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福,上水!
就在女子厲喝之後,屋外火光大作,黑暗的小屋子在一瞬間變得通亮起來,很快火苗爬上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大火將屋子團團包圍了!
屋內的空氣漸漸變得躁動起來,汗珠不時劃過薛廉的臉頰打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嗤的脆響便化作一縷白煙。
薛廉臉色很難看,難道我又要死了嗎?還是如此窩囊的死去!
誰能曾想當年那個九天凌霄外的血蓮妖帝,意氣風發傲視群雄如若俯視草芥,任天地驚雷而不為所動,而如今重生的他卻會面對一團大火便是束手無策,實在是造化弄人令人哭笑不得。
就在薛廉舉手投足沒有計策之際,那個小丫鬟走到薛廉的身旁,低聲對薛廉說,「薛公子別怕,小翠我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已經被大火圍住了,屋外又有眾人把守著,出去也是死不出去還是死。你還是快出去吧,別和我在屋內白白送死了。」
「看我的。」小翠笑了笑,手中祭出一道黃色的靈符往腳下的地面一貼,口中念叨著幾句咒語,隨即靈符貼著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口子。
口子越來越大,慢慢地變成了能容下一個人的黑洞,黑洞之內黑漆漆的一片,整個地竟然被開出了一個通道!
「地隧術!」薛廉看著小翠露的這一手驚喜地說道。
其實地隧術只是地屬性仙法里最基本的一個仙術,放在以前薛廉連正眼都看不上,好歹他也是傲視一方的血蓮妖帝,地隧術這種最低級的仙術怎麼能和縮地為尺相比。
要是放在以前,別說眼前的熊熊大火,就是能燒盡一切的幻劍離火薛廉也是視如無物,一個縮地為尺任你幻劍離火可以灼原三千里也奈何我一步一萬里。
而現在不同了,薛廉的修為實在廢材,即使他有數不盡的上等仙法銘刻在心,愣是如同晒乾的蛤蟆一樣——只能幹瞪眼,一個都使不出來。
見到小翠的這一猶如天人指路的一手,薛廉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隨即兩人一前一後地跳進了地道中順著地道逃去,在他們跳進地道之後原先的那個洞口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原先的屋子是木製的,加上屋內布滿了甘草,屋外用的是火屬性的仙術業陽羹,很快原先的小木屋便化成了一片焦土,連灰都沒剩下。
林蕭兒滿意地看著小木屋漸漸夷為平地,臉上露出了未亡人不該有的喜悅。
一旁一位家臣低聲說道,「小姐,要是薛家問起來可怎麼辦?」
「就說薛廉在新婚之夜喝得大醉,拿著燭燈誤入儲藏甘草的木屋,又不慎打翻了燭燈,我們救援不及時不幸被燒的屍骨無存了。」
「可是……」
「沒有可是!」林蕭兒此時腦海里浮現的是一張俊俏的臉龐,那一娉一笑都深深牽動著她的心弦。
而與此同時,林蕭兒以為已經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的薛廉已經隨著小翠通過地道出了林家所在的林霄城。
劫後餘生的快感讓薛廉興奮,一轉生便遇到這樣九死一生的事不僅沒有讓薛廉感到害怕,反而讓他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有挑戰才能有突破,接下來就讓我這血蓮妖帝好好地把你這廢材變成天才吧。
再三感謝了一番小翠,薛廉匆匆而別,臨行前小翠雙目含水一臉不舍,在薛廉臉上留下了一個香吻,丟下一句:薛公子好好保重。
這讓薛廉大感意外,沒想到這廢材薛廉雖然修為不怎麼樣,談兒女情長竟然是一把好手,才來林家沒兩天就和林蕭兒的貼身丫鬟搞上了,還讓對方對自己死心塌地不惜鋌而走險以命相救。
看來還不全是廢材啊,至少在女人這方面比我強多了。
薛廉感慨一聲,投身於一望無際的黑暗之中。
林家所在的林霄城與薛家所在的邊雪城相距兩千里,這兩千里在一般散仙眼裡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連仙靈都沒有凝聚的薛廉來說就如同當初從九天凌霄域的一端飛到另一端一樣漫長。
黃昏中,一青年男子被餘暉拉長了身影,青年衣衫襤褸,滿臉鬍渣,一頭亂髮還夾雜幾根茅草,弄個破碗蹲地上都不用乞憐就能乞討。
就像逃荒的難民一樣,邋遢的行走在路上。
兩千里歸途,薛廉就只差沒有落魄到啃自己的腳趾了。
這一路下水裡摸過魚,上山和老虎捉過迷藏,爬過樹掏鳥蛋。
這些對於一出生便是妖皇的薛廉來說還是頭一次,好在記憶里都清楚的記得這一切怎麼做,一路上薛廉就是這樣熟門熟路地艱難走過來。
只要有點葷的,弄熟了就是一頓狼吞虎咽,別管有沒有調料,在薛廉眼裡比在九天雲霄域時吃的那些天靈地果都要美味。
於薛廉慢慢往邊雪城走的同時,遠在離薛廉百里之外的邊雪城,薛廉在新婚之夜不禁而亡的消息就像一顆炸彈一樣在城內一時激起千層浪。
儘管林家派出了使者一個勁的賠罪道歉,薛家的家主薛齊天就是不認賬,放出狠話:我那天資絕倫的兒子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在一夜之間沒了呢?
就連屍骨都沒有留下,不管怎麼說要麼讓林蕭兒那小妮子給我兒子陪葬,要麼你林家家主的大夫人過來給我當小妾。
這是什麼混賬話,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就生下什麼樣的娃。當爹的和兒子一個樣的混蛋。
林家人當場就不幹了
一時間林家和薛家的關係急劇惡化,就差沒有大動干戈了。
薛齊天放出話,要是三個月之內林家沒有答覆,到時他就親自帶人打上林家,不僅要林蕭兒給薛廉陪葬,同時還要林家大夫人給自己當小妾,一個都不能少。
就這樣,兩個多月很快過去了,眼看林家還沒有答覆,薛齊天坐不住了,已經開始秣馬厲兵準備三月之期一到便動身打上林家。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距離三月之期只有一天的時間了,薛家的下人薛來福依舊如往常一樣在門口掃著地。
此時他心裡念叨著的是,一旦三月之期一到林家還沒有回復,到時家主薛齊天如若真的打上林家,會帶個怎麼樣的夫人回來,聽說林家家主林霸雲的夫人可是傾人傾城的。
他暗暗認為,有時傾人府比傾人城更管用,否則家主薛齊天也不會在這兩個多月里天天念叨著了。
就在這時,路邊走來一個逃荒似的青年,他以為是哪來的落魄乞人剛想把他打發走。
就聽到那青年對著自己說道,「來福,給本少爺來碗水!」
隨即,青年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