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多了一個幹爹
莫星在蘇兄的墳墓邊上,哭嚎,蘇兄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沒有保護好蘇大嫂,讓她被惡賊殺了,我對不起你,蘇兄.……
接著莫星在孫雅的墳墓前,喃喃自語:“蘇大嫂,我會殺了胡一刀,替你報仇的,另外有必要我會認小五為幹兒子,完成你的遺願,視為己出。”
微風徐徐吹來,小五邁著沉重的步子貼了過來。
“莫大叔。”
“小五,叔叔……”
“你別說了,你剛才的說辭,我聽見了,謝謝你。”
“我對不起蘇兄呀,讓你娘親慘死。”
然而,小五有一絲絲的反常,並沒有流淚,隻是流淌出特別的冷靜,冷靜的像一潭死水。
對於莫星,想起蘇兄,他除了跟蘇兄關係友好之外,還非常敬重他的為人。
在16年前,蘇炳,十年寒窗呀,考上了秀才,在這十裏八鄉的,很快傳開了,蘇炳博學多才,精通兵法,天文地理等等,可謂是人怕出名呀。
唐州城的知府張大麻派了兩個捕快,來到偏僻的青貝村,一個瘦捕快逮住一個路人詢問,蘇炳家住哪裏?路人告訴他,就在前麵500米處。
兩個捕快像官痞一般,邁著八字腳,昂首挺胸,腰間還挎著一把大刀。那瘦捕快咆哮:“蘇炳秀才,在嗎?”
蘇炳正在陪同2歲的蘇十五玩耍呢,孫雅也在旁邊,小五嘴裏嚷嚷著:“爹爹,娘親。”叫得蘇炳的心快融化了,覺得有了兒子之後,活得更有意思了。他把兒子交給夫人抱著,他不慌不忙走了出來。
哎,是兩位捕快呀,他客氣的回複:“兩位官爺,小的正是蘇炳,有何貴幹?”
“哦,你就是蘇秀才呀,久仰大名。我家老爺也是慕名而來,請你去府上當師爺你可願意?”
“承蒙知府老爺抬愛在下了,我隻是一介窮書生,恐怕難當此重任?”
兩個捕快不暢快了,多少秀才擠破了頭,要給知府老爺當師爺呀,但是老爺看不上,蘇秀才,還敢拒絕老爺的征辟?
明擺著,對朝廷不敬,對老爺不敬呀。
“蘇秀才,征辟書老子都帶來了,你敢不從,老子將殺了你。”
“官爺,不是小的不願意當師爺,在下感染了肺癆,你曉得這個病有傳染,所以……”
“此話當真?”
“小的,不敢欺騙官爺。”
兩位捕快,火急火燎的回去稟告情況,告訴張大麻,蘇炳感染了肺癆,臉色蒼白,估計病入膏肓了。
張大麻嘴角一揚,“啪”給了瘦捕快一個耳光,還振振有詞的說:“廢物,他說是肺癆你就信了,他說他是你爺爺,你怎麽不叫爺爺呢?”
那瘦捕快,垂著頭唯唯諾諾的:“屬下,該死,我立馬帶著郎中去給他把脈。”
“把你大爺的,過幾日再說,假設他敢裝病,不識抬舉了,將他押入大牢。”
“然後呢?”
張大麻,抬起腳就給了瘦捕快一腳,摔了一個狗吃屎。那瘦捕快,爬起來弱弱的說,老爺,我曉得怎麽做了,求您別打了。
張知府顯露出邪惡的模樣,招了招手,你曉得怎麽做,你說給老子聽一下。
瘦捕快點頭。
“好的,然後每天抽他20鞭子,他肯定心服口服,用不了三天,他就佩服您五體投地了。”
“啪”
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哦,你想屈打成招呀,他不是犯人,你將他打傷了,誰給老子做師爺?”
“我曉得了,用銀子和美少女,收買他?”
“廢物,你怎麽不去死呢,專門給老子整沒用的。”
然而,瘦捕快說了幾次不對,不敢大放厥詞了。像一根木頭一般杵在哪裏,張大麻,兩眼一瞪。
“趕快,滾。”
“小的,告退。”
張大麻,覺得自己聰明絕頂,怎麽養了一群飯桶呢,他想逮了蘇炳,關幾天,挫敗他的銳氣,然後美言幾句,蘇炳一定會替他賣命的。
可惜這些狗奴才,就是不明白老子的想法。
第二天,瘦捕快和矮捕快帶著一個唐州城有名的郎中一起來了,既然是第二次來青貝村,肯定是輕車熟路了,跟這些破舊的房子,擦肩而過,偶爾看見一個美少女,兩眼放著綠光,口水快流出來了。
“蘇秀才,我給你請了郎中,給你看病了。”
“官爺,你太客氣了。”
“我也是奉命行事,請蘇秀才配合。”
“嗯,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郎中給蘇炳把了把脈搏,眉頭緊鎖,他躡手躡腳貼近瘦捕快說,官爺,請借一步說話,瘦捕快,走出了堂屋詢問,蘇秀才,有沒有病?
