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出事
衛敏敏再次肯定,顧家肯定是出事了,一個個都不願意告訴她呢,他們還是不把她當一回事,還是不承認她現在的身份。
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等後天放假的時候,她過去看看吧。
如果真的有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的,她不再是以前的衛敏敏,不肯低頭,什麽都要好強的。
雖然顧家的人看不起她,但是顧墨璟,畢竟是他們的兒子,他不在,她得盡盡孝心。
問小叔子小叔子不說,保姆肯定也不會說的,衛敏敏休息的時候就開著顧墨璟的車去了顧宅那路上等著,找個車多擁擠點的地方停下,等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到顧淮燕的車來了,車子往大道上開去,衛敏敏也發動車子跟上,一路就跟到了醫院。
看著顧淮燕進去,看著樓層往上跳躍的數字。
倒也沒有馬上就進去,她去外麵買了些水果,再買了束鮮花公分母進來,按下那樓層上去了。
真巧,電梯一開,她就看到了顧淮青了。
小叔子一臉的疲累,而且還瘦了一圈一樣,眼鏡片下的眼睛,都是紅血絲和黑影。
看到她頗是驚訝:“二嫂,你怎麽來這裏了?”
“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小叔子,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朋友,沒有把你當成什麽啊,如果有事情你也瞞著我的話,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是真的把他當成朋在了,所以小叔子要她去假扮女朋友而擺脫沙麗的糾纏,雖然於身份不合,可是想想也沒有什麽。
顧淮青苦澀地一笑:“二嫂。”
“你要叫我一聲二嫂,就是把我當成你二哥的妻子了,那麽顧家的事,人們都不願意告訴我,你是不是也不願意告訴我呢?”
她覺得自個現在說話有點咄咄逼人的,可能是以前在做業務的時候養成的一些習慣吧,知道這樣逼他說,讓他為難,要是他想說他肯定是不會瞞著她,早就說了的。
顧淮青歎了口氣,望著那盡頭的玻璃,有陽光照著,看得有點昏眩,他看著那地方:“二嫂,你真想知道嗎?”
衛敏敏挑起秀眉:“肯定的。”
好吧,每個人都有知道的權利,小嫂子最是如此,因為她是二哥的妻子,誰都知道,可是她不知,對她不公平的,再者,她都找到這裏來了,還能瞞得了她多久呢?
好吧,每個人都有知道的權利,小嫂子最是如此,因為她是二哥的妻子,誰都知道卻她不知,還要被瞞著,對她是不公平的。
“二嫂,我二哥他。”
衛敏敏就笑:“你可不要跟我說,他現在在外麵亂來,還鬧到老爺子的麵前來了,老爺子一生氣,就進了醫院。”
她才不信呢,顧墨璟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多少美豔的女人在他的眼裏,會是土石磚疛一樣,就算是花兒一樣,也不是他喜歡的那花。
不喜歡,他就不會去碰,他以前玩得我了,現在是把以前的習慣全都改了。
“二嫂,不是這些。”他心口壓得沉沉的,看著小嫂子那迫切知道的眼神,話如千斤重一樣,哽在喉口就有點說不出來了。
衛敏敏有點著急,催他:“是什麽啊,你倒是說啊,別這麽磨磨蹭蹭的行不行。”真是要把她給急死,越是吞吞吐吐的,她越是不安。
關於顧墨璟的事情吧,要不然他怎麽會說二哥呢。
她心裏有心急了,有點慌了。
可是偏得這會兒小叔子卻是像說不出話來一樣了,把眼鏡取下來,掏出布細細地擦拭著,指節用極大的力,大得能看到他指節上的筋都跳了出來了。
衛敏敏的心,也跟著跳得很快,跳得有點痛。
“二嫂,我二哥他,他不在了。”
她無語地一笑,小叔子跟她開什麽世紀玩笑啊,這丫的就是想找罵還是欠揍啊,這樣說自個的二哥,看起來是不想活了啊。
她一臉的不相信,顧淮青心裏難受地歎息著:“二嫂,是真的,部隊那邊傳來的消息,雪蓮和二哥的身份查出來,要收網的時候那邊的人拚得個魚死網破,暗下了手段集結了勢力,雪蓮受了嚴重的傷,二哥卻,不在了,所以老爺子受不住這個消息,一打擊就進了醫院。”
衛敏敏靠在牆上,讓牆的堅硬來穩住她的身體,那牆真是冷啊,冷得讓她手腳都在發抖了,她就這樣抖著,抖著,抖得整個人都有點虛軟無力的了,看著小叔子,看他也都在搖晃著了,一個成了好幾個在她的眼前轉著圈圈。
她眼前一黑,所有的搖晃到此為止。
“二嫂。”顧淮青抓住衛敏敏往下滑的身體,看著她暈倒了過去,便大聲地叫:“醫生,護士,快過來。”
顧淮燕出了來:“二哥,怎麽她在這裏啊?她怎麽了?”
