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直口快的話嘮
2985年8月1日。
早上7點36分，天已大亮。
聶凡推開臥室的窗戶，迎著晨風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看著樓下不遠處小區裏還在晨練的大爺大媽會心一笑。平常他也是其中的一員，隻因一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聶凡便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很晚才睡著，所以比平時起的晚了許多。
……
客廳裏傳來了聶歡的聲音。
“媽，我今天不想去補習，我要跟著聶凡去耍。”
聽到聶歡的聲音，聶凡忍不住隔著臥室門喊了句。
“媽，聶歡這是要無法無天了，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你要是不忍心下狠手我願意代勞的。”
聶凡的聲音剛剛落下，客廳那邊就傳來了高分貝的尖叫。
“討厭鬼！”
……
見兩兄妹又有幹起來的架勢，張國英連忙對著女兒說道：“你二哥今天不是去玩，他要去參加成年覺醒，你跟著去幹什麽？再說去了你也進不去，就跟前陣子他高考時一樣，我們去了也隻能在外邊等。”
聽了母親的話，聶歡不鬧騰了。
一副好說好商量的表情。
“要我去補習也可以，但是你要多給我五塊錢！”
……
聽到聶歡這樣說，正在給她整理衣服的張國英忍不住就舉起右手，一副作勢欲打的樣子。
“看來你二哥說的沒錯，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你了，現在都敢要挾你媽，長大了還得了。”
“快說，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見事不妙，聶歡滑溜的從沙發跑到了飯桌旁。
邊跑還不忘邊喊：“要打就打聶凡，都是他教我的。”
……
房間裏，正在換衣服的聶凡原本正幸災樂禍。
突然臉色一變，趕緊衝著客廳喊到：“媽，你別聽她瞎說。”
同時他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還不知道暗地裏被聶歡扣了多少黑鍋在背上。
……
……
最後張國英也沒舍得打，而是選擇說教了一番，便送聶歡去補習了。
等聶凡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家裏也就隻剩他一個人。吃了母親留的早餐，他出門向著安置院旁的公交站走去。
安置院外的馬路上早已車水馬龍但幾乎沒有半點噪音。
早在大災變以前全球範圍內都已經開始普及了磁懸浮汽車。
經過一代接一代的革新，如今連公交汽車都變成了無人駕駛的磁懸浮！
能達到這種程度，智能係統也是功不可沒。
……
十分鍾一趟的公交車，從來不會遲到。
每到一個站台，它都會停留三分鍾。
公交車到站，便會自動打開車門。
聶凡剛踏上去，車裏喇叭就傳來一陣好聽的聲音。
“編號303很高興為您服務，我們的終點站是彭祖廣場，途徑……離出發還有三分鍾，請找到座位並係好安全帶。”
聶凡隨意看了一眼，除了他，車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一眨眼兩分鍾就過去了，就在聶凡以為不會有人上來的時候。車上喇叭又響了起來。
“編號303很高興為您服務……離出發還有一分鍾，請找到座位並係好安全帶。”
上來的是一位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姑娘，年齡和聶凡相仿。
看到車上的聶凡，姑娘先是禮貌的一笑，隨後便在不遠處找了個位置坐下！
……
“離出發還有十秒鍾，請係好安全帶，下一站……”
這時車門開始自動關閉。
……
聶凡的記憶一向很好，這個姑娘他有印象，和他一樣也是通惠安置院的。
雖說都是同一個安置院，但碰麵的次數也不是很多。畢竟安置院有些大，占地近千畝，40多棟居民樓，數萬人，八個出入口。
像今天這樣同做一輛公交車更是頭一次。
……
看著右前方座位上標致的背影。
鬼使神差的，聶凡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聶歡昨晚說過的一句話。
“十八了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
