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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見她興衝衝的樣子,於寒舟也來了精神,坐直了問道。


  繡屏先對兩人福了一福,才站直身子,興衝衝地道:“那劉姑娘,如今該叫劉姨娘了!她沒嫁那老鰥夫,而是給一戶鄉紳做了第八房姨娘!那鄉紳年紀做她爹都有餘,因著一直沒個子嗣,所以納了許多小妾!”


  “什麽劉姑娘,劉姨娘的?”賀文璋聽不懂,眉頭略皺。


  繡屏聽他問,頓了頓足,趕忙說道:“還不是大爺走後,奶奶帶我們出去玩?就遇到了……”


  將來龍去脈說了一番,然後道:“奴婢覺著奇怪,就去村子裏打聽了一番。她是極好打聽的,奴婢一把糖撒出去,就什麽都打聽出來了。那老鰥夫聽說是進山撿柴,摔了下來,腦袋磕在石頭上,沒救回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沒證據的事不要胡說。”賀文璋斥了一句。


  繡屏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才接著說道:“幸虧咱們沒帶她回京,她這樣上趕著給人做姨娘的,心裏便是不安分的,就是個攪事精。”


  這時提著茶壺進來續水的小蝶,聞言便道:“可不是麽?那老鰥夫死了,她正好可以嫁個好人家,她卻不知做了什麽,使那鄉紳派人來家裏提親。如今給人做了姨娘,便也罷了,可是她自己也是苦日子出來的,怎麽苛待小丫鬟?”


  在繡屏去打聽的時候,又見到了劉姨娘身邊跟著的小丫鬟,大冷天的穿著單薄,露出來的手腕、脖子上還有掐擰的痕跡。


  眾人說到這裏,都是一臉忿忿。


  她們也是做丫鬟的,物傷其類,都十分同情那小丫鬟,覺得她命不好,攤上這樣的主子。


  相比起來,她們可真是太幸運了,遇著這樣寬和的主子。


  一時閑說起來。


  恰時賀文璋出去如廁,一個小丫鬟偎近於寒舟,眼神閃爍著,小聲問道:“奶奶,若是大爺給狐狸精勾上了,要納做妾室,奶奶會怎樣?”


  她聲音雖然小,但是屋裏伺候的丫鬟們還是聽見了,紛紛豎起耳朵,扭頭看過去。


  早在去年這時候,打發了劉姑娘後,她們便討論過這個問題。一致認為,大奶奶是不好惹的,敢勾搭大爺的小妖精,必定沒好下場。


  但那都是猜測,她們很想從於寒舟口中聽到,她究竟會如何處置。


  於寒舟聽了這話,倒沒惱,相反認真思考起來。


  她很早之前,還沒對賀文璋動心的時候,曾經想過這回事。她穿過來時,就是他的妻,且不單單是自己的事,她還是安家女,所以便要好生做著賀大奶奶。


  若是丈夫有了別的女人,生了許多庶子庶女,她沒自己的孩子,倒還罷了。若是已經有了孩子,那麽不會讓別人分走她兒女的資源。


  她大概會廢掉他,讓他不能繼續播種。那些姨娘們,老實些還罷了,不老實便都打發出去。庶子庶女們,便留給她的兒女們當磨刀石。本分些的,可提拔起來當個臂膀。


  “什麽?”見她興衝衝的樣子,於寒舟也來了精神,坐直了問道。


  繡屏先對兩人福了一福,才站直身子,興衝衝地道:“那劉姑娘,如今該叫劉姨娘了!她沒嫁那老鰥夫,而是給一戶鄉紳做了第八房姨娘!那鄉紳年紀做她爹都有餘,因著一直沒個子嗣,所以納了許多小妾!”


  “什麽劉姑娘,劉姨娘的?”賀文璋聽不懂,眉頭略皺。


  繡屏聽他問,頓了頓足,趕忙說道:“還不是大爺走後,奶奶帶我們出去玩?就遇到了……”


  將來龍去脈說了一番,然後道:“奴婢覺著奇怪,就去村子裏打聽了一番。她是極好打聽的,奴婢一把糖撒出去,就什麽都打聽出來了。那老鰥夫聽說是進山撿柴,摔了下來,腦袋磕在石頭上,沒救回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沒證據的事不要胡說。”賀文璋斥了一句。


  繡屏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才接著說道:“幸虧咱們沒帶她回京,她這樣上趕著給人做姨娘的,心裏便是不安分的,就是個攪事精。”


  這時提著茶壺進來續水的小蝶,聞言便道:“可不是麽?那老鰥夫死了,她正好可以嫁個好人家,她卻不知做了什麽,使那鄉紳派人來家裏提親。如今給人做了姨娘,便也罷了,可是她自己也是苦日子出來的,怎麽苛待小丫鬟?”


  在繡屏去打聽的時候,又見到了劉姨娘身邊跟著的小丫鬟,大冷天的穿著單薄,露出來的手腕、脖子上還有掐擰的痕跡。


  眾人說到這裏,都是一臉忿忿。


  她們也是做丫鬟的,物傷其類,都十分同情那小丫鬟,覺得她命不好,攤上這樣的主子。


  相比起來,她們可真是太幸運了,遇著這樣寬和的主子。


  一時閑說起來。


  恰時賀文璋出去如廁,一個小丫鬟偎近於寒舟,眼神閃爍著,小聲問道:“奶奶,若是大爺給狐狸精勾上了,要納做妾室,奶奶會怎樣?”


