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新年到來,到處都很熱鬧和喜慶,呂青燕打電話給顧墨讓他三十回家吃團圓飯,顧墨答應了,顧席卻沒有回去,但是才一回去,想不到兩父子又扛上了,氣氛僵硬的吃晚飯,顧墨就拉著她回去了,把顧啟氣得差點把桌子給掀了,呂青燕不停的拍顧啟的背,「老爺子,消消氣」 

  自那之後,呂青燕也打過電話希望顧墨回來吃飯,好緩和父子兩的關係,但是顧墨推脫了,說工作很忙,沒時間。 

  新年後一個星期,司綿去參加了本科考試,那天早上,顧墨很早就送她去考場,下午也親自來接她。 

  她考試的這兩天,顧墨都沒加班,一下班就回來陪她,終於考試完了,走出考場司綿鬆了一口氣,耶,解放了,再也不用每天回來看書了。 

  面試是在之後的一個星期,司綿覺得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她什麼都沒準備,決定到時候見招拆招。 

  夏日跟飛雪晚上給她慶祝,顧墨也放仍了一把,沒有讓她早點回去。 

  日子就這麼過了半個月,南華市的成績單會全部寄到家裡,如果被錄取了,那麼除了成績單還會收到錄取通知書。 

  所以越是臨近,司綿越是坎坷不安,時不時的就去翻外面的郵箱,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就會跑到門口,跟驚弓之鳥一樣。 

  拜託,雖然她不喜歡讀書,但是還是讓她考上吧,努力了那麼久,給她一點回報吧。 

  等著等著,司綿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她猛的驚醒,看見的顧墨,她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哎,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快遞呢」 

  顧墨脫掉鞋子,然後拿著一疊東西進來,把其中一封信放在桌上,「你是在等它嗎?」 

  司綿頓時屏住了呼吸,背後直冒汗,手指都在顫抖,心跳加速,直瞪瞪的看著那個信封。 

  「看呀,考都考了,怕什麼」顧墨坐在她的對面。 

  「顧大叔…我不敢…你幫我看」司綿聲音都在顫。 

  顧墨掃視了她一眼,拆開信封,拿出裡面的成績單,然後靠在椅子上,翹起腿,看了她一眼,又看成績單,就是不說話。 

  司綿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該死的,他到是說話啊。 

  顧墨看完,然後把成績單遞給她,「你這個成績,也太遜了吧」 

  司綿顫抖的指尖接過來一看,頓時歇菜了,哭喪著臉。 

  努力了那麼久,想不到還是沒成功,嗚嗚嗚,太可氣了,是不是閱卷的老師看她不順眼啊,多給兩分會死啊。 

  不過到是比模擬考得好,但是這個分數要想上南華理工,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顧大叔,人家真的已經儘力了,寫英語作文的時候,我為了不空白,都把前面的閱讀抄了一段,態度分怎麼也要給我打一個吧」 

  「…..」顧墨白了她一眼,「這你也好意思說」 

  「嘿嘿」司綿討好的笑笑。 

  「算了,一早我就做好了準備,不過爸媽哪兒,恐怕你不會那麼容易過關」 

  司綿緊張的搓了搓手,打定主意,公公婆婆不問,她就不說。 

  日子就那麼平平淡淡的過去半個月,因為沒有考上,所以司綿還是決定參加天恆的轉正考核。 

  這天要下班的時候,組長方晉過來說,銷售部的人一起去春遊,在外面三天兩夜,問大家的意見。 

  大家都被枯燥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能出去放鬆,自然是高興的,所以很多人都沒意見。 

  夏日興奮的問她,「綿綿,你去嗎?」 

  司綿趴在桌子上,「他答應我等我考完試帶我去雲南玩,這次好不容易放四天假,說不定他決定帶我去了,所以我還是不去春遊了」 

  「後天就放假了,他還沒說帶你去,肯定不會去了」 

  「我不知道,萬一要去呢」司綿還是更喜歡跟顧墨一起出去。 

  夏日抱怨道,「綿綿,自從你結婚後,你都沒怎麼跟我們一起玩了,天天圍著你老公打轉,都把我們忘記了?」 

  「沒有,那我今晚回去問問他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就跟你們去春遊」 

  「好,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下班,司綿就早早的回家,還親自煮了簡單的菜,雖然賣相難看,但是她嘗了,還是能吃下去。 

  看見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下雨,她打了電話給顧墨,「顧大叔,你還有多久回來啊,下雨了」 