“那個，你也是去參加成年覺醒的嗎？”聶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忍不住去搭訕。
難道真的是青春期荷爾蒙爆發？
又或者說是昨晚被聶歡說住了痛處，心有不甘。
……
車裏很安靜，所以盡管聶凡心虛的聲音有些小，花格子襯衫姑娘依舊聽得很清楚。
出乎聶凡的意料，看起來挺靦腆的姑娘，卻表現得格外的熱情。
“是呀！這麽說你也是去成年覺醒了。”
“看你老氣橫秋的沒想到居然和我是同年。”
“你別介意啊，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其實長得老一點也沒什麽不好，現在的姑娘不都喜歡比自己老的嗎？”
“對了，我叫莊夢秋，你呢？”
聶凡有些後悔選擇搭訕了！
什麽老氣橫秋？
這叫剛毅，成熟好不好？
……
“聶凡，三耳聶，平凡的凡。”莊夢秋一出口，聶凡想要繼續搭訕的心思瞬間就淡了。
話也就相對少了起來，但他似乎低估了她的熱情。
“很普通的名字嘛，不過跟你的長相倒是挺配的！別介意啊！你知道的，我就是這麽心直口快。”
知道你妹個腿兒啊！今天才是第一次認識，好不好？
看到聶凡臉色漸漸變得有些不好，莊夢秋仿佛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丟了個歉意的眼神後，轉移話題道：“聶凡，你畢業了嗎？在哪所高中上的學呀？”
雖然有些不想和莊夢秋說話了，但想到是自己先招惹人家的，聶凡還是麵無表情的說道：“第一高中上的學，今年剛畢業。”
……
“你說第一高中！就是那個傳說中妖孽滿街走，天才多如狗的第一高中！”
莊夢秋確實被震驚到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平平無其中還有點老氣橫秋的家夥會是傳說中第一高中的大神！
……
在99.99％的眉州人眼中，能上第一高中的都是大神級的存在。
事實也確實如此。
整個眉州區，共有高中168所，學生50多萬。
而第一高中每個年級僅錄取1000名學生。共3000人。
這並不是個概率學，不是說168人就有一個人能上第一高，而是這數十萬學生中，唯有最天才的前3000人才能進第一高。
……
並且不止眉州區，整個西南基地市三十六區的第一高中都有個錄取底線。
那就是神經元的活躍程度至少要是正常成年人的2倍以上。
也就是說，在精神力方麵，第一高的人已經遠超了普通人太多。
……
其實聶凡平時在人前都是很低調的，除了他的家人也沒人知道他是第一高的學生。
隻是今天實在是被打擊壞了，即便在第一高也是風雲人物的聶凡何曾受過這種打擊。（當然聶歡那裏除外）
好了，不裝了，他準備攤牌了！
……
然而莊夢秋接下來的話卻讓聶凡差點自閉。
“怎麽看你也不像大神呀！你騙我的吧！”
看著莊夢秋懷疑的眼神，聶凡有些心累，他懶得去解釋，也不想去解釋了。
於是雙手一攤，道：“這你都能看出來，厲害！”
片刻前還有些矜持的莊夢秋，自以為了解了真相，又開始變得話嘮起來。
“我就說嘛！大神那有你這麽挫的。”
一路上，莊夢秋就像停不下來的激光槍，劈裏啪啦開始說個不停。
從她的學校說到她的姐妹，再說到她姐妹的男朋友，最後又說到她的男朋友。
重點是她邊說還邊拿聶凡的外貌來做比較，將他是按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擦。
而聶凡則隻能嗯嗯丫丫的回應著。
……
……
他好難過，為什麽自己會選在這個點來出來。還會好死不活的第一次搭訕。
更讓他崩潰的是，接下來好幾個站都沒有人上車。
熬吧！
……
……
終於，在聶凡第N次被摩擦後，公交車來到了終點站。
“再見！”
再也不見！
聶凡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便逃命一般的飛奔離去。
等莊夢蝶反應過來，發現聶凡已經跑遠了，便喃喃道：“跑那麽快幹嘛，還說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的。”
……。
耳聰目明的聶凡自然聽見了莊夢蝶的話！有那麽一瞬間他還真想停下來認識一下她的男朋友，主要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奇人，居然能忍受莊夢蝶這種超級話嘮。
不過一想到還要聽莊夢蝶說話，聶凡離開的腳步便邁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