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物是人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海的身價並沒有馬上暴漲。因為錢神剛才沒說清楚，對於一位神明來說，所謂的長眠，其實跟死也差不多了。因為在這種狀態下，雖然消耗的神力很少，但同樣幾乎無法收到任何神力，就算是來自神使的，只要不是這神使的作為暗合了神力產生的根本機制，也無法有效利用。
簡單舉例，好比錢神現在選擇長眠了，李海可以幫他搜羅鈔票中的神力，可是錢神卻無法從中獲益，無法醒來。只有李海弄清楚了錢神神力的根本來源，然後自己去找到這些神力，才能最終將錢神從長眠中喚醒。
正因為長眠的神明很難再醒來，所以文章神才幹脆任由自己隕落了，而權神則選擇長眠，爭取最後的一絲希望。至於這兩種不同的選擇，錢神說起來也很是唏噓：「文章清貴瀟洒，所以它的神力可以蕩滌別種神力對你身體的侵蝕，不過它這種神性，也決定了它寧願隕落，也不願聽天由命苟且偷生；權神這傢伙，有奶便是娘，為了保存自己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當初還曾多次哭求本神將自己的神力轉化為權神神力接濟於它，只是本神也是自身難保，所以它才選擇長眠了。」
「你的神力可以轉化為權神神力？」李海敏銳地發現了一個新的信息，照這麼看來，權神和錢神的關係相當微妙呀。
錢神卻更加愕然：「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上次招攬那個崔小翠為信徒的時候，此人神魂中多有權神神力，就是用本神神力將之轉化過來，此乃權錢交易的神術。至於權神從本神這裡求取神力，轉化為它本身的神力，在權神神術中喚作權力尋租。」
李海只覺得一陣無力，要不要這麼坑爹！權錢交易，權力尋租，好吧，這兩個詞確實是道盡了權力和金錢之間的關係，但是這竟然不是什麼現代學說的名詞，而是古時候兩位神明的神術，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啊！咱們中國的老祖宗們，要不要這麼超前啊！
不管怎麼難以接受，李海還是複習了一下權錢交易的神術，將自己的神力轉化為几絲權神的神力，然後他發現，這中間的損耗著實不小，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神力能夠成功轉化，其餘都耗散了。而且，正如錢神所言，他所轉化出來的神力，根本無法被長眠在印章中的權神所接受，只能是暫時儲存在那裡面，於是李海也就沒有了繼續的興趣，關燈睡覺。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起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沒什麼事。倒不是他遊手好閒，手頭上的事當然是有的，可是大多進行到一個節點上了，星期六很多公司也不上班，有事也找不到人。
「那就學車去？」想了半天，想起還有這個差使來，李海頗有些意興闌珊，原本是和趙詩容一道去學車的，多少歡樂！如今剩下自己一個——唉，該做完的事還是做完吧，自己有個駕照終歸方便。
想到了就做，李海打個電話到駕校，教練一聽是李海，態度非常好：「你有空來是最好啊，這邊的小時數我都幫你轉得差不多了，你下周就可以去參加考試了，安排緊湊一點，一個月就能拿本了！不過這個，大家都在排隊，態度都很積極，你要是一直不來，又這麼消極，恐怕就得往後排了——」
李海一聽就明白了，這意思是要錢啊！倒也沒什麼，這就跟買車一樣，說起來都是一樣的價格，可是你要在人家之前拿到車，那就得加錢。加錢就加錢吧，這點錢李海如今也不在乎了，能快點拿到車本也不錯。
放下電話換衣服，扣子還沒扣上呢，手機又響了，卻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李海看了一會，還是接聽了，電話里傳來一把嫩嫩怯怯的聲音：「喂，是李海學長嗎，我是紀薇薇啊。」
「嗯，是我，有什麼事嗎？」李海想到紀薇薇，倒覺得有點開心起來，這個學妹長得漂亮還在其次，身為男人誰不喜歡這麼主動送上門的軟妹紙啊？況且紀薇薇身上有種很陽光的味道，怎麼都不讓人討厭。
紀薇薇聽到李海應答了，馬上歡快起來：「學長學長，我想到個新的節目，這次一定要你幫忙才能出彩了，學長在學校嗎？我們見面商量一下？」
