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這樣無權無勢的村落,按照現實來說,也無法讓一個大家族傾盡全力對付自家子侄。
這些家族都是護短的,看看狐族王斌就知道,估計做執法隊時殺的貧民,也絕對不是小數目。
也沒看王家派出人來清理門戶,但一旦涉及到家族勢力內鬥,這樣遊離在外的子侄,就成了首要清理的目標。
看來和王家一樣,霍家內部也遇到了內部清洗,看來整個各大部族的力量已經越陷越深。
蘇祤抬頭看看星空,依舊美麗浩瀚,可他卻感到一股壓力在逐步襲來。
他輕歎一聲,隨後離開了這個後院,蘇祤還是想和霍青龍聯係,爭取合作。
蘇祤自己潛入過東望海,知道海底凶悍異常,在大陸稀有的高階魔獸,在廣闊無垠的海洋裏,數不勝數。
光是想想這樣就讓蘇祤頭疼,畢竟對於海底洞穴,他自己沒有太大的把握。
——
和令大廈,東海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司內,簫遠正在向簫殷紅匯報的情況,他手中的資料非常的詳細。
將這段時間發生在中途城的刺殺事件,所有相關的內容全部歸納總結。後續不但提出了需要改善加強的地方,還規劃了集團在此事的布局,還有未來一些應對方針。
雖然這些情報事無巨細,但條理清晰,一層層推進,可以給決策者很好的考量。
簫殷紅靠在沙發上,雙腳毫無形象的翹在茶幾上,保持著閉目養神的狀態。
半天未發一言,看起來像沒有在聽這報告內容,好像已經睡著了。
直到簫遠提到了聯邦調查團的事情,他才慢慢抬起手。
簫遠立即收住了嘴,一副躬身靜待吩咐的樣子。
“我們出示了有薩滿祭司操縱的跡象,妖獸部族有什麽反應,我不要聽那些官方態度,我需要真實的情況。”
簫遠頓了頓說道:“他們毫無反應,沒有抗議沒有憤怒,也沒有拍調查團來查驗事情真偽。”
“哦。”
簫殷紅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變化,想了想,緩緩的站起身。
他踱步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聯邦首都,雲京市的大半城市都在他的腳下。
這座建築的高度和宏偉程度,甚至已經遠處了遠處雲京政府。
簫殷紅站了好一會兒,伸出手敲了敲玻璃,他手指的方向正是政府大樓。
“計劃提前,我們在政府的棋子提前動一動。”
“可是荊棘鳥集團那裏,我們還沒有達成共識,相關協議還在商談當中。”
簫殷紅轉過身,他的麵容冷峻,聽到這話後,他逐漸露出一絲微笑來。
“不用管他們,他們最近太著眼於城邦那裏的利益,奇凡公司移走太多技術和人力。現在的荊棘鳥集團,就是一個虛胖的對手。”
“和政府一樣,計劃全部提前。”
簫殷紅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有預感,現在部族和我們一樣,也都在準備著,畢竟大家都是一路貨色,都是喜歡血和死亡的家夥。”
“是。”簫遠低頭領命,接著右手橫放在胸口,雙腳立正。
“新黨萬歲!”
說完退出辦公室,而簫殷紅依舊望著腳下的雲京市默默無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臉色的皮膚突然浮動了一下,那張英俊的臉龐瞬間褪皮,露出一張滿是紅色血肉的臉龐。
這張臉除了還能保持人類的輪廓外,沒有半點人的樣子。
簫殷紅看著玻璃上反射出樣子,摸了摸臉色,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黑暗,這裏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這個地方比琥珀的空間更加純粹更加壓抑。
蘇祤將手指伸到眼前晃了晃,以他被元力改造過眼睛,連近在咫尺的手指也看不清,更別說遠處的景物了。
這四周圍靜得可怕,蘇祤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聽不見,好像這裏的聲音被刻意掐沒了。
這種地方如果換過普通人進來,別說呆一兩天,就是呆上半個小時也能讓人精神崩潰。
但蘇祤卻不慌不忙,他先調整了一下自身的元力,明心觀火決和基礎心法的大小循環都在,也都在自行運轉,沒有因為進入這黑暗而出現任何偏差。
接著他又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手腳也沒有什麽異常,除了因為施放大虛空斬而損失純元力外,自己沒有絲毫影響。
蘇祤心裏正在奇怪,突然感到自己的腳邊似乎碰到一個東西,他俯下身去,伸摸了摸,原來他腳邊居然是一個人。
那人似乎沒有察覺都蘇祤的存在,隻是渾身顫抖著不停,尤其是雙肩顫抖的最為厲害。
“你是誰,這是哪裏?”
他一出口就想起這裏特殊的環境,心想自己是多此一舉。
又俯下身來,朝那人的雙肩摸去,這人依舊毫無反應,如同一個陷落在自己世界的瘋子。
咦?
蘇祤發現這個人的手指並非隨意抖動,好像在傳遞什麽信息,又好像在寫著什麽東西。
他又摸索了一陣,這個人還是毫無反應,但是他寫的具體意思蘇祤還是明白過來。
“又來了一個,要先吃掉我。”
“又來了一個,要先吃掉我。”
“又來了一個,要先吃掉我。”
吃掉他,難道這黑暗是女子的胃部,蘇祤正準備從男人身上套些線索。
突然間這片黑暗一陣波動,一道細細的光亮穿過黑暗,在這片寂靜無光的世界尤為刺眼。
可一柱白光隻是有一閃即逝,但這道短暫的光亮已經足夠將這裏映照的清楚。
這裏是一間四壁空蕩的房間,沒有家具更沒有窗戶,如同在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內。
這道亮光來的快消失的更快,就在這道亮光消失的同時,蘇祤腳邊的男子也消失不見。緊接著,空氣中就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看來鼻子還是能聞得到氣味,蘇祤摸了摸鼻尖。
這裏應該是這女子嘴裏的虛空,至於那個顫抖不停的男人,如果自己猜的沒錯,應該是被完全吞噬掉了。
這女人和那光頭都夠邪門的,蘇祤腦子浮現出奧林的形象來。
這裏一片黑暗,就連屬性板都無法看,更是無從召喚達斯女仆。既然如此,現在能做的唯有借此機會恢複元力。
蘇祤暗歎一聲,索性什麽也不想,幹脆盤膝坐下來調息,最起碼要蓄積起三縷存純元力再說。
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怎麽說也有一拚之力。
這種環境是以前蘇祤從未體會過的,四周圍萬籟俱靜,雖然壓抑,卻帶著他一種難以形容的體驗。
蘇祤自從穿越到妖獸大陸以來,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心弦都是繃得緊緊的,很少有鬆懈和放鬆的時候。
不是殺戮就是逃亡,血與汗才是他的主軸。
現在到了中途城,自己又卷入一場場紛爭當中,至今都沒有停歇的跡象。
思緒飄到了這裏,少年不由想起那道牽動心弦的羈絆。
如果那日他仍由克萊爾遇襲,是不是就能避開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就如自己當初的計劃一樣,在城邦中尋找一處安靜居所,精心修煉逐漸突破,然後靜候血鬥戰爭的到來?
會是如此嗎?
其實蘇祤心中一直都有疑惑,那日自己為什麽要救助克萊爾,似乎和所謂的正義感一點關係都沒喲。
好像冥冥之中自己就應該如此,在明心觀火決的種種觀想中,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著他,推著他一定要朝前走。
就是這一絲羈絆或者這個世界真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