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
「沒事兄弟,你就開吧。前面大概有多少人?」
政府軍的軍人說道:「前面是到佤邦的地盤,這僅僅是第一道崗,人數在一個連左右。」
行了,交給我們吧。」在距離佤邦地盤一公里左右的時候,車上四個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如同一縷青煙般飄了下去。
「你們要小心地雷!」
「放心吧。」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的小白牙閃著耀眼的白光說道:「我們還能被自己家生產的地雷炸到?」
政府軍的軍人想想也是,這些地雷甚至包括正在駕駛的軍車都是中國製造的。
「咦?」車子停在了警戒線外,佤邦的人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趾高氣昂地走過來搜查一番,而是依舊低著頭站在鐵皮的崗哨裡面一動不動。
「你沒看路障都開了嗎?沒事,你就接著開吧。」聽到後面說話,司機沒有任何猶豫,加大油門通過了崗哨,只是在通過的一瞬間接著昏暗的崗哨燈看到,那哨兵的脖子上有一道還在流血的細長傷痕。
這一路一共有六個路障,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路障最少也有二十多個人,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心裡哆嗦,要是這麼殺過去,自己肯定就跟著他們一起完蛋。這才是佤邦的最外圍,到了佤邦中心勢力地帶,哪一個要塞不駐紮個幾千人?
正想著,就聽見後面有人說道:「行了兄弟,你就停在這裡吧,你沿著原路返回就行了。」
這句話如同天籟一般,司機激動得直哆嗦,給幾個人敬了一個軍禮之後上車就跑。
「索拉,老大不在,你就是總指揮,你說咱們直接衝進去好不好?」
「古德里安,老大可跟我說了,別以為給你換了一個獅子山的護照你就囂張,要是不聽指揮的話,回去直接關一年禁閉。」
「嘿嘿,我就是給你一個合理化建議,要是不行咱們再想其它的辦法,別激動。」在楚天揚的調教下,這些人,甚至傭兵中的大部分都在使用華夏語,也慢慢地愛上了這種世界上最精準、最優美、最深奧的語言。
這個時候,每個人佩戴的夜視儀傳來了前方的圖像,那是四個清理路障的傭兵傳回的前方圖像,能夠在十公里之內的範圍進行無線傳輸。
「大家都看到敵人兵力的布置情況了吧?」索拉一揮手,立刻有兩個人迅速地爬上樹進行警戒,其餘的人就地圍成一個圈,挺索拉進行戰術布置。
「我們這個小隊是進行對敵『斬首』行動時才動用的,所以既然隊長既然要我們來到這裡並且殺掉那個人,那麼我們就必須按照一直貫徹下去的作戰方式,只針對首腦進行打擊,其餘的動作都僅僅是為了掩護。」說完,索拉問古德里安:「我說的話,你能做到嗎?」
古德里安訕訕地笑著說道:「當然了,老。。。隊長說他不在我們都要聽從你的指揮。」
索拉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不希望這次執行任務,我們的兄弟有一個回不去的。」因為索拉這些人平時不參加「逆天傭兵團」的訓練,所以索拉還是習慣叫楚天揚為隊長。這個古德里安平日里跟著楚天揚,索拉就怕這小子驕橫跋扈不聽指揮,最後壞了整個行動。
「前方傳來的圖像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四名尖刀正在等待命令。我看這樣吧,我們。。。。。」
十分鐘之後,剩下的十六個人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樣,迅速地融入到了山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根據緬甸政府軍的介紹,這些佤邦部隊外圍崗哨是每兩個小時一換崗,也就是說,當換崗開始之後,佤邦就會發現有人潛入到基地。
