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古河扁舟丟紅娟
聲聲鏗鏘有力的厲喝從校場中出來,薛廉滿意的看著面前士兵整齊的操練,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薛廉高聲呼道,「這是我們四國大會前的最後一次操練,大家表現的都很不錯。」
聽到新晉皇廷都統薛廉的讚許,士兵們的臉上無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這說明這大半年來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雖然先前的帶領他們訓練的不是薛廉而是天無命,但是這絲毫不能減免他們心中對薛廉的崇敬。
能擊敗天無命的人,必然不會是弱者!
而且薛廉統領平易近人,雖然大家僅僅接觸了半個月的時間,都是對他心悅誠服。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此次四國大會據說強者如雲,你們斷不可掉以輕心。」薛廉語氣一轉,沉聲道。
眾人聞言,皆是面色收斂,認真的說道,「是!」
遣散隊伍,薛廉搖了搖頭,國后要自己當這皇廷護衛軍的都統,純粹是趕鴨子上架。
不是說他不能勝任,小小的天府國皇廷護衛軍的都統,對於薛廉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當年統領十萬妖仙族的時候,他還不是整治的遊刃有餘。
只是,他不想當這個狗屁都統,他想離開天府,去外面尋找聞琴。
要不是小不點至今昏迷不醒,薛廉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小不點中了那八荒胬蟲豕蠱術后,到現在了還沒有醒。
找御醫看過,說這是大陸中部一個神秘的宗派的秘術,施術者已經身亡,想要解開小不點身上的秘術,那麼就必須找到施術者所在的宗門,尋來道術高超的前輩解開。
而這次四國大會的舉辦地點正是虛仙大陸的中部,薛廉轉念一想,倒不如還了國后一個人情,將這皇廷護衛軍都統的差事給接了下來,等到四國大會開幕,順便可以一探那神秘的控魂術宗門一個究竟。
回到少主宮,自從少主和天無命死後,這兒變得更加荒涼起來,原本就沒有什麼生機,和皇廷的奢華格格不入。
而如今,更是破敗不堪,連個守衛的侍衛都沒有,更不用說服侍的小下人和宮女了。
走入少主宮,孜孜不倦的朗聲從公子天心的屋內傳來,薛廉漫步而去,看著屋內稚嫩的天心正認真的學習古人先賢的大道。
「大人可惡,小孩無罪。」
要是知道他的父王和天無命叔叔都是自己殺死的,那麼結果會變成什麼樣?
薛廉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進去打擾天心認真的學習,無聲的離開,前往自己的住處,期間經過莜依姑娘原先居住的屋子,現在已是人去屋空。
莜依你在哪兒?那晚我們發生了什麼?
薛廉長嘆一聲,回了屋。
此時此刻,在天府城外通天的天府河上。
一葉扁舟微微搖墜,朝遠方駛去。
船上的女子,手中握一絲絹,絲絹上綉著,:
「靜女其姝,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她本是煙月國派到天府國的卧底,如今天府國的國情基本已成定局,現在是該踏上回程復命的時候了。
但是,她本是無情的卧底,為何翩翩情生他鄉,是命運的抉擇,還是上天的玩弄。
她不得而知,知道的便是,她不該愛上他,那個她不能愛上的人。
「但願一切隨風而去,從此路人多阡陌。」
風起,女子將手中的絲絹朝河中丟去,願一切在這兒的回憶都像這絲絹一般,隨風而去,消逝在這無聲的喧嘩里。
明日便是前往四國大會會點的日子。
作為此次帶隊出發的新晉皇廷護衛軍都統,薛廉自然是國後身邊的紅人。
少不了要許多人巴結。
今日,宮中不少國后這一派的達官貴人都是紛紛出席,宴請薛廉來到這天府城外的繡花舫風流一把。
看著面前風景依舊的繡花舫,終於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上次那個叫莫瑤的姑娘,似乎被自己綁在了書桌上忘記放她下來了。
「真是罪過。」
薛廉心裡羞愧,腳下的步伐自然慢了幾拍。
周圍的高官見狀,誤以為薛廉第一次來到這種風月場所,紛紛打趣道,「看不出薛都統還是個羞澀之人。」
倒是一旁負責接客的女子認出了薛廉,上一次他在這兒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戲。
現在看架勢,許多面熟的高官都是作陪,薛廉才是今日的主客。
頓時心中瞭然,原來這年輕的公子身份不簡單啊。
「這位公子,好久不見,上次一別,我家莫瑤姑娘可是想你的緊啊。」
這一說,高官重臣皆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看向薛廉,原來這傢伙表面上的羞澀都是裝出來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薛廉推脫不得,被人群生拉硬拽到了頂層的屋內。
還是那個房間,等待的姑娘還是莫瑤。
不一會兒,莫瑤一臉賠笑的走進房內,當看清今日要接待的是薛廉后,她臉色大變,一副恨不得把薛廉吃了的樣子。
聽媽媽說今日自己接待的會是一身份尊顯的貴客,莫瑤原本心想,自己要是能攀上這棵大樹,自己發達的機會就來了。
沒有想到,這貴客竟然是薛廉。
那個上次將她綁在書桌上后,一走了之的無恥之徒。
那日自己全身半掩,被人從書桌上救下來的羞愧畫面,莫瑤永遠的不會玩。
太屈辱了,雖然她只是一個風塵女子,但是好歹也是個女子啊。
一個男的怎麼能對女子這麼粗魯。
「是你這個混蛋。」
莫瑤狠狠的一哼,就要往屋外走去。
不想薛廉一個踱步,直接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前,二話不說就要往她胸前抓去。
「不要啊。」莫瑤當即尖叫起來,卻是忘了她的職業是什麼。
薛廉一把扯過莫瑤懷裡的絲絹,握在手中,看著上面娟秀的刺繡,面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而一旁的莫瑤還在自顧自地的尖叫著。
「說,這絲絹你是哪兒來的?」
「什麼絲絹,不要啊。」
「朝,不要你妹!」薛廉二話不說,直接將莫瑤綁在了一旁的書桌上,「說,這絲絹是哪兒來的!」
「我不知道,我是撿來的,就在這船上撿來的。」
聽到莫瑤說的,薛廉頭也不回,便朝屋外跑去。
這絲絹的刺繡絕對是出自莜依姑娘之手,那日她送給自己的衣服上的繡花便和這上的字跡一般,薛廉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起了疑心,只是不敢肯定。
現在他十分確定,這便是莜依姑娘刺得。
翻遍整個繡花舫,不見莜依的蹤影,薛廉望著被高紅燈籠映紅的河面,髮絲迎風而揚,「莜依姑娘,你到底在哪呢?」
手中緊緊握著的是那絲絹,而莫瑤則被他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