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生了兒子
坐在車上極是難受,看著這陌生的城市,繞過了繁華的地方直往衛敏敏的城市而去。
這車味道真不好,他想起了衛敏敏那會兒知道他受傷,坐車去的看他,結果把她自個難受得進醫院裏了。
早知就直接打車過去,頂多也就二個多小時的車程吧,警衛員倒是給他安排得好,讓他下車就坐客車。
一向開車或是別人載,習慣了。
現在擠這些車,的確是不怎麽的習慣。
車裏還熱鬧著,還玩起了紅藍鉛筆的遊戲,這兒的交通啊,看來往後跟這邊的人說說,應是得好好整頓一下才是。
哪像是正規客運站的車,他算一算,他也是好幾年沒有坐過這些車了。
叫囂著,起慫著,說羸了多少,讓乘客都去參加,但是現在的乘客,也很是聰明的了,誰去管那些事兒呢,個個都是閉著眼睛裝睡的。
他看了一下,無非是同夥的,也沒管,閉著眼睛養養神。
隻是睡不著,聽到一些似是刀割東西的聲音,他閉開利眼看著前麵。
左方位的姑娘是真的睡著了,一個男的挨得很近,就坐在她後麵的那男人,低頭挨著挨著。
“幹什麽呢,啊。”顧墨璟站起來大喝了一聲。
嚇得整車的人都醒了,都看著顧墨璟。
顧墨璟站起來,往那男的位子走過去:“你放規矩點,在車上偷東西可是違法行為。”
“你什麽意思啊?啊啊啊。”那男的囂張著,然後站了起來,手裏的刀子,也亮了起來。
同時,後麵的,前麵的,好幾個男的也都圍了過來。
賣票的,開車的,也都看到了,都覺得是跟自個無關的事,裝作沒有看見。
“怎麽,還是群夥作案啊,今兒個算你們不好運。”
他擄起袖子,有刀子又怕他們什麽,他這特種兵過來的人,要是沒點本事,壓根就涮下去了。
幾個男人仗著手裏有刀子,很囂張,群捅而上。
就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打鬥了起來,乘客居然沒有一人挺身而出,個個怕了傷了自個,都縮著腦袋。
顧墨璟的身手,真是了得。雙手支在椅子上,大腳一踢過去就放倒二個,一把刀子朝他捅了過來,他一側身,順手將那人的手抓住,再狠一使力,隻的到咯吱的一聲響,那男的手上的刀子就掉在地上,整個人也嚎叫起來。
剩下的幾個人有些退縮了,顧墨璟笑著招招手:“來啊,一塊上。”
這些風氣,他最見不得了。
一個男的大叫:“上。”
車裏打得不怎麽激烈,這地方,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顧墨璟掏出電話,直接就報警,然後要求司機:“把車開到最近的公安局去。”
“你有病啊,我們這麽多的客人,還為一些事開到公安局去,你不趕時間,別人還趕呢。”賣票的不肯了。
顧墨璟眯起眼:“我看你們是非法經營,不去,也得去。”
車子開到了警局,顧墨璟亮出身份,指著車裏的那些傷痕累累的家夥跟他們說:“車裏聚夥群竊,車子非法運營。”
警局看他身份很是特別,表示可以用警車送他去GH。
他揮揮手:“不必。”
他來是私事兒,可不想讓這邊的軍區知道,要不然私事辦不成,到時還得一堆的應酬。
出去車上提了個行李便走,直接在外麵攔了出租車,就到GH去,這些小插曲,本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衛敏敏在哪個地方,讓車子到那附近的酒店先住下。
訂了房進去便拿衣服出來去洗澡,坐了這麽久的飛機與車,一身臭汗的,卻看到自個的行李裏,好像被刀片劃開了一個道子,心裏暗叫不好,趕緊把東西都倒在床上。
他的衣服都還在,隻是那個戒指,好像不見了。
他帶來的結婚戒指,他想再讓衛敏敏戴在手裏的戒指,居然不見了。
是不是不好的兆頭,是不是老天也不讓他和衛敏敏再走在一塊兒,還是,他不該再起這麽一個念頭的。
他每一個件衣服,都細細地找著,甚至還打電話去剛才報警的地方,讓他們好好地搜查一下,是否他們偷了他的戒指。那邊複他,並沒有找著戒指。
他坐在窗前,久久地長歎一口氣。
有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是真的有意義,失去很難過。
衛敏敏終於休產假了,也去看醫生,產檢一下說很正常,很健康來著。
“醫生,我想問一下,如果我下個星期預產的話,順產要多少錢,剖腹要多少錢?”