“別說那麽多,快,快讓開。”
他和醫生一塊兒將二嫂給扶了進去,二哥對二嫂的重要,必也是他所不能想到的了。要不然二嫂也不會反應得這麽的激烈。
顧夫人也是聞聲過來看,看著衛敏敏有些感歎,想起老二淚水又湧了出來,怎生個就沒了呢,她如何能接受啊,這麽生龍活虎高高大大的一個人。
不過這麽多天了,她的心情也不像之前那樣的動蕩,傷心難過卻總是撕心裂肺著,也不太敢流露出傷感的心情出來,主要是因為老爺子的身體,真的不好,現在還得留院察看著。
“也怎麽樣了?”顧夫人在門口問醫生。
醫生輕聲地說:“衛小姐現在隻是有點虛弱,可能是一時之間受了太大的打擊才會暈倒地去,精神上受不了才會這樣的,也沒有什麽大礙,給她掛點葡萄糖就好了。”
她噗點頭,沒有多看就回去老爺子的病房守著。
對於衛敏敏,她還是不滿意,一直的不滿意。
衛敏敏醒來,靜靜地看著那點滴,一滴一滴地往下,牆是刷白得沒有任何的顏色,顧淮青說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她都記得,她不想去相信,可是他的話,卻是如刺一樣,刺得她很痛。
“二嫂,你醒了,怎麽樣了?”
衛敏敏依然不吭聲,靜靜地看著。
顧淮青看了有點兒心疼起來,二嫂比自已想像中的要脆弱。
“二嫂,你不要難過,你還有熙,他還小,需要你好好地照顧著,二哥是很在乎你的,最舍不得的也是你,如果他知道你很難過,我想他也不會安心的。”
她閉上眼,想再去聽,也不想看。
滾燙的淚珠卻從眼角滑了下來,燙痛了她的眼角的肌膚。
“二嫂,不要難過,你還要照顧熙呢,快些堅強起來。”
他想,他真不知要安慰什麽,再多的話現在說出來也沒有用,隻能重複著這一句,希望衛敏敏可以堅強一點。
衛敏敏倒是聽進去了,是啊,墨那樣的愛她,在乎她,他一定最舍不得她的,在那樣的環境下,還怕她誤會,冒險打來電話給她,叫她早些離開,叫她不要誤會,明明他是個很有經驗的人,他知道打這一個電話重則可以讓他沒有命,可是他還是要打那個電話。
他對她的愛,一點一滴,她都知道,她也放在心裏,放得深深的地方,如今那地方,痛得她幾乎要麻木,沒有一點的感覺了。
她還有熙,那是她和他愛的結晶,他們的孩子。
如今熙才一歲多點,要人照顧,沒有了爸爸,更不能少了媽媽的照顧,心很痛,可是她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了,她是一個媽咪,她有她的責任要負。
閉著眼睛,用力地閉著,忍著滿腔的心痛。
她的墨啊,她的顧墨璟啊,頂天立地的顧墨璟啊,怎麽,怎麽可以這樣就拋下她。
他還說回來要送禮物給她,騙子,不可以這樣的。
真想有人來告訴她,不是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她忍著心痛撐了起身,顧淮青過來:“二嫂,你要去哪兒?”
她把針頭強行拔了出來,看著那血珠冒了出來,那樣鎮靜地看著,然後尋了鞋子穿上,推開顧淮青就往外麵走去。
顧淮青抓住她的手:“二嫂,你去哪裏?”
