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撕的

  「山溝?不會吧」段蕊將信將疑。 

  顧墨笑了一下,「你可以試試」 

  段蕊猛烈的搖頭,他認真的說,「你信不信,安又可已經把你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了,但是你呢,知道她的背景嗎?除了她是吳明良的助理,叫安又可,你還知道什麼?」 

  她愣愣的搖頭,聽顧墨這麼一說,對於安又可,她還真的不了解。 

  「以後少跟別人說我們的事,聽到沒有?」 

  段蕊猛烈的點頭,怯怯的回答,「我知道了」 

  司綿一直在旁邊聽,聽段蕊這麼一說,她到是想起來了,上次陪同顧墨去南匯市參加吳明良的生日宴,走的時候顧墨好像挺排斥安又可的,難道那個時候安又可就表示出對顧墨的企圖嗎? 

  顧墨離開的時候還對段蕊一頓訓斥,段蕊什麼話都不敢說,站在那兒像犯錯的小孩子一樣,一直點頭。 

  「好了,走吧」司綿拉著他往外面走去。 

  「她這種人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顧墨邊走邊說,司綿斂下眼眸,雖然那些話都是訓斥的話,但是他的確全部都是為了段蕊好,有時候她還真有點小吃醋。 

  離開段家,顧墨直接開車去了梵家,梵永看見他來,笑得好不開心,連忙邀請他們進去,他們坐在沙發上聊著,司綿安靜坐在那兒不說話。 

  她以為顧墨是來找梵森的,但是他來一句也沒提過梵森的名字,反而是跟梵永聊得很投機。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梵永笑著說,「肯定是梵森回來了」 

  顧墨笑了一下。 

  梵森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大步走進來,「爸,我回來了」 

  「正好,顧賢侄也來了,你們年輕有得聊,快過來」梵永朝他揮揮手。 

  梵森表情僵硬了一下,立刻看向沙發那兒,顧墨剛好站起來,兩人的視線對峙在了一起,裡面充滿了火花。 

  「好久不見了」顧墨雖然在笑,但是眼裡卻充滿了壓迫。 

  梵森不著痕迹的斂下眼眸,手指收緊了一秒鐘然後又放開,隨即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掃視了他旁邊的司綿,薄唇抿了一下笑了起來,「你們來了,快請坐」 

  梵永上了樓,把空間留給他們年輕人。 

  梵森坐在沙發上,把外套放在一旁,「顧先生,你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顧墨頗有心思的說著這些話,「綿綿去奶奶家住了一夜,奶奶對她很好,聽說奶奶過世了,所以來看看,希望你節哀順變」 

  「你們怎麼知道奶奶去世了?你們去了小鎮?」梵森眼神變得犀利,氣勢一下子就變了,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兒。 

  顧墨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這麼緊張,是怕我知道一些什麼事嗎?」 

  梵森的氣勢瞬間收斂,他輕鬆的笑了一下,「顧先生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我怕什麼」 

  「不懂?」顧墨挑眉,「呵呵,我懂就行了,你的計劃在周密,總會百密一疏」 

  頓時,梵森的臉色大變,雖然是一瞬間,但是還是被顧墨捕捉到了,他繼續說,「榮盛大樓正在拆遷,裡面已經好久沒人居住了,但是那天砸中夏日的花盆卻很新,像剛買的一樣,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 

  梵森笑不出來了,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 

  顧墨笑了,拉著司綿站起來,帶著幾分警告的語氣說,「永遠不要以為你是最聰明的哪一個」 

  梵森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拿起桌子的煙灰缸猛的砸在地上,然後像不解氣一樣,把腳邊的凳子一腳踢飛。 

  顧墨到底查到了什麼?該死的,為什麼每次贏的人都是他,為什麼!!!!! 

