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零章 心有靈犀
第一三一零章
這要是換在從前,哪怕朱莎在做夢的時候,她都不會接受的。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幫一個男人寬衣解帶,還用毛巾擦身?這成什麼樣子了!看李海現在的情況,整個人都是大汗淋漓,自己抱著他的時候,隔著衣服也能感到濕漉漉的汗,顯然剛才他寫字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汗濕透了。要擦汗,就得把所有衣服都脫掉,那跟真刀實槍地發生關係,也差不多了。
朱貴櫻其實也有點帶著擠兌朱莎的意思,她倒不是吃醋什麼的,至少主要不是出於吃醋。她是看到李海為朱莎付出了這麼多,朱莎卻一直礙於她的個性和身份,不能給與足夠的回報,心裡不爽了!
不是嗎?李海已經把他和朱莎之間結緣的經過,和朱貴櫻解釋過了,朱貴櫻在釋然之餘,還是有點吃味,李海對於朱莎的維護,可是遠遠在她之上呢,要是當初換了是朱莎和他在一輛車裡,李海會不會就那麼撲上來?而李海對於朱莎,則是百般照顧,為的就是要她能夠健健康康地活著。
可朱莎呢,在朱貴櫻看來,你固然是有自己堅持的理由,可是也不能把李海這番苦心,都視若無睹,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在這個社會,你離了周圍人的支持和幫助,別說寸步難行,就連生存都成問題。那就沖著李海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就不能放下你那內心的堅持嗎?
還有一點,是朱貴櫻死活不會說出來的,當初她和朱莎鬧翻了,也和朱莎的個性有很大關係。現在朱貴櫻就是要看看,你朱莎到底會不會為了李海,而放棄內心的堅持。反正李海顧慮來顧慮去,不就是怕朱莎經受不住這種打擊嗎?那索性就下點猛葯,直接給你朱莎逼到角落裡,看你變不變!
朱貴櫻手裡拿著絞好的熱毛巾遞過去,塞進朱莎的手裡,然後就開始解李海的紐扣。一邊解,一邊朱貴櫻就一隻眼睛放在朱莎的身上,看她的神情。你掙扎嗎?你會躲避嗎?會手足無措嗎?還是會破而後立,大徹大悟?——當然,她也得注意,要是朱莎真的表現出要崩潰的樣子,可就要及時收手。
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現了!朱莎竟然很從容地接過毛巾,先是把李海頭上臉上的汗都擦了,然後擦到脖子上,一邊還很大方地把李海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胸前,讓李海享受那對極品軟枕的味道。而朱莎的眼神,一直隨著手中的毛巾在動著,專註之極,完全不顧她眼神所到之處,是一個和她有著不可思議關係的男人的身體。
「嚇,居然都沒事?」朱貴櫻有點不敢置信,要是真這樣的話,李海還費那麼大勁幹嘛?朱莎這不是挺好的嘛!一瞬間,她甚至懷疑,是不是這對狗男女在玩什麼花樣,故意拿話來誑自己?至於目的嘛,也很簡單,就是讓自己接受他們倆的關係,甚至進而三人一起——
別怪朱貴櫻,她一個女人,還是大美女,在法律界混,身上少一個心眼都不成。這圈子裡都是什麼人?不客氣地說,朱貴櫻有資格把所有面對她的男人,都變成衣冠禽獸!全仗著心竅玲瓏,凡事想得通透,朱貴櫻才能保全自己到現在不失。再加上,和李海這段關係,她確實也是非常投入,非常在意,能不多想一點嗎?起碼,現在朱莎和李海的關係,算是對自己坦白了,那麼以後,自己要怎麼繼續面對李海,面對朱莎呢?朱貴櫻就不得不多想想這種問題了。
什麼叫陰差陽錯?這就叫陰差陽錯。所以法律實踐中有很多事情,事實是一個樣,但是你就是說不清楚,法律上就無法認定,也是一樣的道理。
此時朱貴櫻是疑雲重重,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她一伸手,把李海的襯衫就給脫了下來,拎起來一絞,地板上就是一灘水:「哇,這是處了多少汗啊!」
本來只是隨口驚嘆一下的,哪知道朱莎居然很自然地接了一句:「幸好沒有再出汗了,否則我想就得去醫院了。」
朱貴櫻又瞪圓了漂亮的杏核眼,朱莎如此淡定?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要是真的一直以剛才那種勢頭,出汗出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可是,可是,朱莎你真的完全不在乎嗎?朱貴櫻眼睜睜地看著朱莎一邊說著,一邊用毛巾擦過李海露出來的上半身,時不時還用手指擦拭一下水漬已經幹掉的地方。
「啊,那個,莎莎,你幹嘛摸李海啊?」朱貴櫻忍不住了,乾脆直接問!
