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一樣..
劉皓一怔,目光有些獃滯,是啊,十二年前他就已經重重的傷她一次了,難道現在還要傷害她一次嗎?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司綿是多麼渴望擁有一個完整而幸福的家庭,如果他出手的話,那麼司綿必定是傷得最重的那一個。
別看她大大咧咧,其實她是一個死心眼的人,嫁給了顧墨,那麼便是顧家的人,而且劉皓知道,無論如何司綿是不會接受他的,即使今天她還未嫁人,他的出現也只是令她憶起兒時回憶。
劉皓心裡有著酸楚,這些年,足足十二年,這便是他撐下去的唯一動力,是信仰也是目標,現在信仰沒有,目標破碎了,顛覆了他所有的生活。
「顧墨,七年之癢,我等著」劉皓撂下一句話。
「很抱歉,我不會讓你如意的」顧墨說得句句清楚,字字堅定,說完他就轉身準備回去,那個傻瓜還蹲在那兒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
劉皓叫住他,「如果你不能給她快樂,那麼我就會替上」
顧墨眯起眼睛,「我再告訴你一遍,你沒這個機會」
「希望吧」劉皓淡淡的回復,他本來就是想給她幸福,如果有人能讓她感覺到更加的幸福,那麼他就默默守在她的背後,不去打擾,不吭聲,只是簡單的看著她快樂。
劉皓看著他的背影,從陰影走到燈下然後再陷入陰影里,這個男人把所有的感情都藏在沉默和淡然之中,要如何深的感情才能做到如此。
輸在顧墨的手裡,劉皓心裡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心又能說什麼,這就是命運。
看著她居住的房子良久,劉皓才黯然的轉身離去。
顧墨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上睡得正香的司綿,看見她嘴角隱約勾起的微笑,他也跟著笑了笑。
顧墨願意傾其所有換取她能微笑的看著這個世界。
司綿不知道睡了多久,懶洋洋的醒過來,拿起*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都已經凌晨五點過了。
磚頭她就看見顧墨睡在自己的旁邊,面容平靜,被子下,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腹上,吐出的薄氣微微的噴在她的頸側,昨晚又讓他為自己操心了。
她端詳著這個男人,即使看過千萬遍但還是不膩,他睡著的時候少了清醒時的犀利和冷靜,像睏倦的貓科動物,帶著慵懶。
她看著看著眼珠子就開始轉起來了,輕輕的在他的唇上一吻,然後抬起頭,但卻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司綿囧了,那她剛才的動作他不都知道了。
「老婆,用不著偷偷摸摸的」顧墨揶揄她。
她側躺著看著他,臉上笑意盈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本來他是打算看到她羞澀的表情,結果被她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耳根子竟然熱了起來,「你在看什麼?」
司綿不回答,依舊笑著,然後依偎進他的懷裡,伸手將他抱得緊緊的,明明*那麼寬大,但他們像連體嬰一樣只佔據了極小的位置。
顧墨理了理她背後的被子,怕她著涼,然後才擁著她柔軟的身體,「剛才你笑什麼?」
「不告訴你」
「說不說?」顧墨斂下眼眸看著她的頭頂。
「不說,就是不說」司綿搖晃腦袋,臉頰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了好幾下。
「那就親到你說」顧墨身體往下一滑,準確的吻住了她的唇,司綿還沒反應過來,氣都沒憋,結果被吻得天旋地轉。
放開她,見她眉頭微蹙,顧墨不高興了,「我是病毒嗎?幹嘛那麼嫌棄」
司綿順口就接,「是病毒,而且很強大」
「需要吃藥嗎?」
「你有葯嗎?」她聰明的反問。
「沒有,一旦中毒就無藥可救」
「那就這麼中著吧」司綿偷笑了一下,這個男人是變相的誇他自己很無敵嗎?