“衛小姐不是說很怕痛嗎?”醫生也熟了,很和藹地和她說話。
她輕輕一笑,撫著圓滾滾的肚子:“我是怕痛啊。”
“順產的話,如果沒有什麽意餐,加上再請個護工幫忙,大概一萬五左右就可以,但是孩子沒有準生證,我估計你得多花點錢。”
“如果是剖腹呢?”
“這個就貴一點了,沒有意外的話,大概需要三萬五左右。”
真貴啊,現在的社會狀態,真的快要到生不起的地步了。
她又沒有買滿一年的生育保險,再者就是買了,手續也是各種的不齊全的,所有的金額,都得自個全付。
“衛小姐是打算順產,還是剖腹產呢?”
“還是順產好了。”
“也好,順產對胎兒對產婦也是好一點的,但是胎兒可能比較壯,我們不排除你生不下來,得開刀。”
“這個我也知道。”
“衛小姐,這樣你得受二次的痛疼。”
“可是剖腹的話,要多太多的錢了,謝謝醫生。”她並不是沒有那些錢,這幾個月她賺了好多,銀行卡裏的數字都有十二萬了,可是生下之後要用好多的錢,而且這些還是沒有意外的,殊不知很多人生孩子之後會因為身估的狀況和嬰兒狀況不太好,需要花很多的錢,還得請個月嫂之類的。
能少,就少點吧。
她扶著肚子出去,出了婦產科,就看到顧淮燕,還有顧夫人坐在外麵似在等她。
她淡漠著一張臉,裝作不認識。
顧夫人問她:“什麽時候生?”
“與你無關的事。”
“衛敏敏,這可我們顧家的孩子。”
“你顧家的人,懷他的嗎?”
“我們會給孩子最好的生活,你能給他什麽,就帶著他,在這裏給別人打工,賺錢,做個黑戶?一輩子頂多也就買那麽個小房子,碌碌而為。”
“我的孩子,他跟得我,他就是注定了這命,顧夫人孩子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也不用再往這來跑,如果你非要不可,沒關係,我們法庭上見便是。”
打便是打,就算是不羸,也得打官司。
“衛敏敏,怪不得你如你媽所說,真是一個倔強的人。”
“是的。”
“你何苦這麽著呢,剛才我們也聽到了,你連剖腹產的錢都沒有,我們給你筆錢。”
“錢可以買個孩子的話,你們幹嘛不到別的地方去買,顧夫人,我跟你們顧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顧夫人也歎息,如果衛敏敏和墨沒有離婚的話,也許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可以勉強接受衛敏敏。
但是即然這樣了,而且雪蓮也跟隨著墨去了ZZ軍區,她覺得就沒有必要讓墨再重走老路了。
孩子,她固然是想要的,哪能讓孩子在這裏邊吃苦頭。
衛敏敏往前走,她亦也往前走,等電梯上來三人一塊進去,往下人又湧進來,顧夫人還是怕別人擠到她了,伸手抓著欄,不讓別人靠近衛敏敏。
一個男的居然還吸煙,顧夫人眉頭皺起來:“請不要在電梯裏吸煙,這兒還有孕婦呢。”
男的很不好意思,馬上就丟在地上踩滅。
“讓司機送你吧。”
“不用。”
“淮燕,把車開過來。”
顧夫人真是,還是那麽的強勢,而且一副非得看著她回去,才安心的樣子。
顧淮燕把車開了過來,她去拉開後麵的車門,然後自個往前麵副駕坐。
衛敏敏有些鬼差神使地就進去了,就是想看看這個貴夫人,會為孩子做到什麽樣的地步。
開車一開始起步太快了,顧夫人便說:“淮燕,你開慢點,別顛著了。”
“媽,很慢的了。”
“再慢些,你懂什麽。”
衛敏敏瞧著後座,還放了個保溫壺,也不吭聲,顧淮燕車裏的冷氣涼起來了,顧夫人又說:“把冷氣關掉吧,孕婦吹了不好,開窗讓風吹進來就行了。”
“媽,可熱死了呢。”
“叫你開窗你就開窗,哪麽多的話。”
可真是個好奶奶啊,為了孩子,什麽重要人物寶貝人物都可以往旁邊靠了,也算好了她的預產期,居然親自來了。
“今兒個這邊的廚子給我燉湯,燉得多了些,剩下的,給你喝吧。”
衛敏敏差點想笑,剩下的?不小心剩的呢,還是特別燉的,顧夫人喜歡吃燉品沒有錯,也研究得很深,孕婦的和補的她分得清。
