了多少魔物,這些魔物沒有神智,靠著本能戰鬥。
可是非常喜歡聚集在一起,而且這些魔物的耳朵和嗅覺很靈敏。一旦聽到比較大的動靜,或者是聞到了人類或者妖獸氣味,甚至級別高一些的魔物,還能聽到魔物的心跳聲。
這也是大灣城荒廢的地方很多,為什麽杜鴉和霍青龍一直選擇地下室,作為休養生息的所在。
所以這群人突圍的時候,有多少魔物會蜂擁而來,就不難想象了。
蘇祤的真字符由於爆發力強,續航能力不如元字符,所以一直缺乏可以試驗的對象,假身雖然可以做。
不過蘇祤才剛剛靠著燕流雲研發出來,最多隻能出現三個假身而已。可那些前仆後繼,完全不顧性命,一心一意隻想把你撕成碎片的魔物來說,當然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在那種生死邊緣鍛煉出來真元,果然細膩了很多,就像是一塊逐漸被打磨的原石,可惜蘇祤他們的目的地是地下世界,是以安頓好這些幸存者為前提的。
幾人所乘坐的遊艇,在蘇祤的控製下,慢慢朝著後麵遊動,仿佛一瞬間,在真元力的把持下,這艘遊艇似乎變成了擁有生命的魚兒。
看起來不快,但是卻巧妙避開了戰鬥所波及的範圍。
“這樣的氣勢我從未在杜鴉身上看過。”霍青龍歎息道:“看來她這次是動了真怒了。”
“青龍,杜鴉和這名蛇女你都認識。”蘇祤好奇的問道。
“豈止是認識,當初我們霍家和杜家關係很好,雙方在貿易上經常有合作。杜鴉和卡琳還我,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
霍青龍看著遠方海麵上,白色冰霜和紅色火焰不斷的跳躍,甚至將天空中雲彩都染了色,海麵更是因為兩位極空境的比拚,波浪起伏,這片海域像是隨時都要麵臨一場暴風雨一般。
這種絢麗詭異的場麵,既美麗又帶著一絲殘忍的意味,霍青龍和蘇祤都是武學行家。單從元力波動來看,這一場爭鬥已經無法和平收場了,隻能有一方付出代價而結束。
霍青龍歎了一口氣。
“她們兩人師父叫杜武,那是狐族頂尖的大宗師,雖然名聲不顯,可比起實力來,恐怕當年霧禪寺首座都不是對手。”
蘇祤心中驚訝,他在這片大陸呆了那麽久,當然知道霧禪寺的地位如何,完全就是和聯邦大陸上古劍門齊平的門派,首座應該和古劍門掌教令玄一樣的實力。
這樣的人都敵不過這個杜武,難怪能教導處兩名極空境的徒弟,原來自身的實力如此過硬。
“可惜,這樣的一個頂端的人物,最後還是隕落了,而且和杜鴉說的一樣,臨死的時候非常痛苦。”
“對於這樣一個強者來說,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如此憋屈窩囊。”霍青龍慢慢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太想回憶當初的情景,但他還是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