中午,司綿正準備給顧墨打電話,飛雪的電話就進來了。
「飛雪」
「怎麼打給誰都一副熱戀期的樣子啊,你們收斂一下行不行啊」飛雪在電話那邊抗議。
司綿挑眉,有嗎?她這是正常聲音啊,莫非是飛雪受刺激了,所以才這樣。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火氣那麼大?」
「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吃飯」
司綿遲疑了一下,「額,我中午要跟顧墨一起吃」難道她跟江旭吵架了?不會吧,跟江旭簡直就吵不了架,冷暴力的典型。
「你怎麼可以見色忘義,我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你都不說安慰我,你還要去跟顧墨吃飯…你太過分了…」
司綿傻了傻,傷心難過嗎?可是她中氣好像比誰都足啊。
她沒答應,飛雪就一頓霹靂啪啦的說個沒完,把司綿都說得受不了了,「好好好,我陪你還不成嗎?我馬上把顧墨這約給取消了」
「那還差不多」那邊聲音立轉,輕快多了,「那半個小時后見」
司綿嘆了一口氣,想著要怎麼跟顧墨說, 還沒思考好,顧墨就打電話來了,她鄙視,怎麼每次都可以算得那麼准。
「喂…」
「我馬上就下班了」
「顧大叔…」司綿趴在桌子上,「那個…我今天想跟飛雪一起吃飯…她心情不好,我去安慰一下她」
那邊沉默無語,司綿抓抓腦袋,「那個…我知道我們已經約好了,但是…我已經拒絕過好多次了…而且她心情不好…我不太放心…」
依舊沉默無音,司綿在想他到底聽到沒有,「顧墨…」
「恩」用鼻腔哼了兩聲。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這個方法,「那要不我先去陪陪飛雪…完了我們再一起吃飯…如果你不介意等的話?」
「….」
「再不說話我掛了」
「完了給我打電話」說完,那邊不情不願的掛掉電話,原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心情不好的女人點了一桌子的菜,不吃,光看著都爽,司綿那管她那麼多,夾起就吃,不過當為了剝基圍蝦的殼而弄得滿手都是油污的時候,司綿想顧墨了,要是他在就好了。
司綿邊吃邊聽著飛雪的一通抱怨,最後她直接給出答案,「飛雪,如果你覺得江旭下意識的在拿你跟趙小北做對比,並且這樣的做法令你很不開心的話,那麼直接告訴他」
「直接告訴他嗎?」
「對,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談談,讓他知道你的想法「司綿放下手中的蝦子,那紙擦拭手指,」不過飛雪你也要心理準備,畢竟趙小北已經活在江旭心中好多年了,要他真正放下,一時間真的很難「
見飛雪還在那兒遲疑,司綿卻已經坐不住了,一想到顧墨還沒吃飯的等著自己,她就想快點給他打電話。
飛雪跟江旭這就是典型的交往越深,兩人之間的問題就開始暴露了,戀愛嘛,都要經歷這個過程,合則繼續,不合則分,作為朋友她只能說到這份上了,至於該怎麼做,還是要看他們。
想了一會兒,飛雪好像也知道該怎麼做了,撒嬌的伸手想要抱她,「謝謝親愛的,么么噠」
「滾一邊去——」司綿的手推開她湊過來嘟起的紅唇,這女人想要噁心死誰啊。
飛雪一臉小興奮的站起來,提著包包就走,「綿綿,我先走了,賬…」
「結了,聽到沒」司綿邊說邊往嘴巴里又塞了一顆蝦子。
「沒問題,你慢慢吃」說完,飛雪已經跑得沒影了。
慢吃個屁,司綿看了一眼時間,都一點鐘了,足足花了她一個小時,她也不敢再吃了,擦拭了手,站起來就往外面疾步走去,但才走到門口,迎面就進來一個人,她趕緊往旁邊閃,埋頭就往外面沖,但是沒想到才走兩步就聽到唐芯的聲音,「司綿——」
她緊急剎車,轉身看著唐芯,「有事?」
「能陪我坐一會兒嗎?」
司綿遲疑,但是抵不過唐芯的目光,她告訴自己就十分鐘,十分鐘就走人。
進去坐下,司綿點了一杯水,聽著唐芯訴說著滔滔苦水,司綿咬著吸管,今兒是怎麼了,都找她當做傾訴的對象。
司綿按照步驟,給唐芯一番分析,把唐芯給說愣了,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司綿已經結賬走人了。
對於唐芯這種現實主義的女孩子來說,其實並不需要別人多說,她自己心裡有譜,她要的只是一個倒苦水的地方。
司綿出去攔了一個車過去,看到冷玲,她微微一笑,然後就看見冷玲指了指辦公室,好像示意顧墨在裡面,用唇語告訴她,「心情好像不太好,飯都沒吃」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頭先伸進去,顧墨正坐在椅子上埋頭不知道在批閱著什麼,總之手刷刷的簽著自己的名字,察覺到有人進來,抬起頭瞟了她一眼,然後不理她繼續埋頭刷刷的簽著。
看架勢好像是生氣了,司綿窘了窘,乖乖的走過去,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不為所動。
司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俯身下去看著他,故意做鬼臉醜化自己。
顧墨斜眼看了她一眼,一臉黑線。
司綿看見他的眼神里有著不屑,最後眼巴巴的看著他, 顧墨看著她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像可憐的小狗一樣,想著嘴角的弧度微微舒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