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復婚的打算.
段蕊哽咽的說,「你幹嘛老護著她啊,每次你都為了她凶我,你幹嘛幫她欺負我,嗚嗚嗚…你們都好討厭啊,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聽到她的哭聲,顧墨有些煩躁,「你已經二十五歲了,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哭啊」
「嗚嗚嗚嗚..」
今天段景瑞也來了,不能讓他看見這一幕,免得他起疑,所以顧墨耐著性子面對段蕊,「好了,她是顧席請來的,我只是負責去接她而已」
「她又不是沒腿,不會自己來啊」
「我就是想去接她,不行嗎?」
「嗚嗚嗚嗚…顧墨,你怎麼可以這樣…」段蕊像個撒潑的小女孩一樣,又跺腳又嚎哭的。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哭起來醜死了」妝花了,本來化的就濃,現在跟鬼一樣。
段蕊愣了一下,隨即快速伸手擋住臉,哽咽的說,「你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見我醜醜的樣子…討厭…」
顧墨皺眉,有些頭疼的揉揉腦袋,真是不讓人省心。
在段蕊的吵鬧當中,司綿就醒了,看見他們在談話,又不好說什麼,所以只能坐在那兒,臉上有些尷尬。
見他臉上有著不耐煩,段蕊想要靠近一步,但是他一記眼神將她定在原地,她委屈的扁著嘴巴,「顧墨,你別討厭我,我不想你討厭我」
顧墨掃視了她一眼,不語。
司綿偏開頭不去看他們兩個,以前伯父伯母就想顧墨娶段蕊,現在她跟顧墨離婚了,那麼段顧兩家會聯姻吧。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裡竟然有些難受,原來這幾個月還是不夠,不夠讓她做到無動於衷。
顧墨冷靜的開口,「好了,不許哭了」
段蕊點點頭,快速抬起頭擦拭掉臉上的淚痕,但是越擦越花,顧墨簡直看不下去,「真是難看,你還是把妝卸了吧」
段蕊揪住他的袖子,「我能不能帶我去處理一下,我這個樣子被人看見好丟臉啊」
「你怎麼那麼麻煩啊」顧墨皺眉,隨即轉身跟車子里的司綿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遠遠的,司綿還能聽見段蕊的聲音,「顧墨,快走啦,後門在那兒啊,我不要走前門,好多人啊…」
她把車窗搖下來,微風吹進來,陸陸續續來的親戚就看見了車子里的司綿,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她跟顧墨離婚的消息整個南華市都知道了,所以今天看見她出現在這兒,眾人都挺驚訝的。
但是畢竟現在是站在顧家的地盤上,所以大家也不敢私自說些什麼。
司綿斂下眼眸,隨即打開車門下去,沒有等顧墨,直徑往裡面走去,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沒必要躲躲藏藏的,見到熟悉的長輩,該打招呼的她都打了,不太熟的,她也點頭微笑了。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司綿——」
她轉身,頓時眼前一亮,笑米米的走過去,「經理」
年修仁臉上有著微笑,「現在是下班時間,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修仁哥?」
「嘿嘿,修仁哥」她不著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幾個月沒見,依舊還是風度翩翩的,儒雅不已。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顧席說希望我回來陪一下思雨姐」司綿一副特別八卦的看著他,「修仁哥,交女朋友沒有啊?」
年修仁勾唇一笑,「工作太忙,沒時間交女朋友,以後可能要藉助於相親了」
「哈哈,相親上非誠勿擾,就你這條件,准能牽手一個」
「非誠勿擾就算了,太招搖了」
司綿捂嘴笑了一下。
呂青燕今天忙裡忙外的,臉上時刻掛著微笑,一出來就看見花園裡的司綿,她愣了一下,隨即走過去,躊躇了一下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司綿也看見了她,淺淺一笑,禮貌的打著招呼,「伯母,你好」
聽到稱呼一下子變了,呂青燕還有些不適應,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抿了抿唇,笑了一下,「回來了就好」
司綿的心裡顫了一下,莫名的覺得心裡有些暖暖的,她鼻頭一酸,差點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呂青燕心裡感慨萬千,摸摸她的手臂,「才下飛機,應該挺累的,上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有點降溫,多穿一點,你的衣服還是放在衣櫃里」
「恩」
呂青燕的眼裡充滿了和善,再也沒有以前的嫌棄和鄙夷,司綿心裡十分複雜,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
司綿跟年修仁走進去,他問,「怎麼樣?工作還適應嗎?」
「還可以,每天忙忙碌碌的,有時候回去累的倒頭就睡」