“有,真的得了肺癆,恐怕活不過一個月了,我勸你回去稟告老爺,放棄征辟吧。”
“日,原來是真的呀。”
瘦捕快,帶著郎中,準備離開了。孫雅一臉的焦慮詢問郎中,她相公得了什麽病?郎中沮喪的告訴她,得了肺癆。
當時,孫雅心咯噔了一下,乞求的說,郎中,我的相公還有得救嗎?郎中弱弱的告訴她,恐怕,老夫無能為力了,另請高明吧。
恐怕這還不是蘇炳人生中的低穀,他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小五得病了,據郎中說,不是肺癆是一種風寒,需要不少銀子,才能治療好。
原本,蘇炳心高氣傲,不跟貪汙的朝廷命官攪和在一起,隻是在經館當一名先生,他的工錢也不多,當下自己感染了肺癆,他曉得自己時日不多了。
“夫人,我們存了10多兩銀子吧。”
“嗯,我明天去請唐州城最好的郎中給你看病。”
“不必了,我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這些銀子本來留給小五念書的,現在他生病了,你把這些銀子給他治病吧。”
“咳咳!”
蘇炳,口吐鮮血,被褥及下巴,全是鮮血,他淡然一笑,對於孫雅,等於是家中的脊梁塌了,眼眶濕潤了,直勾勾的望著蘇炳。
她捂著蘇炳的大手,溫和的說,炳哥哥,你會沒事的,一定有藥能治好你的病。蘇炳搖了搖頭告訴她,雅兒,你聽我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曉得,恐怕我要食言了,不能嗬護你一生一世了,也不能考取功名,給你富裕的生活了,你跟著我吃了這麽多年的苦,我……對不起。
這時,孫雅的眼淚,“唰”流了下來。
“不,你和小五都沒事的,至於銀子我回娘家想辦法。”
“雅兒,不必了,此生我蘇炳,學富五車,原本想靠著自己對兵法及天文地理的了解,我想幹一份大事業的,如今看來,我是完成不了,就連你跟小五也照顧不了。”
“炳哥哥,你別說了,我曉得你是一個有憧憬之人,請等我去湊銀子。”
而蘇炳,依舊保持微笑,弱弱的說。
“雅兒,來不及了,我……走了。”
“不,炳哥哥……”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孫雅第一次嚐試,因為炳哥哥,從偶遇她,一直到他們在一起,炳哥哥的形象是溫文爾雅,對她嗬護有加。
有了小五之後,他從一個窮秀才,成為一個爹爹之後,更是對人生充滿憧憬,對夫人和兒子都很好,可惜天妒英才,他……
孫雅,把家裏的全部銀子拿出來,治好了小五的病,小五才能健康的長大。從此,炳哥哥的離去成了孫雅的心病。
不管歲月如何的變遷,她永遠記得炳哥哥的深明大義……
孫雅不單單深愛著蘇炳,同時也佩服著他,他飽讀詩書,做人光明磊落,直到臨死前還在擔心小五的病情,他把生的機會給了兒子。
所以孫雅,永遠忘記不了,他最後的眼神,釋放著無助、淒涼、堅挺的光芒。然而,每次有人玷汙蘇炳的名聲之時,她都會跟對方拚命。
因為炳哥哥的光輝形象,是不能被玷汙的,所以那一年,小五無意間說,作為一個秀才沒有前途,孫雅就默認為炳哥哥,是一個慫貨。
這句話,像鋒利的刀,刺入她的心房呀,她萬般痛苦呀。第一,小五不理解他的爹爹,第二,他確實玷汙了爹爹的名譽。
莫星把蘇十五的父親蘇炳的人品等告訴了小五,小五對父親的敬佩油然而生。想不到,蘇炳不單單是一個秀才,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不屈服於權貴、不屈服於病痛、不屈服於財物。
小五,並沒有流淚,他隻是在心裏告訴自己,他會像父親一般堅挺,做一個武藝高強的俠客。
莫星,懷揣著沉重的心情說,小五,你母親生前,希望我能成為你的幹爹,當下她不在了,但是我的承諾依舊有效,你願意拜我為幹爹嗎?
小五,從小就備受莫大叔的疼愛,當下他無依無靠,莫大叔還願意做小五的幹爹,小五何樂不為呢?
小五,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莫大叔說,你跟說的故事是真的嗎?莫星,一本正經的告訴他,莫大叔,從來不打誑語。
小五,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啪!”跪了下去。
“幹爹,請受小五一拜。”
“小五,不必拘束起來,你要永遠記住,你是蘇炳之子,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要辜負娘親和爹爹的期望,他們在天有靈,會欣慰的。”
“嗯,小五,會永遠記得,我也會拿胡一刀的首級,祭拜娘親。”
“好,記得就行。”
莫星,告訴小五,他還有要事,先離開了,等幹爹走了之後,小五覺得時間凝固了,對娘親和父親有一種深深的眷念,希望他們在天堂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