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她應該會很樂意的。
“誰偷窺了!”
夜二直接跳了起來,並不粗大的樹枝一陣晃動,“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一點場合,就隨便脫衣服,誰想看你了!”
“不想看不也看到了。”
夜一眼裏的笑意加深,“我可不是白看的,既然看了…那可是要收利息的。”
他一把揪住夜二的衣領,整個人靠了過去,柔和的日光灑在他的臉上,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都少了幾分。
明明是在空曠的地方,可夜一身上的味道還是毫無保留鑽進了鼻間。
這混蛋,怎麽老是…
老是喜歡這樣捉弄他!
夜二想要掙開,那隻手卻牢牢的鎖在了他身上一樣,怎麽扒都扒不下來。
他惱怒的瞪了過去,卻瞪進了夜一那幽深的眼眸之中,裏頭蘊藏著的複雜情緒,讓他愣了一瞬。
他怎麽從裏頭看出了…
夜二不自在的別過了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結巴,“收…收什麽利息?”
寒風凜冽,吹動著夜一的發絲,他垂著眼睫,他清晰看見夜二那滾動的喉結。
眸底的隱忍克製幾近破碎。
“還要再練習嗎?”
“啊?”
這話題轉變太快,等夜二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回憶瘋狂的鑽進了腦子裏,羞恥、尷尬、無所適從。
所有複雜的情緒,一下子全部給迸發出來,他咬牙切齒,“練你麻痹,快鬆手,再不鬆手,老子讓你去見閻王爺!”
“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夜一鬆開了手,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的想法…你真的沒有發現?”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夜二收拾了一下衣領,他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以後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玩。”
他轉過身,壓低了聲音,“很惡心。”
那聲音再低,還是清楚的傳到了夜一耳中,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是個聾子。
什麽都聽不見,反而倒是一種幸福。
惡心麽…
他也覺得自己惡心…
不僅惡心,還卑鄙無恥。
心裏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更加齷齪的想法,想要更進一步,擁有更多。
貪婪又可笑。
“我知道了。”
夜一抬頭望著天空,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遠到再也聽不見。
“以後都不會了。”
這句飄散在空中的話,也不知道鑽進了誰的耳朵裏。
江子蘇可憐巴巴的一個人坐著馬車,一個人去了翰林學院。
他渾身都是低氣壓,劉安等人看見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學院裏一片寂靜,江子蘇支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院子。
空蕩又寂寞。
才離開這麽一點時間,他就想念姐姐了,好想回到南國遊玩的那段時間裏。
可以每天都和姐姐膩歪在一起,無時無刻的呆在一起。
為什麽會有上學這種事情存在。
現在攤牌還來得及嗎?
這些東西他早就熟記於心,若是他每次測驗都拿到第一,那姐姐是不是就會不這麽執著於他的上學之事了?
江子蘇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未來那美好的畫麵一樣,他勾著嘴角,心情開始好轉,低氣壓也逐漸消散。
劉安鬆了一口氣,這個江子蘇也太恐怖了,一來學院就鎮得他們連天都不敢聊,所有人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想到就糟心。
還好這人此次離開的時間比較久,鶯鶯妹妹最近連提都不提他了。
不僅如此,鶯鶯妹妹現在又和他們一起玩了!
思及至此,劉安眼裏說過一絲挑釁和得意,他不怕死的走到了江子蘇麵前,抬起下巴,一臉高傲。
“江子蘇,好久不見呀,剛來學院就苦著一張臉。該不會是這次出去遊玩,玩的不開心吧?”
江子蘇支著下巴,翻看著書籍,眼皮都沒掀一下,模樣慵懶,“聒噪。”
他還在煩惱,今晚要找什麽借口和姐姐睡在一起,劉安這麽一來,江子蘇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雖然有點不爽,可若是讓這人再去家中做客,並且過夜。
然後再找個借口讓姐姐留在黃土屋,那在隻剩一張床的情況下,他們自然能再次睡在一起。
江子蘇越想越覺得行得通,他掀起眼皮,目光灼熱的盯著劉安。
那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劉安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惡狼盯上的小羊,恐怖至極。
他咽了咽口水,說話都磕磕絆絆了起來,“你…你做什麽這樣看我?你…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今天放學去我家。”
“啊?我去你家幹嘛?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了!”
上次的做客印象可是令人記憶猶新啊,劉安再也不想嚐試這樣的事了。
他急忙搖頭外加後退,“你有什麽事還是去找別人吧!”
“就你了。”
江子蘇懶得去找別人,他眯了眯眼眸,“你若是不去…”
那人話未說完,劉安便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心頭,“我就不去!”
“哦?那我可要找你的鶯鶯妹妹幫忙了,我想…她應該會很樂意的。”
他壓低了聲音。
這話隻有兩人能聽見,劉安聞言,臉色立馬變了,他直接跳腳,“你敢!”
江子蘇挑了挑眉,“我有何不敢?”
劉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給咬碎了吞進肚子裏,“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早這樣不就好了。”
抓蛇打七寸,江子蘇輕輕鬆鬆便把小蛇給收得服服帖帖。
劉安氣鼓鼓的離開。
他垂下眼皮,繼續翻看著書籍,表麵上看著挺認真。
可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整個人的全部心緒都已經飄到了姐姐那裏。
也不知道姐姐在幹嘛。
有沒有想他…
夜二坐在翰林學院的屋頂上,他打了一個哈欠,早上那件事情過後,那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一聲招呼都不打,一點禮貌都沒有。
真真是浪費了那副小少爺的長相。
夜二撇了撇嘴,可心裏卻有點虛,他早上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一點?
其實…
其實也不是那麽惡心。
不,不對。
其實一點都不惡心。
他抓了抓頭發,搞不懂自己心裏頭的想法,亂七八糟的湧出一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明沒有那個人在,隻會更自在才對。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個人臉上受傷的神情,他就特別的煩躁。
他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