“我要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裏的,我要去,我要看到他。”
“二嫂,你清醒一點,你別這樣子。”
衛敏敏就嗚嗚地哭著:“我不要清醒,我不要相信啊。”
推開他,一個人蹲在地上就無助地哭。
顧墨璟,他真是個大壞蛋,為什麽要將她留在B市,要不然她現在也不會這樣的難受,為什麽還要她再次的接受他呢,可是她都接受了,他卻不在了。
哭了很久,看得顧淮青的心裏也是酸澀無比的。
拿了紙巾過去給她:“二嫂,別哭壞了身體,你還要照顧熙啊,他一個人在家裏等著你回去呢,他沒有了爸爸,可也不能沒有媽媽好好的照料是不是?”
衛敏敏抹一把淚,扶著牆站了起來又要往外走。
“二嫂,你又要去哪裏?”
“我要回去。”她要回去照顧熙。
“二嫂。”他心疼地叫了一聲,抓住她的肩頭,想把她攏入懷裏,可是還是沒有,有這樣的衝動,卻不敢付之於行動。
衛敏敏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說了一句:“我要回去,我要照顧熙。”
將淚都擦臉,用力用力地擠出一點點的笑,她現在冷靜下來了,冷靜得自已也不和災什麽會這樣的快,走到電梯邊,手指一直按著,讓電梯快點上來。
顧夫人在窗口邊看到了,心裏冷冷地一哼,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如今老二出事了,她倒是連老爺子也不來看一眼了,隻怕她會馬上就離開吧,現在的女人啊,誰會為誰守啊。
“淮燕啊,我看你可得去看著,早點去把熙抱過來,熙可是我們顧家的人,還是你二哥唯一留下來的一點血脈,可不能讓那個女人給抱走了。”
顧淮燕點點頭:“媽,我知道了。”
“如今你二哥不在了,咱們一家人,更要好好地團結,更要齊心。”說著說著,她心酸的淚又滑了下來。
衛敏敏下了一樓,冷得還直發抖著,車子放在哪裏,她也不記得了,腦子裏亂亂的隻想著熙,還有熙,關於顧墨璟,她是連想也不敢去想了。
出了去看到幾輛公車從麵前經過,就怔怔地看著。
一輛出租車停在她的麵前,她下意隻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司機問她:“小姐,你要去哪兒?”
“家,回家。我要回家。”
“小姐,你家在哪兒?”
衛敏敏就用力地想著,她的家裏在哪裏,她怎麽記不起來了,用力地甩甩腦袋真的記不起來了。
司機低低地罵了句,靠邊停車。
衛敏敏下了車,就這麽往前走。
醫院到家裏的路,打車的話是很快的,十幾分鍾就可以到了,可是她走路回去,迷迷失失的,走了二三個小時才看到熟悉的小區。
雙腳似乎要斷掉了一樣,奈何為什麽不痛呢,為什麽沒有什麽感覺呢,一回到家看到門上貼著的那個福字,淚水就直滑了下來。
這些是過年他叫她準備的,她買回來,他給貼上去的。
保姆開門扔垃圾,看到她站在那裏嚇了一跳:“顧太太,你怎麽站在這裏啊,怎麽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衛敏敏搖搖頭,淚水就是忍不住。
進了門去換鞋子,脫下襪子一看,腳上起了好多的泡泡,有些還磨破了皮,紅紅地血水流了出來。
熙是睡著了,睡得很香,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流淚。顧墨璟往時對她的好,他的無賴,他的霸道他的無語,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種種的種種。
越想心口就越是痛,不想吵醒熙,就一手捂著嘴巴,無聲地大哭著。
顧墨璟你這討厭的老男人,怎麽可以這樣,誰允許你這樣了,如果注定是這樣,那當初你就不要死活地留著她啊,讓她留下來,就得照顧一輩子的,懂不懂啊。
誰允許你這樣中途就忽然離場的,不守承諾,怎麽可以不守承諾。
一輩子很長,很長,一輩子都得陪著。
可以無賴,也可以霸道啊,她不介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