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真金白銀
看著昏睡過去,卻還連在一起的張凡和愛麗絲,李海心裡很有點膈應,要知道這個女人一個小時以前,還拚命地用身體取悅自己,想要和自己上床呢,現在卻和另外一個男人這樣子——得了,人家吃的就是這碗飯,自己又不可能把愛麗絲給收房養起來,管那麼多幹啥?
他把愛麗絲拎起來,拿塊浴巾擦了擦,然後把愛麗絲直接扔到二樓的次卧里,蓋上被子讓她睡去吧。然後,把張凡也拎起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神力猶如海潮一般湧入,直接衝進張凡的靈台紫府之中,瞬間便將這已經被侵蝕的神魂淹沒——
十五分鐘之後,李海才放下手來,一計算,頓時大怒,光是為了發展這個信徒張凡,竟然花掉他足足一百三十萬神力!這當中,主要還是那區區一成被權神神力把控的神魂,竟是出奇地頑固,哪怕他用「權錢交易」的法門拚命轉化,最後的一點還是沒法動搖。最終,李海是反其道而行之,用大量的錢神神力轉化為權神神力,將張凡的神魂整個都給腐蝕掉了。
權神的神力,與錢神神力不同,對於神魂的腐蝕力量更強,更霸道,這麼一來,張凡整個神魂都失了主宰,如果這裡有個權神神使的話,他馬上就會成為權神的信徒了。偏偏,李海只是錢神神使,卻又能單方面溝通長眠中的權神,所以張凡的神魂既然已經成了迷途的羔羊,也就只有皈依李海的召喚,大量的權神神力,又再通過「權力尋租」的法門,轉化回來,這一次可就徹底把這條神魂給侵蝕了。
注意,錢神的神力,對凡人的神魂是侵蝕,而權神則是腐蝕,甚至會影響到肉身,同為神明,大不相同。
這麼麻煩地一搞,中間損耗的神力自然少不了,也由不得李海不心痛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樂了起來,這張凡這麼有錢,光是這房子就有兩千萬的價值,還不夠賠給自己的嗎?信徒么,不虔誠奉獻身家性命,那還叫信徒嗎?
這麼一想,心頭頓時鬆快了許多,他也不管還浸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張凡,自己先去洗了個淋浴,找了件新的浴袍穿上,渾身清爽了,這才把張凡從浴缸里拍醒。
原本可能是勾心鬥角劍拔弩張的會面,結果卻成了一方對另一方的頂禮膜拜,張凡自己是沒這個意識了,李海一面接受張凡的誠心參拜,一面很有些感慨,當神棍這種活,雖然很招人忌諱,不過其中也別有一種爽感啊!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客廳坐下來,看著誠惶誠恐跟在後面,就差四腳著地走路的張凡,很是寬宏地指了指椅子:「坐吧,說說,你之前是怎麼想的?」
張凡馬上就跪了下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懺悔,不該對神使大人起了壞心思,更不該設計跟神使大人為難。李海揮了揮手,非常大度地說:「如今都是一家人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吶,我現在問你,一,你要怎麼收拾那個郭恕?二,你準備怎麼幫我鎮住那幫蠢蠢欲動的官員,別給我添亂?」
一邊這麼說,李海心裡也有點怪怪的,自己直接把一個敵人給變成了信徒,五體投地好像哈巴狗一樣,這樣算大度嗎?好吧,也能說得通,畢竟這傢伙以後一門心思只認錢神,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簡單就越幸福?
張凡可不在乎,他現在就是,神使說什麼就是什麼,神使說蘋果是從地面往天上飛,那牛頓就應該去吃屎。他馬上就拋去了剛才的惶恐,轉而為神使大人開始籌謀:「郭恕那廝,因為有把柄落在善信手上,怕善信吊銷了他的律師執照,因此才只能聽善信的。善信只要把這件事翻出來,直接就可以吊銷了他的律師執照,神使大人以為這樣好不好?」張凡成了信徒,說話也不同了,對李海時就得自稱善信,如同韓美蘭自稱是信女一樣。
吊銷律師執照?貌似已經很嚴重了啊!李海馬上來了興趣:「那傢伙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是他犯了什麼罪,會被刑事處罰?」
張凡搖頭:「並非如此,實則這傢伙的學歷是造假的,被善信在偶然中發現了,善信借這個把柄,已經跟他要了二十萬的好處。」
學歷造假啊!李海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現在真是越來越多,以至於輿論都不當一回事了,不是有個很有名的打工皇帝,被人揭發出來學歷是造假的,是個純粹編造出來的外國大學,就好比《圍城》里方鴻漸買的克萊登大學文憑么?可這事揭發出來,也沒見那位打工皇帝就被人如何如何了,還有不少人替他辯護呢。相比之下,法律界對於學歷造假的懲罰,算得上是無比嚴苛了,好比律師一旦被發現學歷造假,那律師執照多半就保不住了。——當然,再嚴苛的法規,落到張凡這種執法者的手裡,也只能淪為發財的工具而已。
李海摸著下巴想了想,卻搖頭道:「不用,只是吊銷律師執照,不是太便宜他了?這種吃裡扒外的二五仔,不能這麼輕易放過!」
張凡立馬應和:「對,神使大人英明神武,絕對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一定要清理門戶!」
李海很是怪異地看了看張凡,有句話憋著沒說出來:貌似就是你主使郭恕那小子吃裡扒外的吧?你現在這麼義憤真的不要緊嗎?之所以沒說出口,因為李海自己心裡很清楚,這人也是因為被自己所操控的神力所侵蝕,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義憤的啊!
