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老子開嗓鳥飛絕
第389章老子開嗓鳥飛絕
這邊別墅里燒烤是如火如荼地進行,歡聲笑聲不斷,倒是紀宅,冷清清地。
時間已不早,紀夫人的房裡還亮著燈,紀君靈輕輕推門而入,看見母親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手撐著頭,一動不動。
「媽,怎麼不到床上去睡呢。」
紀夫人揉了揉額,嘆了口氣,「睡不著,老了,失眠症就來了。」
「要不,我陪您說說話。」紀君靈坐到她身旁。
「君靈,你說,這兒子有了媳婦是不是真的會忘了娘啊?」紀夫人發出一聲感嘆,想著自己兩個兒子對自己冷漠的樣子,心裏面就不是滋味。
「媽,怎麼能這樣說呢,他們都愛著您吶。」紀君靈安慰著母親。
紀夫人冷笑,「他們只愛著他們的女人,哪還把我這個做母親的放在眼裡。你看你大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下戰書似的,把溫千尋那個女人寶貝得什麼似的。還有君翔,雖然回了家吧,可心不在這裡,一吃了飯,碗筷一扔就躲在他自己的房裡,跟海芋那女人煲電話粥,連跟我這做娘的說句話都不耐煩。這不明顯地,媳婦跟娘,媳婦最重要嘛。」
「這事,哪能這樣比啊。」其實紀君靈真心想說,媽,這一切,還不是您逼成這樣的嗎?可是,母親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她怕話說重了會刺激到她。
「我這還沒比呢,你大哥跟君翔就排出個一二來了。」
就像那道沒有答案的題一樣,不會游泳的妻子和媽同時掉進河裡,先救誰。她這兩個兒子,毫無疑問地是選擇了他們的女人,而拋棄了娘。
紀君靈發覺得,這老太太要鑽了牛角鑽,還真的沒那麼容易拐彎出來,老太太這是向她抗訴兒女們忽視了她?
可是這一切又怪誰呢?
「媽,我跟你說句心裡話,掏心窩心子跟你講,大哥和君翔選的這兩個女人真的不錯。肖雅楠這樣的女人你都能接受,為什麼千尋和海芋您就不能改變您的成見呢?昨晚上你也看到了,安安有多聰明,要不是千尋教育得好,哪有那麼優秀的孩子,您就真的忍心不讓自己的孫女認祖歸宗嗎?」
「哼,那是我們紀家的遺傳基因好。」一想起那個孩子啊,紀夫人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真是個討喜的小傢伙,一般像她那般年紀的孩子,還躲在父母懷裡撒嬌要這要那,那小東西倒好,大人說話,她全聽得懂,還字字句句說得分明在理。只是從樓上跳下來的那一幕,可差點把她這條老命給嚇暈過去。
紀君靈就知道,老太太喜歡上了安安那個孩子。喜歡就好,這就是突破口,她試著提議,「要不,明天,我把安安帶過來,讓您給好好瞧瞧?」
「溫千尋那女人會同意嗎?」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在天使酒店的辦公室里,那女人,鏗鏘有力地對她說,安安堂堂正正地做溫家的孩子,不會低聲下氣地去做紀家的子孫。
紀君靈看到母親臉上期盼的神色,越發地肯定自己的想法是英明的,「放心了,嫂子沒那麼小氣的,其實她還經常勸大哥要對您好點呢,別老是跟您吵架。」
紀夫人哼道,「那還不是做給你哥看的,善於攻心計,連你也被她迷惑了。」
「您看您,又來了,您總是帶著有色眼光去看她,從來就沒有好好地去了解過她的為人……哎,我不說了,說多了您又生氣,更睡不著了。」紀君靈望著頑固的老太太,真的是有幾分無奈。
其實老太太現在對千尋也不是沒有感覺,只是慪著一股氣在胸口鬱結著,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就這麼被那女人拐得一乾二淨,為了那個女人,兒子也跟她反目成仇似的,回了江城也不回家,她真是舒不通這口氣。
「明天你真能把那孩子帶過來嗎?」
「我說能就當然能了。」紀君靈很肯定地回答,她倒是不怕嫂子不答應哦,就怕大哥不肯。
好不容易哄老太太睡下,給她調好室內溫度,蓋好被子,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
回到自己房裡,想了想,還是給千尋打了個電話過去。
千尋這邊正熱鬧哄哄地,幾個男人酒喝得很high,起了心思想將她和紀君陽一同灌醉。
千尋推說自己不會喝酒,讓他們盡興就好,她給他們烤肉。
看他們這陣勢,要是讓他們知道她的酒量極好,還不得被他們拿酒當水灌。