“我從B市帶來了田媽,還帶了個月嫂過來。”
“我不用,林之清會安排好這一切的。”雖然她已經安排好了,但是不想讓顧夫人看輕她,以為她一個人,就非得靠著顧家不可。
顧夫人一聽,就不滿意了:“衛敏敏,你生的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我們顧家的孩子,何用得著別人來打理這些事。”
“我跟顧家也沒有關係了啊,我的事,又用得著你們顧家來打理。”
牙尖嘴利得教她無語可對的。
要不是這是顧家的孩子,她才不會來多管呢。
“下車。”
“你要幹什麽?”顧淮燕緩緩地將車停了下來:“這半路上的,還沒到呢。”
衛敏敏推開車門出來:“坐你的車,跟你們說話,我很悶,我更不想。”
走在海邊的路上,吹著那舒服的風。
孩子就要生了,可是煩心的事,一件沒落下。
顧家的人,也到這裏了,為的是孩子。
真的是好心煩,陽光照在臉上,火辣辣地痛著,顧淮燕的車極不耐煩地跟在她身邊緩緩走著。
衛敏敏上了一邊的公園,那兒車子進不去,她找個地方躲藏著,然後看到顧夫人和顧淮燕不放心地也走了過去。
不可確認,她們對孩子,真的是很在乎,但是時間已經過了,現在越是在乎,對她的傷害就越大,代表著顧家會不計一切代價來奪孩子。
她喜歡在這海邊散步,走在情侶路上,如今行人很少,她慢慢地走著,手指在路欄上一路輕彈而過。
望著前方的路,看到熟悉的人,她滿臉都是驚愕。
顧墨璟朝她朝了過來:“衛敏敏。”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正麵見過顧墨璟了,久得差點都和印象中的不一樣。那深刻的五官,依然是深刻著,隻是瘦了點。
衛敏敏轉頭往回走,顧墨璟大步往前走:“衛敏敏。”
她聽而不聞,他幾個大步就已經追上她,與她並肩而行了。
一手抓住她的手:“你慢點。”
“顧墨璟,放開。”
他看著她忿恨的雙眼,不知要怎麽說。
好想她,他知道她的變化,她成長了,自信了,也有她自已的價值所在,真可惜,他還是不太了解這個年紀的女孩,不知要怎麽做,才會讓她更自信一點,所以,他才會失去她的。
他對感情總是不太懂,總是失去很多,以前是,現在更是。
打小就是被寵著,被人放在手心裏捧著,說他以前是個被寵壞的人,一點也不過份。
“衛敏敏。”他低低地喚一聲。
衛敏敏咬著牙,恨恨地說:“顧墨璟,你們全家都知道我快要生了,所以都跑到這裏來,都來搶我的孩子,是不是?”
她是如此的受傷,像是困獸一樣。
“衛敏敏,跟我回去吧,我們不去B市,我們自已,再在一起。”
她望著天,藍得有點寂寞啊。
她有孩子了,她要生了,於是顧家的人就都來了,就連顧墨璟也叫她回去,再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樣生活。
那曾經發生過的事,她的離開,都是她的錯嗎?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許真的會很感動,她無依又無靠啊,她甚至不能自立,又好哄,隻要他說些軟言溫語,她就會即往不較。
但是現在她在職場上,在社會上拚博過,她喜歡這樣的自由,自給與自足了,每每想起他和馮紫在床上,她就受不了,她就拚命地做事。
怎能回去,如何回去?
“衛敏敏,寶寶怎能沒有家呢,是不是?”他動之以情。
衛敏敏卻是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我怎麽就不能給孩子一個家了,沒有你,也是可以的,我不是過來了這麽幾個月,我每天夜裏腳抽筋,我也不怕,我知道怎麽去按摩,我每次很想吐的時候,我也不怕,我會扶著牆。”
一邊說著,眼淚就一邊流。
為什麽說這些,平時是那麽平常的事,現在說出來,卻是淚不停呢?