  走出去,司綿詫異的問,「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不知道啊」顧墨漫不經心的說,「我猜測的」 

  「啊?」司綿錯愕。 

  顧墨朝她笑了笑,伸手揉了她的腦袋一下,雖然還沒查到真相,但是梵森的表情已經說明了這件事情裡面絕對有鬼,他一定會查得清清楚楚的。 

  「哎呀,你手拿開啊」司綿抗議,揮開他的手,「我有話要問你」 

  「說?」 

  「夏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得好像她出事不是意外一樣」 

  「夏日不是說她聽到了一些事,梵森卻不許她告訴你,接下來夏日就出事了,你不覺得這事太巧合了嗎,所以剛才我就試探性的提了一下,他的表情告訴我,這事肯定有陰謀,而且冷楠查到,夏日出事前半個多小時她的確去辦公室找了梵森,當時梵永的助理nico也在,她親眼看見夏日神情恍惚的離開」 

  「你是說梵森想要…滅口?」司綿瞪大了眼睛,完全就是不敢置信。 

  顧墨搖搖頭,「我不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我推斷,我並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 

  司綿臉上憂心忡忡的,要是夏日的出事真的不是意外,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梵森。 

  曾經那個有著溫暖微笑的男人,此刻變成了殺人兇手,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看見她滿臉心事,顧墨問,「想什麼呢?」 

  「以前我很相信他的,真的」司綿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氣憤的說,「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傷害夏日,他怎麼下得了手,夏日那麼喜歡他,那麼維護他」 

  顧墨握住她的手,「夏日出事的那一天,梵森給我打了電話,他告訴我那晚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的確是安又可,並且要我把念念給你,但是在我聽來卻是欲蓋彌彰,他先發制人了,所以你給我的錄音我自然也就不會相信了」 

  「什麼?」司綿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墨,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氣勢洶洶的說,「他怎麼能這樣?我那天去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衣服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門口,而且恰巧被你看見了」 

  「別激動」看見她像炸了毛的小獸一樣,顧墨摸摸她的腦袋安撫道。 

  司綿氣得不行,頭髮都快燒起來了,「虧我那麼相信他,沒想到他竟然暗中擺了我一道,太可惡了」她咬牙切齒都難解心中的憤怒,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靠靠靠——」 

  看見她揮爪抓狂的樣子,顧墨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喜歡有活力的她。 

  「你別私下去找梵森,我會讓他說出真相的,還有安又可,你鬥不過她的」 

  司綿煩躁不已,「知道啦」 

  憋了一肚子的氣,一直以為可能是安又可害自己,沒想到竟然她信任的人,可惡!!! 

  不過好在顧墨沒一根筋的懷疑自己了,不然她真的要嘔死啊!! 

  搖下車窗,司綿像蛤蟆一樣不停的深吸氣然後再吐氣,簡直快要被氣死了。 

  一想到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流的眼淚,司綿就恨不得扭斷他們的脖子。 

  看見車子是往顧家的方向開的,司綿瞥了他一眼說,「我可沒答應回去」 

  當初死活非趕她走,現在她輕而易舉就回去了,那不顯得她太沒面子了。 

  顧墨斜瞪了她一眼,無比淡定的說,「你不回去,你打算去那兒?不想見念念了?」 

  「想啊,但是也不一定非要在顧家見啊」司綿漫不經心的撩了一下長發,「你們顧家門檻太高,我跨不進去」 

  顧墨掃視了她別捏的樣子,拿起車子里的垃圾桶遞給她,司綿不解,「幹嘛啊?」 

  「自己看」顧墨塞給她,司綿抱住,「垃圾有什麼好看的,神經病啊?」 

  顧墨看著前面,打著方向盤,「叫你看你就看,廢話那麼多」 

  司綿滿臉疑惑,雖然垃圾桶很乾凈,但是她還是滿臉的嫌棄,手指在裡面翻了一下,突然,皺了一下眉頭,埋頭仔細而認真的翻起來,將碎紙片拿出來拼在一起,看見右下方自己的簽字,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墨,「你什麼時候撕的?」 

  顧墨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努力保持若無其事,粗魯的說,「就那天」 

  「那天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啊」司綿偷笑了一下,這悶騷男,肯定是那天拿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給撕了,原本以為只有她不舍,沒想到他也一樣。 

  顧墨的耳根子有點發紅,大聲的說,「你很聒噪呢,安靜一點行不行」 

  那天看見她簽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時候后,坐在車子里,本來筆都拿出來了,但是他就是簽不下自己的名字,最後憤怒的把協議書給撕了。 

  當時還氣她怎麼可以輕易的就把字給簽了,她應該死活賴著不簽的。 

  司綿心情大好,「捨不得就明說唄,又沒有人笑你」 

  「誰捨不得了」顧墨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的說,「我才沒有捨不得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念念」 

  不管他怎麼吼,反正司綿是不會相信的,口是心非的老男人,不誠實的老男人,不過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下了車,司綿關上車門,顧墨見她站在那兒不動,「怎麼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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