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鬥狠
一番話嚇得方超那些手下氣焰頓消，其實他們也沒敢動手，就是在那咋呼叫罵而已，也知道今非昔比，哨兵的槍里沒有子彈的。可哨兵不是問題，說話的這位「熱心群眾」李海才是問題啊！方超前兩天踹了他一腳，結果卻把自己的腳給崴了，到現在還不能沾地呢，懂行的都看得出來，這小子一身的功夫不是假的。萬一這小子來個見義勇為，打了不是白打？
方超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李海的對手，這裡又不是他的地盤，王家不點頭，他真的拿李海一點辦法都沒有。咬咬后槽牙，索性偃旗息鼓，拉上車門要走，李海一個箭步，也不知怎麼從幾個保鏢身邊繞過去，拉住了車門，沖著方超皮笑肉不笑：「我聽王越說，方少有要緊事找我？」
王越！方超眼睛通紅，要以他的脾氣，恨不得掏出槍來把李海給突突了，然後再去突突了王越，可這裡是電視台，他再瘋狂，也不可能當著哨兵的面殺人，那等於是自殺！喘著粗氣，他惡狠狠地瞪著李海：「李海，你到底想怎樣！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原來你方少的字典里，也有這個詞嗎？」李海冷笑，回頭掃了一眼那些保鏢，目光冷冽，同時身上神威開啟，幾個保鏢不明所以，全都離開兩步，不敢上前。
他再度轉頭，居高臨下俯視著方超，冷笑道：「方少，我懶得和你多說話，直說吧，我很煩你，很討厭你，希望你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了。華美公司的股份，你趕緊轉手吧，然後最好是趕緊滾出國去，不然下次我再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不保證會不會把你打死。」
「王八蛋！」方超腦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也被李海的話給活生生綳斷了，他好歹也是個衙內，就算家裡勢力不如以前了，只能撈點錢，可自認也不是李海這種毫無根基的暴發戶所能比擬的。可現在，這個暴發戶居然敢這樣居高臨下地對自己說話！敢威脅自己，逼自己滾出這個國家！這要是還能忍，方瘋子就不是方瘋子，而是方聖人了！
他雙眼血紅，真正的血貫瞳仁，指著李海大吼：「你們給我上，給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負責！」
保鏢們二話不說，從腰間抽出各種傢伙，什麼甩棍雙節棍皮帶扣電警棍，朝著李海沒頭沒腦就打下來，跟著就見李海原地一個旋身，雙腳好像蓮花一般盛開，每個保鏢不多不少，都挨了一腳。站在電視台門口的哨兵也看得傻眼了，這場景只在電視上看過，現實中還真沒見識過，一群人打一個人，卻被一個人給打得四下亂飛，而且是同時！這啥功夫，佛山無影腳嗎？
李2海連環幾腳踹飛了那些保鏢，看都不看一眼，他腳下有分寸，踢不死人，不過這些人除非是練過橫練功夫，否則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的卻是一把手槍，方超面目猙獰地盯著李海：「你能打，你能打，再能打你能打得過槍嗎！給我跪下，跪下！」
方超不是沒有對人掏過槍，但是他真的沒開槍打過人。因為在此之前，不管是多有骨氣的人，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也會馬上軟下來。真的，就連他自己，一向自詡很有膽氣的，可是當他面對著槍口的時候，就算這槍抓在自己的手裡，就算這槍的保險沒有打開，他還是一陣陣地頭皮發麻腳發軟，槍口，是真的很嚇人！
當然，他不會放過李海，瘋子說要殺人，那是真的要殺人，他只不過想在打死李海之前，徹底地羞辱他，讓他跪著死，讓這個一直不給自己面子的暴發戶小子，無比屈辱地死在自己的面前：「跪下，還不跪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哨兵這會也發現情況失控了，只是打架也就罷了，居然掏槍了！職責所在，他也不好上來做什麼，何況別看國內槍支管理嚴格，但是真敢當街掏槍的主兒，那都是有底氣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呼叫增援，同時密切關注現場。
李海站在車門前，面對著手槍，神情卻非常放鬆——算什麼啊，這才一把，上回人家四把槍對著我呢！他也沒有亂動，槍在誰手裡還是不同的，在那些警衛員的手裡，人家拿得穩，沒有命令不會亂開槍，可這方超就難說了，看他現在雙眼血紅氣息粗重，歇斯底里的樣子，李海要是再裝大，沒準這傢伙就不管不顧地開槍了。