“你要是真的曾經愛過我,憐惜過我,你就帶著你的媽回去,我的孩子,跟你無關,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我才二十一歲,顧墨璟,我還可以再找一個人,做我孩子的爸爸,找一個疼我,尊重我,愛我,隻有我一個的老公,他的家永遠不會嫌棄我,也不會以我為恥。”
哭叫著把這些話說出來,想跑卻不能跑,身子太是沉重,吸吸淚,往回走。
顧墨璟一臉的黯淡,傷懷。
衛敏敏的手機響,她大力地按下接聽:“喂。”
“衛敏敏,你怎麽還沒有回來?”
“我在情侶中路,你來接我。”
“好,我馬上來。”
衛敏敏轉頭看向顧墨璟:“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離婚,並不是一個錯。
“衛敏敏,你當真就這麽絕情,心裏一點也沒有我嗎?”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沒。”
“你就這麽巴不得孩子叫別人做爸爸。”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
回答得真是一個幹脆,幹脆得叫他怒火中燒的,她總是可以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讓他沒有理智了。
“那你最好不要想,我顧墨璟的孩子,隻有我一個爸。”
“滾,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你以為世上沒有了你,太陽就不會出來了嗎?”
她絕情,她無情,她不念舊情,可是是誰,總是和過去的情人糾纏不清的:“他媽的先出軌的那個人,不是我。”
她哭著罵出來了,她不喜歡說髒話,也不會說這些粗話,越好,現在可以把這些話砸向他。
“我說了我沒有。”
“我又不是瞎子,你走,帶著你的媽走,別再來煩我,越看我越討厭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衛敏敏就永遠忘不了你,我衛敏敏就非你不可嗎?NO。”
她大叫著,碰上他,她的理智就失了。
走得遠遠的,雙手托著肚子,傘掉在地上也不撿了。
林之清來得很快,看到衛敏敏車子一個急轉彎,然後停了下車,下來去扶著衛敏敏。
也看到了那站在她後麵的顧墨璟,一手去扶住衛敏敏,占有性地看著顧墨璟。
衛敏敏因為氣得大,而今身體也不如以前那樣了,氣得渾身有些發抖,然後扶著林之清穩住身子。
“衛敏敏,怎麽了?”
“我想回去。”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她知道他在看著,便主動將手伸過去抱住他的腰。
顧墨璟看到,瞳孔縮了縮:“衛敏敏。”
衛敏敏回頭看他:“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不要隻以為你可以找情人,和女人糾糾纏纏的。”
上了車,氣得連安全帶也不記得係了。
林之清伸手過去,給她係安全帶。
車子徐徐開了起來,離顧墨璟越來越遠,她從倒後鏡看他越來越迷糊,直至看不到。
“對不起。”她整理好自已紛亂的心緒,輕聲地跟林之清道歉:“我不該叫你來的。”
她的事,應該是她自已處理的。
林之清停下車,秋風吹得車裏都是她的發香。
“衛敏敏,是不是你越來越獨立,就越來越覺得自已要把所有的事都攬起來,衛敏敏,女人不要太強,太獨立,這樣會很辛苦。”偶爾的時候,可以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肩頭,一直為她留著。
衛敏敏將身子輕移過去:“借你的肩頭給我靠一下。”
他樂意至極,她靠在他的肩上:“我很累啊。”
“沒關係,我在,我一直在,衛敏敏,不管你要我等多久,不管你心裏的那個人會不會讓你真正的驅逐出心田,我都會一直等你。”
“我不好,我離過婚,還是孩子的媽媽。”
“你就是個老太婆,也是漂亮的。”
她笑了笑,心裏的難過消了許多。
“衛敏敏,我知道顧家的人都來了這兒,現在你肚子這麽大,要走到哪兒去肯定不行的,但是衛敏敏,讓我幫你吧,不要覺得這是依靠我,孩子你怎能舍得,可是你一個人,你是爭不過顧家的。”
“等我真不行的時候,再幫我,好嗎?”她軟聲地說。
他輕點頭:“好,我等著。”
送了衛敏敏回去,給了她一杯熱牛奶,她喝了就去休息。
衛敏敏真的是很堅強,很獨立的一個人,懷孕這麽辛苦的事,她卻是一聲不吭的,還要在工作上很多精力的打拚。
很多的女人一懷孕,可能不會工作,就是工作,也會找些輕鬆的事做,哪會像她這樣。
有些去看醫生,醫生跟衛敏敏說腳抽得痛的時候,可不要掐,要讓孩子的爸爸揉揉,她什麽也不說,隻是笑。自打那次,他便找了另一個醫生給衛敏敏,告訴那個醫生,不得提及孩子的爸爸。
回頭打電話回B市:“哥。”
“之清,什麽事兒啊?”