東方晨站起來,「嫂子,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你不喝,我們怎麼盡興是不是?這點面子難道還不給嗎?就一杯。」
千尋笑,「你們這是一起一杯呢,還是一人一杯,話可得先說清楚啊,不能挖坑蒙我。」
北冥為報二兩之仇,高呼著,「當然是我們一人敬嫂子一杯,這樣才顯得有誠意,白老大,你說是吧。」
千尋點著他們的人頭,「你們這是一二三四五六,六杯這麼大的啤酒下去,我肚子還不得給撐破,我看你們吶,那不叫誠意,叫一肚子壞水。」
西路笑道,「嫂子,你喝不下也沒關係,這不還有紀老大幫著你嘛,他的酒量可是不一般。」
「你們這是以多欺少,六個灌兩個,怎麼著也是你們贏,我們可不能上當,要不,換種公平的玩法?」千尋提議。
「怎麼玩?」
千尋朝女兒招了招手,「安安,這幼兒園老師教你玩過丟手絹吧。」
「玩過。」
北冥第一個舉手反對,「這不行,她是你們的女兒,當然是向著你們,這古靈精怪的小傢伙,做起手腳來可是件再也輕鬆不過的事。」
他的反對得到其他人的附和,「就是,這可不公平。」
千尋笑道,「別急,我們也不玩單純地丟手絹,這裡也沒有手絹,我們要玩的是,安安圍著我們轉,我們中間輪流一人閉上眼睛在他想說停的時候叫停,安安站在誰的背後,誰就得表演個節目,或者回答他對面的人一個問題,也就是所謂的真心話大冒險,節目不能重複,比方說,第一次你唱過歌,第二次他不幸再被點中的話,就只能跳舞演相聲等其它的節目,以此類推。如果這二者都不想選的話,那就不好意思,請大口喝酒,一次一杯。」
「這玩法,有意思。」白無邪道。
東方晨說,「老大你都同意了,那我們只能跟著全力以赴了。」
而紀君陽自始至終只是微笑地看著妻子說說話,用這種方法,分散了喝酒的概率,儘管這些男人的酒量一個個都不差,但他家丫頭也是千杯不醉的高人,到時候誰先醉誰還醒著可是個難說的事了。小丫頭的這點心思,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這頭一圈,白無邪便中獎了。
安安嘻嘻地笑道,「白叔叔,不好意思了,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路叔叔喊停不是時候。」
北冥就坐在白無邪的對面,這會是奸笑著,「老大,你是選擇表演節目呢,還是真心話大冒險,或者啤酒懲罰?我這裡倒是有幾個兄弟們想知道的問題正想問你吶,要不,給個機會打聽打聽?」
白無邪撕了大塊野雞肉丟進嘴裡,「打聽什麼,老子唱歌,就怕一開口,震破了你們的耳朵。」
紀君陽鎮定地掏了掏耳朵,「洗耳恭聽。」
這白無邪唱的不是別的,是一首豪氣衝天的好漢歌,倒是挺符合他形象的。可這漢子是好漢吧,偏偏大嗓門裡一句大流向東流吼出來,那調子跑到了山對面,他還極為鎮定地將整首歌從頭唱到了尾。
大夥是笑得東倒西歪,喝進嘴裡的酒噗噗地往外噴。
「老大,你這不是震破我們的耳膜,簡直就是荼毒我們的心臟。」
千尋笑得東倒西歪,最後是捂著肚子在紀君陽的懷裡樂瘋了。
白無邪這一吼,可是吼得地動山搖,也天崩地裂,收完最後一個音,他灌了口啤酒,杯子往桌子上一頓,「怎麼樣?嚇傻了吧。老子一開嗓,千山鳥飛絕,兔子滿地滾。」
大夥確實差不多已是滿地打滾,唯獨紀君陽大概是早就領教過,還能保持著基本的形象,只是嘴角也已抽彎。
阿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嫂子,節目不重樣,你簡直就是太英明了。」
要是再讓白無邪唱得第二首,估計飛絕不止是鳥,連他們也會跑光。
遊戲繼續進行,頭一輪中獎的,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表演節目,壓軸的當然得留在後頭。
阿南的街舞跳得很好,北冥會學各種鳥叫,東方晨的雙節棍很精彩,木訥的鐘亞寶表演了一段手影,簡直就是栩栩如生。
西路講了個冷相聲,愣是沒逗笑一個人,還被扔了好幾塊西瓜皮。
安安更是會製造氣氛,將她用勺子挖過的那個西瓜,直接當帽子扣在西路的頭上,從此以後西路被直接更名叫西瓜,這個「恥辱」的記號一直伴隨著他終生。
而幾個男人很快就發現遊戲有些不對勁。
「我說我們都輪了一回,怎麼你們兩口子還中過獎呢。」
千尋笑道,「我也奇怪呢,難道我們今晚運氣這麼好?不過好的節目都被你們給表演完了,要是下次我們中獎,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大夥笑,「那就真心大冒險,或者,大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