他只是搖了搖頭，淡然道：「方少，別玩這套，你有這膽子開槍嗎？你不是執法人員，這一槍打出來，我有足夠的理由進行正當防衛，而且是無限防衛的那種——哦，可能你不大了解什麼叫無限防衛，要不要我給你普法一下？」所謂的無限防衛，是指在法律上，針對八種嚴重的刑事犯罪，當事人可以實行沒有限制的防衛措施，包括殺死兇犯在內，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方超還真是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知識，可是他怎麼可能去聽李海扯淡？在他眼裡就看見了一個事實，面對著自己的槍口，李海這傢伙還是一貫的囂張，沒有任何服軟的跡象！恨，恨，恨啊！「我打死你！就不信你躲得過槍子兒！」
手指扣動扳機！霎那之間，李海眼前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他眼睜睜地看著方超的手指，在扳機護圈裡滑動，摟上了扳機，然後自己的身體緩緩晃動著，躲開了槍口直指的方向，同時手向上抬，打中方超的手腕：直到這一刻，3子彈才衝出槍膛，噗地一聲打進了車頂。
在他經過神力強化的感官和神魂之前，不要說方超這等凡人了，就連他自己將近二段神打滿點的身體，也還是只能作出慢動作——區別僅僅是幀數的不同而已，假如方超是每秒四幀，那李海大概就是每秒一百幀這樣。錯非有這樣的實力，他上次又怎麼可能在四名警衛員的槍下反擊？
對於方超來說，變化只在一瞬間，他是真的下了狠心要李海的小命，就算這事情很難擦屁股，可是他的身份，別的不說，起碼一條命還是可以保得住的吧？大不了過個一年半載就保外就醫，然後直接出國，程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手下就窮追猛打。身為衙內階層的一員，方超有這樣的底氣。
萬萬沒想到，李海在這麼近的距離，真的能不怕槍擊！他倒是聽說過李海的事迹，知道他能打，但只以為是那些警衛員不敢在全聚德那種地方大打出手而已，所以才讓李海有機可乘，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最厲害的拳腳高手，也敵不過一把槍。
可是，眼睛一花，手一痛之後，方超發現他的世界變得完全不同，這個在很短時間內成為了他最痛恨對象之一的李海，居然毫髮無傷！難道自己的槍里沒有裝子彈？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槍口所指的方向，車頂被打出一個洞來，說明子彈還是打出去了啊！
李海好整以暇，也朝上看了看，笑道：「看見沒，槍里有子彈的，只是你沒打准而已，讓我示範一下，該怎麼打槍吧。」手腕一抖，方超就看見那原本應該是對著李海的槍口，轉而對著自己，正對著腦門！
方超原本還稱得上英俊的臉，早已扭曲變形，他雙眼通紅地盯著面前的槍口，還有帶著可恨笑容的李海，緊緊地咬著牙關，以至於牙齦都開始出血：「小子，有種你就開槍，往這打，就往這打！不敢打，你就是孫子，灰孫子！沒卵蛋的孫子！告訴你，今天你不弄死我，回頭我就弄死你，弄死你全家，還有你的女人，老子拼了這條命，就弄你，死磕！」
他怒吼著，聲音大得嚇人，連十米以外的哨兵都聽得清清楚楚，而那股滔天的恨意，更是令人不寒而慄！李海雙眼微微一眯，手指微動，忽然頭也不回地朝後撩起一腳，砰地一聲，把一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偷襲他的保鏢給踢飛了出去。
方超神色為之一滯，李海卻冷笑了起來：「裝得不錯，演的挺好，看來你也不是真瘋啊，還知道吸引我的注意力呢。只可惜，就這幾個爛番薯，我閉上眼睛用一隻手就能搞定了。那，咱們來商量商量，你都說了，要死磕到底了，看來我真的只有弄死你了。可惜4啊，其實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大家說不定還能做個朋友呢，怎麼就弄成這樣了呢？」
事實上，李海的心中早已怒火萬丈，不管方超剛才所說的，是演戲還是認真的，敢於對他這樣說話的，豈能輕饒？！方超或許不是真正沒有行為能力的精神病患者，但是心性絕對暴戾，再加上他的家世身份，這傢伙豁出命來的話，就是一顆令人無法預估的爆彈！這樣的人，必死！
他的手指在扳機護圈裡滑動，微微摟動了扳機，擊錘慢慢地被槍機的力量帶動打開，只要打開到了某個限度，就會擊發！而且在李海的精確力量控制之下，這個過程被他做得無比漫長，一個簡單的行程，長達一秒鐘！
一秒鐘很短嗎？有時是這樣，但是對於槍口下的人來說，那就是無比漫長，方超原本的瘋勁，在聽到李海那一番扯淡之後，已經稍稍冷卻，面對著這樣的折磨，他渾身都開始顫抖，嘴唇哆嗦著，原本的仇恨和勇氣，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眼看那擊錘就要張到最大，他陡然大叫起來：「別，別開槍！」
砰地一聲，巨響！方超的精神也隨之徹底崩潰，他兩眼朝上一翻，兩腳一蹬，已經暈了過去。
李海嘲諷地冷笑著，把保險關上，隨手扔到車裡：「白痴，裝的那麼橫，嘴巴嚇嚇你就暈了。」他並沒有開槍，只是用嘴巴模擬了一聲槍響而已。
停了停，李海又很是自得其樂地加了一句：「還有，你的台詞說錯了，應該說，隊長，別開槍！」第三百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