“嗬,哥,你怎麽就知道我打電話回來給你是有事。”
“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嗎?說吧,有什麽難題,哥給你解決。”
“好啊,是真有一事,哥,B市不是有一個很出名的律師,我想請他幫我打個官司。”
林之瑾沉默了一會:“之清,如果是和顧家打的話,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念頭。”
“哥,即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瞞你了,我想要為衛敏敏打官司,孩子是衛敏敏一個人十月懷胎,生下來就要讓顧家爭去,這是什麽道理,這對衛敏敏,是怎生的不公平。”
“之清,你也出來社會了,你覺得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嗎?真的有公平嗎?之清,就算是B市那個最有名的律師,就算是能打得羸,但是你要相個,他不會和你打的。”
“哥,你怎麽也這麽世俗呢。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顧家的嗎?”
“商與官鬥,若非你有十足的把握。”他就說這麽一句。
“哥,這樣衛敏敏,真的是太可憐了。”
“哥說你傻,你是真傻啊,衛敏敏要那孩子作什麽,難道你以為我們林家是收容站嗎?你喜歡她,哥沒有什麽意見,這是你個人的事。有個孩子,那代表著什麽,你這年紀就做別人的後爸,你以為家裏的長輩們,都會跟我一樣好說話嗎?”
“哥,我喜歡衛敏敏。”
“當初我隻是想讓你去挑拔一下他們夫妻的感情,你把你自個給陷進去了,之清,你一直是個聰明的孩子,哥勸你,停下吧,世上什麽樣的好女孩沒有,沒這個必要。”
“哥,你覺得,你對得起衛敏敏嗎?”林之清極是煩燥地說了一句。
林之瑾卻是笑了:“好了,沒事就這麽著吧,我忙著。”
“哥,馮紫是人,衛敏敏,就不是嗎?”
但是這一句話,林之瑾並沒有答,而是掛了電話。
林之清第一次覺得捶敗,他答應幫衛此的,可是他好像做不到,沒關係,就是B市的那個律師不願意,全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律師,他依然可以在這兒找的。
顧家的人都來了,鐵定是不會放棄,同樣的倔強的衛敏敏,也不會放棄。
他心疼她,他得幫她。
如今他幫不了她,那就沒有人能幫她了。
衛敏敏早上很早就醒了,看著林之清坐在外麵:“咦,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對,好像是一晚沒有睡,你別擔心啦,我不會這麽快生的,就是肚子痛再去醫院,也不遲的。”
“衛敏敏。”他抬頭看著她笑:“餓不餓,想吃什麽早餐?”
“倒是不餓,可以陪我走走吧,每天早上寶寶就想著要呼吸新鮮空氣一樣,讓我寵得習慣了,早上起來不散步,寶寶就鬧騰著。”
“好啊,早上的空氣,也好很多,多走走好。”
早上六點,這裏已經天亮了,這個時候很少人,空氣裏有著一種潮潮的清潤,到底是靠著海啊,風,都會清涼得多。
慢慢地往前走,在一個亭子前停了下來,衛敏敏拉開小錢包的鏈子,掏出一張卡給他。
“衛敏敏?”
“這個你拿著,這是我所有的積蓄在裏麵,等我生產真的生不出來,估計要你給我簽字讓我剖腹,有得讓你幫忙跑腿的事了,還有些錢,我想你幫我請個律師。”
“衛敏敏,你是把我當誰了?”
“怎的,你是打算你自掏腰包給我請啊?嗬嗬,這些事是我的事,之清,請你用這裏的錢,我估計沒有那麽快工作,到時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別怕你的錢沒地方花,生下孩子,我們就得吃你的了。”
他一笑:“好啊。”
“如果你願意,林之清,請你做孩子的爸爸吧。我是真心誠意的,我昨天晚上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有一個家,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和你在一起,對你不公平。”可是她真的不想這麽累了,哪怕是誰說她自私也罷。
她就是自私了,她就是想有家,一個完整的家,孩子有爸爸,有媽媽。孩子的爸爸,隻愛媽媽一個。
她貪戀愛,她想要愛,她不想一個人挺著肩頭了,很累很累,想要個肩頭給自已靠著。
林之清有什麽不好,尊重她,愛護她,對她好,又對她一直這麽執著。
在ZH一些場合,多的是女人,什麽風情萬種,什麽清純如水的沒有,可是林之清從來是潔身自好,不跟那些人亂七八糟的。
很多的問題,並不是因為出身好家世好人長得好就覺得有情人什麽是應該的,這隻是思想的問題。
她為誰守著,她要守多久,對不起,顧墨璟有顧墨璟的路,她衛敏敏,也有她衛敏敏的路。
誰都有權利去追求幸福,不是嗎?
