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孫女

  紀以歌打開燈，發現顧南衣已經睡下，便小聲催著顧陽去洗澡，顧陽點點頭，打開衣櫥，發現裡面……他和顧南衣的衣服都不見了，顧陽覺得奇怪，跑出去對著紀以歌說：「我和媽媽的衣服不見了。」


  脫西裝的手微微一震，紀以歌挑著眉，走到衣櫥前，果然，衣櫥里只剩下一些被褥之類的，原本掛在這裡的衣服全部都不見了，目光投到顧南衣身上，目光幽幽的，像一頭狼，正在盯著自己的獵物那般，繞過顧陽走了過去，他輕輕推推顧南衣的肩膀，聲音溫和：「南衣，南衣醒醒。」


  顧南衣想著被這樣推肯定醒了，就裝下吧，她轉頭去看紀以歌，眼睛眯了起來，像是被真的睡著了被打擾了一樣，聲音慵慵懶懶，「幹嘛？」


  紀以歌以為她一定會因為早上自己對她做的那些事而生氣不理自己，看著她對自己這個樣子，倒是有點驚訝，聲音不覺更加柔和了，「你的衣服，不見了，你看見了嗎？」


  死了死了，要怎麼說！

  「不，不知道……」南衣眼眸微垂，有些心虛。


  強大無比的紀爺當然不會放過她眸光中的那一絲心虛，便知道是顧南衣把衣服給藏了起來，勾唇微笑，「南衣？」


  「幹嘛阿……」為了讓自己演得更逼真一些，南衣還假裝揉揉眼睛，紀以歌問：「你的衣服都不見了，你知道嗎？」


  此時萬不可與紀以歌多糾纏，她背過身去，揮了揮手，言簡意賅：「不知道不知道，別煩我，困著那！」


  「早上對你做的事，你不生氣？」空蕩蕩的卧室里，紀以歌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他不提還好，一題南衣的脾氣就上來了，但是沉默是金，只有沉默才能逼死紀以歌，把頭埋得更深了點，南衣悶悶地來了一句：「生氣有用嗎？生氣你就能放過我嗎？生氣天上就有錢會砸死我嗎？生氣能證明剛剛的一切其實都沒有發生嗎？」


  顧陽此時已經跑進浴室一早去了，紀以歌坐到床上去，抬手一下下輕撫著她的腰桿，隔著薄薄的被子，南衣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帶來的感覺，似乎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憐憫，


  紀以歌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慰著，知道南衣睡著。


  「南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夜靜靜的，風靜靜的，她的呼吸平穩，他這樣說著。


  鄭衍一臉嚴肅地將手中的報紙重重摔在了鄭恆的臉上，厲聲道：「看你做的好事！」


  鄭恆吃痛，揉了揉臉，還是蹲下去將報紙撿起來，是一份娛樂日報，「鄭氏小總強吻柔弱少女」的標題以及那幾張清晰可見的照片霸佔著頭條，想也不用想，是醫院裡的人乾的事情，下面竟然還有匿名者提工資的資料，形象生動的描繪了當時的情景，「我靠！一定是那個孫子乾的，看老子怎麼弄他！」鄭恆心中暗罵道，臉上還是委委屈屈的，眼角帶著淚光，一副柔弱的絕世小受樣子看著他爹，聲音軟糯地說：「爸，對不起。」


  一旁的葉曉看見兒子這麼可憐的樣子有些心軟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轉頭對鄭衍勸道：「小孩子麽這樣子很正常，況且這也不是好事嗎，兒子有了喜歡的人，就可以省心很多了。」看向鄭恆：「小恆阿，周末把這孩子帶到家裡讓媽媽看看阿。」


  鄭衍皺眉，「都是你這樣一直關著他，他都被你慣壞了你怎麼還這樣遷就他！」


  「小孩子嘛。」


  「28歲還算小？！我28歲的時候……」被葉曉打斷，「你28歲的時候也不是在追求我么！」


  鄭衍果斷地閉起了嘴，不和婦人一般見識。


  「媽……人家姑娘還沒答應我那。」


  聽到兒子的話，葉曉一震，「人家沒答應你你還要強吻人家，嘖嘖，小恆阿，你現在越發的膽大了。」


  鄭衍聽聞此話忍不住插嘴道：「他不是膽大，他是膽肥！」葉曉冷冷地看過去，鄭衍一下子閉緊了嘴巴，不敢說話了，唉，誰讓他鄭恆當年就犯賤的喜歡葉曉到現在那！

  鄭恆在一旁捂嘴偷笑，整個鄭氏都知道，鄭氏的現任當家鄭衍最怕的是他老婆葉曉，只要葉曉說東，他從不敢說西，在葉曉面前，他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雖然從外面來看，鄭衍是鄭氏當家，但是真正當家的還是他夫人葉曉。


  「這女孩挺漂亮的，叫什麼名字阿。」葉曉看著照片。


  鄭恆老實回答道：「夏瞳。」


  「夏瞳，挺不錯的名字，小恆，你是真心的嗎？」葉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挑眉看著鄭恆，鄭恆微微額首，「恩，真心的，我從來沒有碰到這樣一個女孩子，能讓我一下子就喜歡上，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但是她沒記起我，她以前是南衣的同學，南衣就是以歌的妹妹。」


  當葉曉聽到南衣的名字時有些小小的吃驚，竟然是顧南衣的同學，「那麼，你是做好了娶她的打算了嗎？」


  聽到這個，鄭恆有些害羞，撓撓頭髮稍稍有些不自在，「娶是一定要娶的，反正我認定她是我的媳婦了，就算你們不同意，我也必須要娶的。」


  葉曉拍了拍他的頭，無條件的支持他，「媽怎麼會不同意，最好是快點把她娶回家，讓媽早點抱一個大胖孫子！」


  「大胖孫女就不行啦……」鄭恆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