外圍的警戒算是嚴密一些了。越往裡走道路越崎嶇,駐紮的士兵也越多,紀律也越鬆散。
整個佤邦的指揮中心就坐落在一個被平整過的山坳里,或許是怕被政府軍的直升飛機或者導彈打擊,山坳周圍的高地上都架著地對空導彈,四周不斷有士兵來來回回地巡邏。
索拉暗自搖頭,就這種水平的士兵,丟在非洲兩天就得被人殺死,看來自己著裝的隔熱作戰服是失誤了。
一個佤邦的士兵轉到角落裡撒尿,就覺得脖子一涼,便永久地告別了人世。
索拉換上這名士兵的衣服,在黑暗中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佤邦的士兵一樣。
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塊微型塑膠炸彈,索拉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遙控炸彈放在隱蔽的重要位置。這些微型的塑膠炸彈也是華夏國柳氏集團提供的,其威力相當的巨大,在索拉執行過的爆破任務當中,他最鍾愛的還是這種小巧的無線遙控炸彈。
幾個指揮所無一倖免地都被放置了塑膠炸彈,這种放置的方式可以讓四周同時爆炸,形成的衝擊波能將房間內一切活著的生物都弄死,弄不死的也跑不出火海。
看到入口處的兩輛坦克,索拉也只是冷笑一下,並沒有弄上塑膠炸彈——這兩輛坦克已經被軍火專家盯上了,在他們的眼裡,這兩個大傢伙不過是一堆廢鐵罷了。
約定的時間為二十分鐘,索拉看了看作戰手錶,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正想著要不要到哪裡去轉轉,就看見一個黑大個正鬼鬼祟祟地從半山坡往下滑。
索拉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抽,這小子放人堆里就是個人猿泰山,就算把佤邦的衣服穿身上也頂多算是個半袖。所以從山上迅速滑下來的黑大個壓根就沒換衣服,只要下面巡邏的士兵抬起頭,就能夠看到從天而降的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果然,就在離地面還有七八米的時候,聽到了動靜的士兵猛地抬起頭,嘴裡大喊一聲的同時,手中的槍已經舉了起來。
古德里安手中的機械臂已經展開,剛才抓在山坡草叢防止下滑太快的機械手猛地抽了回來,巨大的身軀直愣愣地砸向示警的士兵。
可是已經晚了,聽到呼喊的士兵們已經注意到這邊發生了狀況。正在向這邊集結的時候,索拉氣得一咬牙,手中的無線遙控器啟動了炸彈。
「轟」的一聲,靠近山坳入口的一幢房子直接變成了火球,根據傳統的軍事布置,靠近山坳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兵營。索拉猜測的沒錯,從衝天的爆炸和火光中飛出的是漫天的血肉碎塊還有殘肢斷腿。這塑膠炸彈的威力夠大的,索拉抹了抹頭上的汗,居然沒有一聲慘叫,全都死在裡面了。
爆炸聲一響,正在集結準備沖向古德里安的士兵立刻腳步停頓了一下,迅速地各自尋找掩體躲藏起來,嘴裡還喊著聽不懂的話。不到十秒鐘,整個指揮部拉響了刺耳的警報。
看見古德里安爬向自己的身邊,索拉氣得一拳狠狠打在古德里安的臉上,然後又痛苦地抽回了手——這小子的臉像花崗石一樣。
「你他嗎的就是來搗亂的。」索拉低聲說道。隨著古德里安撤向預定的地點,開始逐漸引爆塑膠炸彈。
沒多久,停在山坳入口處的兩輛坦克已經啟動,正在轉動炮塔的時候,從山坳另外一邊打出兩條火舌,轟的一聲炸在了坦克的炮塔上。與此同時,索拉的塑膠炸彈引爆了存放炸藥的倉庫,所產生的殉爆頓時將周圍的士兵炸得狼哭鬼嚎。
在兩側山峰隱蔽的地點,兩名阻擊手正冷靜地透過瞄準鏡尋找著目標,通過帶有夜視功能的瞄準鏡尋找著照片上的人物。整個行動提前了三分鐘,這也給阻擊手帶來了巨大的不便。在亂鬨哄到處燃燒著的指揮場地尋找幾個人,絕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直在冷靜觀察的阻擊手發現一部分士兵開始瘋狂地沖向反坦克導彈發射的方向,而另外一群士兵則從山坳入口處涌了進來,還有一輛輕型裝甲車迅速地開了進來。