話說回來,到底要怎麼處置郭恕,李海自己也沒打定主意。要是按照道上的規矩,吃裡扒外這種事,夠得上種荷花了,不過李海心裡可沒把自己真的當成是道上混的,哪能為這點事就種人荷花?算了,疥癬之患,回頭再說,捏著個把柄不放,對於郭恕說不定是更好的處置呢。
至於第二個問題,張凡可是抖擻精神,連出了三個餿主意:第一,他帶著李海去結識官員,對其中可以發展成為信徒的,直接拿下;第二,對於那些不適合發展為信徒的,就設法控制住,千里做官,只為吃穿,既然當上了官,又會和姦婬幼女這種事聯繫上,屁股下面肯定不會幹凈的,只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再給點甜頭,這些當官的肯定服服貼貼;第三,對於那個敢於用嫖宿幼女罪名起訴鄭峰輝的檢察官,張凡毫不猶豫地建議:「雖然他是我姐夫,不過此種人竟敢公然挑釁神使大人的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揭穿他徇私枉法的罪行,讓他家破人亡,以警世人,順便翻了這個案子,以奸婬幼女的罪名,把鄭峰輝送上法場!」
看了看咬牙切齒的張凡,李海真是感慨萬千,人才,人才啊!對自己的姐夫都能下這樣的狠手,此乃本教的棟樑之材啊!他用力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大笑道:「很好,你用心辦事,我會獎賞你的。對了,你這裡有多少現金?我聽說你們當官的喜歡收現金是不是?」
張凡被李海拍了幾下肩膀,頓時感激涕零,渾身都是勁,嗚咽道:「善信沉迷半生,今天一朝被神使開悟,才算是得到新生了,這點小事怎麼能受得起神使大人的獎賞?!至於現金,小人這裡多的是,還有些黃金,都是別人送的,神使大人請少待。」
不一會,他就吭哧吭哧地拖著兩個拉杆箱子進來,裡面裝滿了現金,還有幾十公斤的金條,滿臉熱誠地推到李海面前,搖頭擺尾地期盼神使大人收下。李海當然不忍心讓他失望,只好「勉為其難」地把現金和黃金里的神力全都抽取了,一千萬的神力,讓他頓時對張凡又順眼了幾分。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些黃金的神力一旦被抽取之後,頓時變成了瓦礫灰塵,那感覺和從現金鈔票中抽取神力,迥然不同!
然後,他馬上發現,錢神那裡似乎起了一些變化,於是李海當即不再逗留,從張凡這裡拿了一身衣服換上,叫張凡下樓去開車,先把自己埋在水邊泥中的衣服撈上來裝好,然後張凡開車把李海送出小區之外,遠遠看著李海上了自己的車,才「依依不捨」地回去。至於還在那裡的愛麗絲,李海也懶得去管了。
他現在關心的是,變得越來越燙的錢神神體,那枚漢代五銖錢!
催著司機把自己送回家中,李海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把大門關好,窗帘拉上,才把錢神的神體五銖錢取出來,放到茶几上,只見這枚原本生滿了銅銹的五銖錢,竟然開始發亮,從中放出金光,照得屋子裡亮晃晃的,比開著一百瓦的白熾燈還要亮!
「這是怎麼回事?大神,大神你還好嗎?」李海心裡有點發慌,錢神可是他立身的根本啊!離開了錢神,他馬上又會變成原先那泯然眾人的大學生,就連當律師都不夠資格,何談其餘?
好在,錢神馬上回應,而且神念顯得非常歡快:「好,好得不能再好!本神,本神就知道,這鈔票中的神力,與黃金中的神力迥然不同,黃金,黃金才是真正的錢啊!本神好得不行!」
李海頓時大惑不解,鈔票里一樣可以吸取神力,這不是錢神自己說的嗎?難道這位糊塗的大神,不光是不知道天庭和別的神明在哪裡,就連自己的神力本質都會搞錯?這,這也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