她把手裏的卡給他,他接下,笑了笑扶著她往前走:“我真不想答應你,這些話,應該是讓男人來說的,衛敏敏啊,不要委屈與勉強你自已。”
她笑:“我不是個喜歡委屈自已的人,林學長你覺得如果我和你一起的話,是委屈我嗎?”
分明是她又高攀了,但是這一次,她卻是相信林之清是永遠隻會嗬護她,而不會傷害她的。
“還叫我學長,可不好呢。”
“嗬嗬,林之清,好吧,我告訴你哦,以後你的責任會挺多的,你要帶寶寶,我不想再工作這麽快,至少讓我大學畢業先。”
她又恢複了些許的調皮,林之清看了笑,心裏舒慰無比:“好啊,我反正也很閑,閑得讓你看不下去了。”
任由他扶著,任由他扶到什麽地方去,反正相信,那總會是陽光燦爛的地方,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
她不想一個人往前走,前麵有很多的風雨,她撐著傘會怕被風刮走,一無所有,被所有的人都看低,嘲笑。
靜養了二天,終是到了要生的時候。
肚子開始有點隱隱地作疼了,衛敏敏深吸一口氣,趁著還很輕很輕,就去洗個熱水澡,然後跟林之清說:“林之清,我好像要生了。”
嚇得林之清差點將拖把折斷:“什麽?”
“把理智收回來,頭些天不是看了生產必看的嗎?快去給我泡一杯蜂蜜水,我去把東西收拾一下。”
“好。”
手忙腳亂地去給衛敏敏衝蜂蜜水,然後一邊打電話給醫生:“衛敏敏要生了,醫院那兒趕緊準備一下,對了,派個救護車來吧,我擔心坐車她會不舒服。”還是躺著好。
衛敏敏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其實林之清,真的是沒得挑的。
是她的運氣好,能得他一往情深的執愛著。
嫁一個自已愛的人,不如嫁一個愛自已的人,這樣會輕鬆與幸福得多的。
肚子的抽痛又開始了,好不容易折騰了一翻到醫院。
在醫院裏果不其然,還是看到了顧家的人,可是她不擔心了,她也不怕了,林之清會給她處理好事情的。
陣痛就將她打敗,抓緊了床單:“不行,好痛,醫生,給我剖腹吧。”
“胎兒太大,我們估計你也生不出來,快,準備麻醉。”
一係列的事在緊張地進行著,衛敏敏在手術室裏,老爺子也來了,和顧夫人顧淮燕守在外麵。
顧墨璟站得遠遠地看著,裏麵他的妻子生產,但是他的妻子並不會願意看到他的出現。
林之清緊張地看著那紅燈,小小的地方,因為麽多人而變得越發的擁擠起來。
別墅裏的傭人也趕了過來:“林二少,小衣服和小棉裙兒都拿過來了。”
“行,安排的房號在頂層,你先送上去。”
“是的,二少。”
顧夫人瞪著他:“之清,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林之清不亢不卑地說:“顧伯母,我忘了告訴你個消息,我和衛敏敏打算等孩子出世之後在一起。”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啊,林之清,你還是個人你?”顧淮燕不樂意起來了,大聲地嚷著。
“我怎麽了,你們顧家把衛敏敏當什麽了,生育機器,如果衛敏敏沒有懷孕,你們會在這裏看著她嗎?會守著她嗎?衛敏敏是人,衛敏敏不是動物。你們知道衛敏敏要生了,就都來了,衛敏敏腳抽筋的時候,你們在哪兒?衛敏敏扶著腰喘息的時候,你們在哪兒?我一向對你們顧家也很是很敬重,可是現在我隻覺得你們真是虛偽至極。”
顧淮燕怒極,抬手就要甩林之清一巴掌。
林之清握住她的手,狠狠地甩在一邊:“怎麽,說中了你們的痛處,惱羞成怒了?孩子的事,我跟你們打官司,你們敢打多大,我就敢打多大。”
無所謂,為了衛敏敏,他可以拚盡一切。
那些濁物,也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要不讓衛敏敏傷心難過,算得上什麽呢。
老爺子長長地歎息:“吵什麽呢。”
頓時便安靜了下來,二個鬥雞眼的人也互不看對方。
老爺子這才說:“之清,你說的話,並不無理,但是孩子的身體裏流著我顧家的血,這是你所不能改變的。”
林之清抓緊拳頭,這個他知道,這也是他無法改變的事。
“之清啊,年輕人不要這麽血氣方剛的,伯母問你一句話:假若你的孩子流落在外麵,你是由得他嗎?”