朱莎頭也不抬,繼續擦著李海的小腹,輕聲道:「我試試看有沒有繼續出汗,還有,皮膚不能涼得太快,剛才出了那麼多汗,人肯定是很虛的,這時候要是著了寒,可不得了,要大病一場呢!喏,這毛巾不那麼熱了,換一條。」
朱貴櫻傻傻地接過來,再把手中絞好的熱毛巾遞過去,心說朱莎你要不要這麼淡定?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樣!
她索性也一伸手,摸著李海的小腹。不得不說,錢神帶給李海的東西,著實不少,僅僅說這身體,經歷了神打的錘鍊之後,李海的身體真可以說是百鍊成鋼,不胖不瘦,肌肉一塊塊非常清楚,卻又不會顯得非常猙獰突兀,線條極其流暢優美,光是看,就讓人有種拔不出眼睛的感覺。真的用手摸上去,感受到那身體中包含的力量,還有柔軟光滑的皮膚——朱貴櫻本來想說幾句話,刺激一下朱莎的,結果這一摸,居然就給忘記了,反而想起自己和李海在一起時的種種纏綿來。
她走了一會兒神,才忽然醒悟過來,抬眼時,正好和朱莎的眼神碰了個正著,看到朱莎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朱貴櫻就感到自己臉上好像也是熱辣辣的,估計和朱莎的樣子也差不多。再然後,朱貴櫻才發現,自己和朱莎的手指,居然在李海的肚臍附近,勝利會師了!
倆人都是條件反射似的,把手指收了回去。然後朱貴櫻才覺得不對,自己怕什麼啊?立馬挑釁朱莎:「哎呀,這男人的皮膚,比我都還好呢,也不見他平時做什麼保養呢,真是令人嫉妒。莎莎,你說是不是?哎,你最喜歡他什麼地方?」
這也是朱貴櫻使個壞,你朱莎不是不敢面對李海,不敢面對你和他之間的關係,還用什麼「夢中情人」之類的把戲,自欺欺人嗎?我就逼你多想一點!哪怕什麼都不為,就為了眼下這個局面,也不能輕易放過啊,朱貴櫻估計一輩子都難能有機會這麼酣暢淋漓地膈應朱莎了。
看著朱莎神情怔忪,朱貴櫻也有些忐忑,會不會自己下藥有點過猛了?哪知道一轉眼,朱莎居然臉頰嫣紅地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他皮膚這麼好呢。不過,我原先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迷迷糊糊,把什麼都當成在做夢一樣,你現在叫我說,我還真的說不清。」
朱貴櫻整個都呆了,這節奏不對啊!朱莎這哪裡是不能面對,簡直就是太坦然自若了好嗎!倒弄得自己好像是多此一舉似的!
她越想越不對勁,心說自己不會是被耍了?卻不知道,若不是李海剛才拼著神念耗盡,還有一件蘊含了七百年文章神力的古筆,施展了一道神通,現在的朱莎,依舊還會是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也許她會被李海的心意所打動,隨著時間慢慢地恢復,卻絕對做不到這樣快。
不得不說,在對付人心方面,文章神通確有獨到之處。古時候,文章是用來教化人民的,所謂的教化,也就是要樹立人們心中的道德觀念和禮儀制度,這一脈的神通,全都是與此有關。雖然李海並沒有文章神的指點和引導,這一道神通卻也是用了出來,對於朱莎的神魂重塑,幾近完美。
尤其是李海最後一句話,並非是他有意為之,而是跟隨著文章神力的引導,寫出了神來之筆。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這句詩是詩人袒露心跡的詩句,對朱莎眼下的狀況,正好是鞭辟入裡,她不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面對親友嗎?文章神力,通過這句詩沁入她的神魂之中,便將擋在朱莎心頭的那些隔閡,全都一掃而空,照見她內心最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清澈通透,一眼見底。
人最難的,無非就是「想通」,無非就是看清自己。能做到這一層的,世俗觀念對於他們,也就不會造成什麼困擾了。而朱莎現在,就到達了這種層次,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想要什麼,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自己該做的是什麼。種種困擾,種種枷鎖,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僅僅是面對一具,自己已經無比熟悉的男人的身體,有什麼難的呢?
看朱貴櫻還有點愣神,朱莎把毛巾又遞給她,示意她再擰成熱的,然後主動伸手,去解李海的褲帶。
朱貴櫻接過毛巾,還沒反應過來,看到朱莎的動作,眼睛不由得瞪得滾圓:「你,你這是幹啥?」
「擦下半身啊。」朱莎略顯奇怪地看了看朱貴櫻,覺得她這個問題好無稽,一面伸手一拉,李海的褲子已經被她褪到膝蓋,該露的部分全都露了出來。
朱貴櫻整個傻了,這不是應該我來做的嗎,為什麼朱莎做得這麼理所當然?她愣愣地看著朱莎,很自然地接過自己手中的毛巾,去擦拭李海下半身的汗水,包括那物件在內,就算那物件已經很精神地豎起來,在跟她們倆打著招呼,朱莎也若無其事地握在手裡擦拭著——
朱貴櫻終於崩潰了:「你們兩個合起來耍我是!特么跟我逗比呢!」第一三一零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