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兔子也咬人
第91章兔子也咬人
千尋望著那信封的厚度,真的不多。只是錢真是個好東西,能使鬼胎磨。
「巴豆粉是她給你的,還是你自己去買的。」她問道。
「她給的。」衛青小聲答。
「有五個人,你為什麼只下了一份?」
「那人是讓我五份都下,可我想,要是五個人都同時腹瀉,事情就會鬧大,鬧大了就會追究,就會查到我身上,但如果只是一個而其他四個沒事的話,就不會那麼引人注意,不會懷疑到食物上來。」
「你倒是聰明,所以後來你把食物殘渣給收走了。」
衛青點了點頭,額頭開始冒汗,「溫經理,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朋友,我只是……只是……我媽看病急需要錢……所以……我……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開除我。」
「看你認錯主動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三個月的觀察期,如果觀察期通過,你可以繼續留在酒店,但通不過的話,我很抱歉,只能請你離開。」千尋如是說。
人非聖賢,熟能無過,有錯就改,善莫大蔫。
這個男孩子,未嘗不是個孝順的孩子。一個肯承擔起家庭責任的男生,應該壞不到哪去,只是一時逼急了,才會走上歪路。
衛青準備離開的時候,千尋將他叫住,從包里拿出錢包,將裡面的現金拿出來遞到他面前,「這個,你先拿去給你母親看病。」
「溫經理……」衛青惶恐地,「我不能要你的錢。」
「不要的話,可以算跟我借的,你可以逐月還一點,或是等你有錢的時候再還。」
人都有急用錢的時候,她亦有被逼到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要不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好。
於東拍了拍他的肩,「拿著吧,等會我再借你一點。」
衛青雙手接過,感激地朝千尋鞠了一躬。
千尋拾起桌上的信封,「這個,你去還給那人。」
指的,自然是馬銀玉。那女人,見了這信封,該明白一些事。
現在想想,肖雅楠不會做這麼小兒科的事,她的目的,是要宣告對紀君陽的所有權,宴會辦砸了,對她沒好處。
中午的時候,肖雅楠打來電話,「溫小姐,昨天的party多虧有你的幫忙,中午不知是否有空賞臉吃頓飯。」
「肖小姐不必客氣,那是我的工作職責,中午我還有些事要忙,真不好意思。」和她吃飯,吃得下才怪,千尋可不想給自己添堵。
肖雅楠笑道,「人是鐵,飯是鋼,再忙也得吃飯是不?再說,就在你們酒店的餐廳,又不要到別的地方,不會耽擱你的工作的。我可是在這裡等你哦,你要不來,我就到辦公室里來親自請了。」
千尋自然不敢讓她親自來請,趕到餐廳的時候,見位置上只有她一個,紀君陽不在。
也好。
若三人吃飯,那才是更堵。
只是服務生剛把菜端上,肖雅楠便吃吃地笑著,「君陽不在,溫小姐是不是有點失望。」
千尋微微蹙起眉,「我不懂肖小姐在說什麼。」
肖雅楠哎了一聲,似嘆氣,又似嘲笑,「有些事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千尋望著她,一直牢記著她這張天使面孔下有顆魔鬼的心,自然不可能放鬆警惕,「肖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昨晚上,我看著你進了紀君陽的房,今兒個,差不多五點才離開的吧。溫小姐,還真是佩服你的精力呢,折騰到天亮還能堅守崗位。」肖雅楠依舊笑笑地,只是那笑,有說不出假和猙獰。
千尋心裡頓地一涼,有種被捉姦在床的尷尬。
紀君陽,這下你可把我害慘了。
就知道這女人找她,不會有好事,她說她今天上午眼皮怎麼老是跳個不停。
「溫小姐,怎麼變啞巴了?」
千尋冷冷地看著她,「昨晚那葯,是你給他下的。」
「是又怎樣?」肖雅楠倒是大方承認。
千尋忽然古怪地笑了一聲,倒不得不佩服起馬銀玉來,一眼看穿了紀君陽和這個女人的問題,而她還糾結了那麼久。
肖雅楠一陣惱怒,「你笑什麼?」
「沒什麼。」千尋淡淡地,「如果肖小姐找我沒有別的事話,我有事,先走一步。」
「給你看個東西,你一定有興趣。」肖雅楠忽然神秘一笑,臉部表情倒是變化得快。
千尋耐著性子等她的下文,看她從包里取出一疊相片丟過來。千尋才看一張,臉色頓變,「你想要幹嗎?」
那全是,安安在幼兒園裡天真活潑的畫面。
「不想幹嗎?只是想提醒溫小姐一句,這麼漂亮的孩子,可得帶穩當點,要是一不心被拐被賣或是被騙了,那就可惜了。」肖雅楠嘖嘖兩聲,說不出的陰險。
千尋猛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看著對面的女人,一字一頓道,「肖小姐,我也提醒你一句,我女兒,或是我的家人朋友,若有半點閃失,我就會,讓你永遠地失去紀君陽。」
「你敢威脅我?」肖雅楠亦是拍桌而起。
「兔子逼急了會咬人,何況是人。我也只是跟你學了點皮毛,還沒有深入精髓。」千尋冷冷地,收起桌上的照片,揚長而去。
她其實最怕的就是安安被扒拉出來,她還那麼地小,不諳世事,不懂成人間的黑暗。
她亦不知道,此刻紀君陽碰巧遇上了耿繼彬。
耿繼彬因為被打,臉上的淤痕還沒有消去,碰見紀君陽的時候,出於面子,想繞道而走。
卻是,終未能避過,只能尷尬地打著招呼,「紀先生,這麼巧。」
「巧。」紀君陽淡淡地看著他,倒是打得狠了點,不過三拳,就讓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腫起了大半邊臉。
那個艾維,倒是有幾下子的。他們的爭執和鬥打,他一直站在暗處從頭看到尾。
一個酒吧的小老闆,倒是底氣十足地和耿氏叫板,總歸是有些來頭的。
這麼一個男人呆在千尋的身邊,到底讓他感覺到不安,千尋對那人的感情,似乎也不是一般的。
所以,昨晚,他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從那個男人身邊叫走。
「昨天的party上忽然接到電話有點急事,還沒來得恭喜你和肖小姐就先行離開,實在抱歉。」
紀君陽卻不想與他虛與委蛇,「耿總,到底人家也是和你同床共枕過幾年的前妻,現在自食其力討份生活,帶著個孩子不容易,何必斷了她的生路。怎麼講,孩子無辜,也有一半你的血脈。」
倒不是他要幫那個女人,只是那女人是千尋的朋友,他不想千尋受了牽累而已。
耿繼彬的臉先是紅一陣白一陣,再加上被打的青淤,活像一盤調色板,只是,忽又笑道,「我想紀總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