林之清閉上眼睛:“你們都不可以傷害衛敏敏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所有的談話,至此為止。
醫生出了來,顧淮燕衝上去:“醫生,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衛小姐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八斤六,恭喜。”
“天啊,我們顧家的長孫啊。”顧夫人感歎地雙手握緊著:“老爺子,你聽到了,我們顧家的男孫啊。”
老爺子雖然表情依然嚴肅,但是眼裏卻是有著開心的。
“二哥,你有兒子了。”
顧墨璟隻是站在窗邊,就聽著。
有了兒子,他是很想要個孩子,他和衛敏敏的孩子,但是現在孩子有了,為什麽他卻是還不開心,像是失去什麽了。
一會兒孩了洗淨抱了出來,哇哇地哭都著,聲音雄健。
顧夫人去抱著沉重的大胖小子,喜得眉眼都是笑意:“哎喲,可真像啊,就像咱家老二小的時候,老爺子,你快過來看看,真的是跟墨小的時候一模一樣的。”
衛敏敏被推了出來,林之清上前去看她。
她很虛弱,大概是麻藥還沒有退,臉色蒼白著就那麽看著他。
“衛敏敏,你生了個男孩。”林之清輕聲地說。
她用力地擠出笑,然後輕聲地說:“冷。”
他就脫下身上的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不怕,一會就過了。”
護士推著她往電梯那兒走去,林之清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住:“不怕,不怕,有我在。”
“我不怕。”她輕輕地說。
然後閉上了眼睛,還能相信什麽呢?最在乎自已的人,就隻是林之清。
他們都緊張著孩子,都抱著孩子在那兒,她出來也不問一聲,也不多看看的,還有什麽好期盼的呢?
嗬,幸好,也沒有再存在著這些心了。
林之清握住她的手,他手心裏的溫暖能傳到她冷冷的指間,溫暖她的現在有些發抖的身體。
進了電梯,直接就往上麵去。
他說:“衛敏敏,你睡會吧,不用擔心,我會在的。”
她也很累,麻藥也沒有退,便閉著眼睛安心去睡。
不怕不怕,天塌下來,所有人都逃了,還有林之清給她撐著。
生了個大胖小子,她健康的孩子啊,她得爭取的,她的力量不夠,但是不怕,還有林之清。
顧墨璟看著那電梯的樓層,跳躍著。
衛敏敏現在握著別的男人的手,如此的信任,他和她就真的結束了,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相信。
是什麽,讓他一步步地失去她。
孩子在哇哇地哭著,聲音那樣的宏亮,媽與老爺子還有淮燕的聲音,是那樣的高興。
他卻是頭痛著,無比的痛疼。
衛敏敏就如他和她的結婚戒指,明明是帶著來的,可是卻是半途裏丟失了,永遠……也找不回來了吧。
他說她回B市,他便不管如何也不會放她走,可是她卻是不管如何,也不會回去了。
他捂著頭,順著牆蹲了下去,狠狠地敲了一下,咚咚作響著,哪裏比得上心底裏那無聲的痛。
那痛,越來越是濃,像個無底的黑洞將他吞噬。
他站了起來,朝他們走了過去。
他媽還笑:“墨,來看看,可真可愛啊,咱們顧家的孫子啊。”
“媽,把孩子還給衛敏敏。”
“你說什麽,渾話呢?這可是流著咱老顧家血的孩子。”
“還給衛敏敏,別打著什麽老顧家的旗了,自私,還沒有自夠嗎?夠了,真的夠了。”他一手按著胃,感覺有點飄飄然的,像是站也站不住一樣。
伸手去扶住牆,還是止不住身子的搖擺一樣。
顧淮燕大聲地叫:“二哥,二哥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