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朝聞道 第四十九章:驚世之戰
四月初，萬物回春。
有一衣衫襤褸的僧人獨行於花香之間，一腳踏出，另一腳緊隨其後，口中偶有佛號傳出，不曾斜視，不曾後退，走得很慢。
前方有悲吼聲傳出：“快跑，師傅，快跑！”
隨後有數個黑點朝著僧人襲來，黑點的背後有這滾滾黃煙，偶有咆哮傳來，這是一群臉上寫滿了害怕的人，一成年男子拖著受傷的右腿跑到僧人當前急忙喊道：“師傅，快跑啊，後麵有妖獸來了，這群畜生吃光了我們的羊還要吃人！”
僧人不為所動靜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施主善也”僧人緩緩探手撫於男子右腿傷口出，隻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男子見狀更是驚呼不已原地踢了兩腳，不但受的傷好了，連打就有的隱疾也治好了，急忙匍匐在地上大喊：“多謝聖僧，多謝聖僧。”完便追隨家人前去。
僧人向前踏出一步，身後猛然樹起萬丈金身法相，僧人緩緩開口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身後的法相也隨著僧人舉動念了一句佛號響徹地。
身前風塵而來的妖獸紛紛停下腳步，注視著這位身後有萬丈金身護體的僧人，不敢向前。
僧人看向眾妖獸行了一個佛禮輕聲道：“餓了便要吃，這是你們的生存法則，也是道自然的規律，但人我得救，也不得虧待你們。”
完這位人間活佛竟然將自己左臂上的肉斬去一塊，擲於妖獸群中，佛光四起，妖獸避而遠之，活佛的肉身可不是它們能夠享用的。
僧人麵露慈祥，平淡之極的念一句：“我與你等兩不相欠。”隨後徑直向獸群中走去，走向白霧茫茫的南邊。
僧人走後眾妖獸才露出本來麵目，活佛肉身的因果是巨大的，妖獸也隻敢舔上一舔，有一擎妖獸一躍而起，將那蘊含因果的血肉盡入腹中，遂化為人形。
僧人一路南去，時常也有少許人問他前往何處，都皆是一聲佛號回之。
雲遊山水的人，心中自有一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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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十三劍開門後去到了佑川所的皇城，想去看上一看那熟悉卻又好久不見的麵孔。
淩波微步踏空而行，城門上眾士兵如臨大敵，顧不上正是用餐時刻，全體嚴陣以待，楊戩更是心有餘悸，這名男子身上傳來的氣息實在太過強大，壓抑得讓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楊戩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沉聲問道：“前輩，人皇定下規矩，過城門者皆不可踏空而行，我深知前輩乃世外高人，但著實皇命不可違！”
左十三見有人敢出聲也是仰滄然一笑遂道：“子有勇氣，就怕是你們人皇也要懼我三分。”話中帶著磅礴的劍意刺向楊戩，楊戩不曾還手，口中吐血。
左十三再次大笑：“有意思，你為何不還手？”
楊戩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朗聲道：“我等不是前輩對手，自然不敢還手，前輩要殺便是殺了！”
左十三覺得十分有趣，兩指成劍，一道巨大的劍氣衝向楊戩，楊戩也不閃躲，也不用功法，就那樣雙眼緊盯著劍氣，一動不動，無所畏懼。
左十三驚愕怒道：“你當真不怕死？”楊戩就那樣站著，張開了雙手，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
“哈哈哈，有趣，老夫送你一場造化。”那道劍氣射入楊戩眉心，眉心之中似有真元凝聚，似有萬物複蘇。
楊戩半跪在地朗聲大謝：“謝前輩，點心竅！”
左十三不再言語短暫停歇後正聲朗道：“趙昆吾，左十三來訪舊城，借這滿城劍，請你出城一戰？可敢？”遂城內劍器盡皆出鞘飛入空中，木劍，鐵劍，仙劍，隻得是算得上劍的都飛上了穹，聲勢浩蕩，昆吾城內不管是趕路的，喝酒的，還是偷那隔壁娘子內物的，都呆在原地癡癡望著際，空中懸掛出一道驚世駭俗的劍幕，看客們無一不被那萬劍齊飛的氣象所震懾。