「聽說你在那兒還蠻受歡迎的」
司綿忍不住失笑,「你都不知道,很多人以為我是童工,有人甚至還說要去告老闆啟用未成年兒童,所以害得我每次都要把身份證拿出來給他們看,他們才相信我已經二十多了」
「哈哈哈,不過這也難怪,誰叫你長了一張娃娃臉的」
「我有什麼辦法,父母給的」司綿聳聳肩。
顧席下樓就看見詳談甚歡的兩人,「嫂子——」
司綿抬起頭,超他揮揮手,「嗨」
「爸,嫂子回來了」顧席高興的朝樓上喊道。
聽到這個稱呼,司綿有些尷尬,察覺到年修仁在看自己,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早就叫顧席不要再這麼叫自己了,都離婚了,還這樣叫,多不好意思啊。
很快,樓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啟從書房走出來,站在樓上看見她,臉上有著慈祥,「綿綿回來啦」
他的語氣就像是她早上才出的門,現在回來一樣。
「去吧」年修仁推推她。
司綿一步步的走上去,走到他的跟前,顧啟摸摸她的腦袋,「好像長高了,吃飯了沒有?」
這簡單的兩句話卻讓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她含著淚不停的點頭,心裡酸酸澀澀的,各種滋味浮現。
顧啟往露天的陽台走去,司綿跟上,他坐下后,看見她站著,他示意她坐下。
司綿的動作依舊有些拘謹,顧啟笑笑,「瞧你緊張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凶呢」
她一下子就哭了,隨即慌亂的又抬起手擦拭,見她眼淚鼻涕一起,顧啟失笑的搖頭,把紙遞給她,「哭什麼呢」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您對我凶點吧,您突然這樣跟我說話,我心裡沒底」
「哈哈…」顧啟爽朗的笑笑,「丫頭,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我以前對你很不好?」
她邊哭邊說,還不停的抽泣,「反正你很兇啦,眼睛瞪著,而且你打人都用藤條,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血痕,以前顧墨被你打得背都爛了,我給他上了葯,他趴著睡了半個多月才好,每次來,我都不敢跟您多說話,怕說錯了,惹你不高興,您打我,您笑一下好多啊,非要板著個臉,真心不好看,你看看顧墨,典型的就是跟你學的」
顧啟也很糾結,原來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形象這麼差啊,沒錯,他知道自己很嚴肅,但是沒想到給她留下了這麼大的陰影,但是怎麼就沒嚇到顧墨呢,從小到大,聲音吼得比他這個老子還大聲。
「丫頭,我..真有你說得那麼差勁啊?」
「也不是差勁啊,不發脾氣的時候挺好的,但是一發脾氣就很恐怖,你不知道顧墨跟你是一樣一樣的,跟他才結婚的時候,天天吼我,動不動就凶,眉頭皺起來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整個就是一撲克臉,小朋友看見了半夜都要嚇得尿床
被她說了那麼多,顧啟卻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覺得心裡很舒坦。
「又在背後我說壞話呢」顧墨的聲音突然響起,司綿快速看過去,不知什麼時候他進來了,她立刻結巴了,「你…你怎麼在這兒?」
顧啟立刻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哈哈哈」
司綿有些惱羞成怒,沖顧墨說,「你進來幹嘛不說話啊,偷偷摸摸的算什麼」
看見她哭成這樣,顧墨有些心疼,挨著她坐下,撩開粘在她臉上的髮絲,「我光明正大進來的好不好,是你自己沒察覺到」
「哼」司綿氣鼓鼓的撇開頭。
「好啦,好啦」顧墨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
司綿掰開他的手,顧墨卻偏偏又要跟她作對,手強硬的要碰觸她。
「讓給你坐」她起身站著,不想跟他擠一把椅子。
顧啟滿意的笑笑,「好了,別欺負綿綿了,把她氣跑了,看你到那兒找老婆」
老婆?司綿猛的看向顧啟,隨即斂下眼眸小聲的說,「伯父,我跟他已經…離婚了…」說完,她就快速抬起手把眼角的淚擦去,倔強的偏開頭,皓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顧墨薄唇抿緊了一下,緩緩的起身,然後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但是被她快速閃開了,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這次回來沒有復婚的打算,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顧啟和呂青燕一下子又接受了自己,而且離婚的消息整個南華市都知道了,為什麼顧啟還要說那樣的話。
顧墨緩緩的收回手,看著她的側臉,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眼裡充滿了欲言又止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