又是這茬？李海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從小到大除了唱歌略跑調之外，別的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就算表演武術，自己的神打也不如套路好看，這還能幫得上你的忙？情知紀薇薇只是在找機會接近自己，李海倒也不忍心去讓這麼個陽光學妹失望，便道：「我在家呢，沒在學校宿舍。而且今天要去駕校，明天來學校吧。」
「學長在學車啊，我也想學，我能跟你一塊去看看嗎？」紀薇薇更加興奮了。
「行啊，這有什麼。你換下衣服，半個小時以後校門口見。」李海剛要掛電話，又加了一句：「帶把傘，那邊很曬的。」
紀薇薇連忙答應了，放下電話就開始尖叫，嚇得宿舍里其餘三個女生全都跳起來：「幹啥呀薇薇，你那位學長怎麼你了？」
「學長好溫柔啊，還囑咐我要做好防晒呢，他要帶我一起去駕校玩！」紀薇薇興沖沖地打開化妝箱，往自己臉上手臂上抹防晒霜，然後套上一件彈力背心，一條勒到大腿根的熱褲，白生生的手臂大腿露在外面，外加彈力背心勾勒出的事業線，活力性感得一塌糊塗。其餘三個女生唉聲嘆氣：「這小花痴啊，養了十幾年的小乳豬都要白送到人家嘴裡了，還夸人家溫柔，李學長下口很溫柔嗎？」
紀薇薇一點都不羞惱，笑嘻嘻地摸出一把陽傘來，小鼻子一翹：「我的眼光沒得說，李學長絕對是極品好男人，千里挑一那種！要是他肯吃了我，我就馬上叫我爸媽來和他家長見面，哼哼哼哼！」
得意洋洋地打著小算盤，紀薇薇一早就跑到學校門口等著。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倒是路過不少人對她行注目禮，尤其是一些開著寶馬賓士英菲尼迪之類好車的，頻頻按喇叭，說是要載她一程，這樣青春性感的大學生，看上去真是鮮嫩可口呀！
紀薇薇一概不理，惹急了就是一個白眼過去。過了一會，又是一輛車開過來，沖著她閃了兩下前燈，又按了按喇叭。紀薇薇正等得有點著急呢，看到又有無聊人過來糾纏，呸道：「什麼呀，要騙小女生好歹也弄輛好車吧，別克林蔭大道這種車也弄來顯擺，不嫌丟人嗎！」
車門推開，李海一臉茫然地從裡面走出來：「說的是啊，所以我才特意弄一輛別克車，就是怕人說我顯擺。你等很久了嗎？」
紀薇薇臉上發窘，好在天氣很熱，她馬上擦汗：「哎呀，我就說嗎，原來是學長啊——咦咦，學長你不是沒駕照嗎，那這車？」
李海拉開車門讓她上來，然後指了指前面：「我請的司機。」紀薇薇馬上就開始盤算，別克商務車不算什麼豪車，但是一般家庭都不大會買的，看來學長家裡條件不一般呢，不像是單純的學生啊。而且，還有司機！看樣子學長至少也是富二代呢。
李海哪知道紀薇薇心裡這麼複雜，他頂多能猜到紀薇薇想接近她而已。不得不說，從小到大一直都表現比較平凡的李海，壓根就不知道被女孩子倒追是個什麼滋味，基本上都是他去哄女孩子的——和王韻的關係不能以常理論，那是例外。也正是因為這種新鮮感和滿足感，所以他才不拒絕和紀薇薇多相處。
小從照舊是很少說話，車子開得很穩，很快到了駕校。下車，李海在樓里找到自己的教練，教練說話很直：「很簡單，三項考試，大路小路外加理論考試，每項你加三百，我包你一個月內通過，犯規都能包過，只要不是太離譜就行，你這素質肯定沒問題。」
九百塊嗎，李海很痛快地掏錢，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在他身上意義更加重大，犯不著為這耽誤功夫。紀薇薇看到李海掏錢的爽快勁，又在心裡暗暗評估：「果然是富二代啊，拿錢不當錢的——哎，雖然不太喜歡富二代，不過學長看上去還不錯啊，這還是得看本身的素質吧，不能一竿子全打倒。」
小女孩的選夫經，李海想破頭也想不到的。他交完了錢，又去意思意思上了一會車，教練頻頻點頭之後，直接表示他可以不用來練了，等著考試拿本就行了。紀薇薇終於等來了機會，雀躍到李海的面前：「學長，咱們找個地方吃冷飲吧，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正在搞團購，很便宜的哦。」
李海笑了笑，正要說話，身後有個人陰陽怪氣地插話：「本事挺大啊，李海！詩容剛剛出國留學，你就又搭上個學妹，不知道她要是聽說，你這麼快就帶著個學妹來駕校學習，想起你們倆的過去，會是個什麼心情？」
李海的心頓時像被一根針刺中了似的，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回過身來，冷冷地道：「張威航，你是不是嫌被我收拾得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