  「我馬上下樓,大概十五分鐘就到家了」顧墨今天不打算加班,準備回家好好的陪她。 

  「行,那我等你,回來注意安全」 

  顧墨上了車,往家裡駛去,今天下雨,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前面不遠處的馬路邊上圍了一圈人,車子已經撞進了綠化帶,拳頭大小的樹已經歪斜,應該是撞到人了。 

  他把車速放慢,抬眼望去,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他皺起眉頭,快速停車,然後趕緊下車。 

  「喬絲,喬絲——」 顧墨上前扶起她,他大喊,「喬絲,你沒事吧」 

  她驚魂未定,剛才她下車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但是剛下車沒走兩步,一輛車子就歪歪扭扭的撞過來了,司機臉色很不正常,很明顯喝了酒。 

  她已經很快反應過來了,想要往旁邊閃,但是來不及了,雖然沒被結結實實的撞上,但是她被刮到了,小腿很疼,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沒事,就是腿疼」她搖搖頭,雨水打在她的臉上,生疼。 

  顧墨一看,褲子已經被划爛了,她的腿在流血,順著雨水滴落在地上,顯然觸目驚心。 

  喬絲站不起來,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突然騰空,她快速抱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的側臉,她的心一下子覺得好暖好暖,但是一想到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老公了,她的心都在顫抖,已經回不去了。 

  「顧墨…」她的聲音很抖,在雨中都快被吹散了。 

  「沒事的,別怕」 

  聞著他的氣息,喬絲真的很想抱著他好好的大哭一場,把這些年的委屈痛苦,全部宣洩出來,但是她知道不能。 

  疼痛和血液的流失讓她覺得虛弱,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裡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他在。 

  雨越下越大,打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里,唇瓣幾乎快要觸到他的肌膚了。 

  顧墨把她放在車子里,然後往最近的醫院飈去,到了之後,他又將她抱出來,然後奔跑的往醫院衝去。 

  跑得很快,但是她卻沒有顛簸的感覺,只覺得很穩很穩。 

  喬絲有些暈眩,但是腦袋裡卻不由的回憶起了他們曾經的美好時光。 

  剛進公司不久,上司就愛用語言調戲她,最初都忍了,但是有一天,她去送文件的時候,他竟然把門關上,想要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忍無可忍,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他惱羞成怒的說,「喬絲,你***的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喬絲哼了一聲,直接說,「我不幹了」然後甩門走人。 

  辭了職之後,她心情非常不好,站在馬路上氣得不行,這個時候,顧墨看見她,停下車子問她, 「怎麼了?氣鼓鼓的」 

  「沒事」 

  顧墨上了車,走到她的跟前,「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了?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都跟你說沒事了,你不要問了」她扭頭就走。 

  顧墨追上去拉住她,「好好好,我不問了,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不想吃」 

  「不吃等下會餓的,多少吃點,走,我們去吃你愛吃的菜」 

  「不去」喬絲抽回手,瞪著他,「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誰准你牽我手了」 

  那個時候,顧墨臉皮很厚,「說不定馬上就是了」 

  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被他逗得也有些開心了,不過她還是假裝很生氣,「你想得美,追我的男生可多了,我可不一定會選你」 

  「你一定會選我的,因為我會對你最好的」顧墨自信的看著她。 

  喬絲白了他一眼,「你不工作嗎?每天來我們公司門口,你很閑啊,你能不能別那麼高調啊」 

  「這樣就沒人跟我搶你了」 

  「噁心」她翻著白眼。 

  「走吧,吃飯去」顧墨牽著她的手往前面不遠處的餐廳走去。 

  小小而乾淨的餐廳里,喬絲左躲右閃,「我不要吃芹菜,你很討厭耶,你喜歡吃幹嘛也要逼我吃啊」 

  「芹菜很好啊,乖,吃一口你就會愛上它的」顧墨哄到。 

  「不要,我不要吃」喬絲死命搖頭,「顧墨,我討厭你——」 

  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堵住了她的話,喬絲愣住,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心那一刻跳得無比的快速。 

  「醫生,醫生——」顧墨拚命的喊,「來人啊,醫生」 

  聽到他焦急的聲音,喬絲艱難的睜開眼睛,突然這一刻,她覺得好幸福。 

  家裡,司綿站在陽台上翹首以盼,來回踱步,顧大叔怎麼還不回來啊?都過了半個小時了,還沒到家。 

  實在是太無聊了,她又進去把家裡打掃一遍,一回來看見家裡乾乾淨淨的,顧大叔肯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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