皇城中一道威嚴神音傳來：“有何不敢！”遂後一道金色流星掠過際直飛北邊大海，左十三縱身躍上劍尖禦劍前往北海。
好事者盡皆騎上馬匹想去瞧一瞧這驚世一戰，遊俠兒們或飛簷走壁，或踏空而行，城門被人流擠得搖搖欲墜，沒人願意錯過這千年大氣象，轉眼之間，百裏北城，空無一人，萬人觀戰的景象世間少有。
楊戩眉心異像橫生，似有一眼千裏之能，抬眼望去，居然能夠看清那千裏外的動靜。
左十三這一手借出滿城劍的仙人氣概，才是真正的大風流，城中閨女無不為其傾倒，撕心裂肺的喊著要為其溫床，不求名分，更是那七旬老嫗也流下了年輕時的愛慕之淚，甚是煞人。
眾人不見其中風流氣概，隻見穹劍氣滿下，金光溢漫，無不心生遺憾，隻得灌上一口老黃湯，嘴裏大念：“快哉，快哉！”
一陣絕響傳來，北海之水盡皆倒掛際，隻聽得左十三大吼一聲：“仙人一劍可接得下？”遂萬柄飛劍聚集成一把千米巨劍衝向趙昆吾，那倒掛的北海之水也匯聚為一條巨大的水龍衝向左十三。
兩道毀滅地的能量炸開，劍氣四溢，遠遠觀戰的眾人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不知誰勝誰敗。
一白一金兩道流星劃入昆吾皇宮，聞有聲音傳來：“趙兄這蛟龍出海果真冠絕下啊。”
“喝！”
剛才各自施展神通的兩位超然之才並沒有於世人所想，戰至你死我活，此刻正在皇宮之中對飲桑落酒。
左十三看見了孫三的那一刻，這個敢叫上仙人噤聲的劍仙居然落淚了，沒有過多的言語，一滴淚可當千言萬語。
兩人緊緊擁抱，心意相連無需多言，一人舉起一壇桑落酒，故事都在酒中，倒嘴而入，一口不停，一滴不剩，真丈夫當如此。
趙昆吾在一旁也是拿起一壇與昆侖對飲，隨後問道：“左兄，日前我覺有人開了門，可是左兄的手筆？”
左十三喝完擦幹嘴角覺意猶未盡醉念道：“閑來無事殺了幾個不識抬舉的守門仙人，不礙事。”
“左兄這是入人無我之境了？”趙昆吾追問道，剛才的切磋雖然自己僥幸贏得半招，但是左十三曆經千年由入世劍轉出世劍，搏命之殺才是真正恐怖之處，出劍必見血，這時的左十三才是敢一劍開門的超世劍仙。
“分了他人的餘暉罷了。”左十三想起那個少年，他眼裏的光，好生純粹。
喝完，孫三扶著醉如爛泥的左十三前往住處，待得消失在趙昆吾眼前左十三才清醒過來念道：“他在何處？”
一身青衫儒衣的孫三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能讓他們幾兄弟一同掛念的隻有那光明之主了，孫三想了想答道：“他自南而去了，聽是去找人，能讓他感興趣的想必也不會是普通人。”
“孫叔叔，孫叔叔，聽父皇與他人在穹決戰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趙方夜曦曆煉歸來，先來到這個比父皇還親的孫叔叔。
左十三望向這個充滿活力，臉上已褪去了稚氣多了些成熟冷靜氣質的少女，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劍仙前輩怎麽會在這裏？”趙方夜曦疑惑不已，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忽然間，趙方夜曦想到了一種可能大叫道：“是不是那個臭流氓死了，您給把屍體送回來了…”
語出驚死人，左十三也是被問得一愣遂後大笑：“他啊，活的好好的，老夫還教了他上乘劍術。”
“看來，你已經遇到他了。”孫三淡淡的言了一句。
一語激起千層浪，左十三恍然大悟忙問道：“他就是…”
孫三微微頷首點頭，不再多言。
“可曾尋得塹破解之法？”良久之後孫三問道。
“一劍在手可破萬法！”左十三伸出兩指，看了又看。
孫三看向南方，神情有些凝重。
左十三看出孫三的一些情緒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前幾日，我殺了些仙人，也算慰祭十二在之靈了，無需想那麽多，世間事，我皆可一劍斷之。不要為了不存在的命去壓低脊梁。”
孫三沉默不語。
左十三驀地不知想起了什麽了一句：“那我得我去趟南邊了。”
遂後縱身飛往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