  她聲音雖然小,但是屋裏伺候的丫鬟們還是聽見了,紛紛豎起耳朵,扭頭看過去。


  早在去年這時候,打發了劉姑娘後,她們便討論過這個問題。一致認為,大奶奶是不好惹的,敢勾搭大爺的小妖精,必定沒好下場。


  但那都是猜測,她們很想從於寒舟口中聽到,她究竟會如何處置。


  於寒舟聽了這話,倒沒惱,相反認真思考起來。


  她很早之前,還沒對賀文璋動心的時候,曾經想過這回事。她穿過來時,就是他的妻,且不單單是自己的事,她還是安家女,所以便要好生做著賀大奶奶。


  若是丈夫有了別的女人,生了許多庶子庶女,她沒自己的孩子,倒還罷了。若是已經有了孩子,那麽不會讓別人分走她兒女的資源。


  她大概會廢掉他,讓他不能繼續播種。那些姨娘們,老實些還罷了,不老實便都打發出去。庶子庶女們,便留給她的兒女們當磨刀石。本分些的,可提拔起來當個臂膀。


  這都是她動心之前的想法了。


  因為沒有動心,所以對枕邊人會寬容一些。可是現在,她對賀文璋情根深種,一顆心早已放在他身上。想到他會有別的女人,她一顆心便痛得不行。


  她不會給他活路的。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最多能捅她一刀,她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她身上放出冷颼颼的氣息,一旁等答案的小丫鬟們感受到了,都嚇到了。


  待於寒舟回過神後,看向小丫鬟們,微笑著道:“大爺要納妾,我又能怎樣?攔不住的話,隻得依著他了。”


  她笑得溫柔和氣,與往常沒有不同,看起來再溫柔賢惠不過了。


  然而小丫鬟們都不信。誰會信啊?一個寫話本的時候,狠辣血腥手段層出不窮的人,會允許枕邊人有二心?

  打死她們都不信。


  本來眼神還有些閃爍的小丫鬟,此刻也都老實了。


  本來問這樣的話,也隻是想掐滅心裏那點不可見人的心思罷了。


  自去年這時候,劉姑娘想攀上大爺卻不成,她們雖然嘴上嘲笑劉姑娘,心中卻隱隱動了念頭。


  大爺如今越來越英俊,高大挺拔,又日日對大奶奶體貼愛惜,她們成天看在眼裏,忍不住心生傾慕。但是翠珠又常常敲打她們,使她們深深知曉,現在的日子非常之好,誰若折騰就是犯傻。


  而她們也舍不得拿安生的現狀去冒險,搏一個虛無縹緲的富貴錦繡。此刻,看著於寒舟溫柔和氣的模樣,再想想她剛剛一放即收的冷氣,諸多心思都掐滅了。


  大奶奶比想象中的還可怕。真撞她手裏,指不定小命都沒了。


  “在說什麽?”賀文璋回來了,掀開簾子進來,便覺著屋裏的氣氛有些異樣。


  於寒舟笑道:“聊你要納妾呢。”


  賀文璋臉上沉了下來,本來溫潤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冷冽,但是這冷冽隻對著諸多丫鬟們釋放,麵對於寒舟時還是緩和了幾分:“胡說什麽?”


  “那鄉紳生不出子嗣,便納了諸多小妾。若我以後——”


  她話沒說完,就聽繡屏“呸呸”幾聲,道:“奶奶胡說什麽呢?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於寒舟微微笑著,看向繡屏溫和地道:“閑聊罷了,別在意。”


  其實並不是閑聊。


  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如果她以後真的生不出孩子,他會為了子嗣便納妾嗎?


  賀文璋從她看似溫和的目光中,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從不會閑著無聊,便說這些話。


  “都出去。”他對丫鬟們道。


  丫鬟們覺出氣氛有幾分不同,便沒敢作聲,紛紛下去了。


  等人走後,賀文璋才在炕上坐了,將她抱過來,在她腮邊狠狠捏了一下:“我不會。”


  她是他的貓主子。她是他寂寞困苦的那些年中,佇立不滅的明燈。


  她現在成為他的妻子,這是上天的恩賜,人如果不珍惜,那麽一切珍貴之物都會失去。


  他絕不做愚蠢之人。


  “若我們沒有子嗣緣分,便讓文璟多生兩個,我們抱一個過來。”他想了想,仍是給了她一個明確的回答,讓她安心,“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從族人中過繼。”


  於寒舟早知他不會納妾。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當然,她也不怕他會納妾。但是聽他這樣說,還是很高興,撲進他懷裏,狠狠親他:“你真讓我滿意!”


  賀文璋接住了她,嘴角揚了揚,在她耳邊道:“那你也讓我滿意一回?”


  “什麽?”於寒舟便仰頭看他。


  然後她被賀文璋抱去了內室,按在了床上。


  察覺到衣帶上的變化,於寒舟微微睜大了眼睛,按住了他的手:“璋哥?”


  “我覺得身體無礙,”賀文璋低頭看著她,眸子異常的黑沉,“我們再試試?”


  於寒舟被他看得身子微微發酥,總算知道飯後他那奇怪的眼神是怎麽回事了。


  眨了眨眼,她慢吞吞地道:“不等三月份啦?”


  自那日之後,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此事絕口不提,於寒舟便也裝作一副沒什麽的樣子,兩個人如常相處。


  她以為這是他們的默契,等到三月份再試。所以,他現在這樣,是忍不住了?


  “會不會對你身子不好?”她委婉地道。若是再失敗了,他豈不是更難堪?她可不想在別莊住著的日子,天天對著一個別扭的枕邊人。


  賀文璋絲毫動搖都沒有,緩慢而堅定地撥開她的手,去挑衣帶:“再試一次。如果還不行,便等到三月份。”


  他口中這樣說,其實心裏有六七分的把握。


  大夫都說了,他身子沒問題。


  “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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