就是它了!兩名阻擊手心意相通,迅速地退掉彈夾里的子彈,換成穿甲彈,靜靜地觀察著目標。
幾分鐘之後,一個一臉黑灰沒有穿軍服的人鬼鬼祟祟迅速地鑽進了輕型裝甲車,與此同時,兩名阻擊手也通過瞄準鏡確定了這個人就是照片上的人,也就是此次斬首行動的目標。
手中的扳機再沒有任何的猶豫,兩條火線從兩個方向迅速地打了出去。緊接著又是兩條、又是兩條。。。。。
等到在指揮部外面的大部隊趕來的時候,整個山坳除了燃燒的建築和不時發出哀嚎沒死透的士兵之外,再沒有其它的動靜。
佤邦的關鍵人物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戰鬥中斃命,指揮部也被敵軍摧毀。怪只怪在佤邦平日里鬆散成性,根本想不到會有人摸著黑上來襲擊。原本四周高地倒是布置了幾名優秀的阻擊手,可惜被先上來的幾名尖刀拔掉,在山坳里的指揮部不過就是一塊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指揮部被人端了,從外圍駐紮的大部隊趕來的副總司令便成為了戰時的最高指揮。雖然臉色鐵青,但是從眼睛中偶爾間或一轉的時候,還是能夠看到一絲震驚和恐懼。
就在一個星期之前,作為佤邦實際勢力的領袖之一,他在外圍視察的時候曾經接到過華夏國方面的特殊電話。在電話里很隱晦地向他提出了一些問題,大家都是明白人,話點到即止就可以。副司令也知道華夏國方面為什麼會選擇自己——這些年以來,佤邦內部有一部分人逐漸開始表現出親美親日的態度,這些人在得到美國和日本方面的資金武器之後,對華夏國表現得越來越不友好。半年之前發生的華夏國商人在中緬邊境遭到炮轟搶劫的事情,就是佤邦內部的一種試探。
這些事情他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也是知道其中的一些過程。現在華夏國方面找上來說明了來意,他就多留了一個心眼。連忙表示了自己的忠誠,也為自己換來了生的希望。
原本以為就算華夏國方面要行動的話也僅僅是個別的刺殺行為,卻沒有想到這次行動居然集結了大量的重型武器,對整個佤邦的指揮系統算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自己在來的路上也遭遇到了步兵地雷,致使支援的腳步受阻。
「波剛將軍。」一個美國佬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臉上的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除了白眼仁之外,渾身上下就如同一隻炸糊的黑猩猩。
「襲擊我們的部隊已經向華夏國雲南邊境附近撤離,請你立即下令部隊追擊。」美國佬操著半生不熟的緬甸語說道。佤邦的最高指揮官親美,這個波剛將軍卻是親華的。作為高級軍事顧問,美國佬向來不怎麼搭理這個波剛。在他的授意之下,這個波剛將軍還被逐漸排擠出指揮部,安排在外圍警戒駐紮。
波剛將軍看了看四周慘烈的場景,搖搖頭說道:「顧問先生,我不能用我手下士兵的生命開玩笑,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警戒。」說完,指揮自己手下的副官清理現場、進行急救,所有人員進行一級戰鬥警戒。
美國佬急得上前一大步,直逼過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敵人很有可能是從華夏國方面過來的,一旦讓他們從雲南逃回去,我們還怎麼能抓到他們?你這是瀆職!」
波剛將軍沒出聲,冷冷地看著這個滿臉是血的美國佬。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表現得還算老實,那天橫屍當場的人一定會有自己一個。即使這樣,這個美國佬還是進言讓自己調到外圍部隊,逐漸地失去了指揮控制權。一旦失去了部隊的指揮權,自己不過就是一支小綿羊,要殺要剮都沒有還手的餘地。
副官卻沒有那麼客氣,轉身狠狠地推了美國佬一把。已經受了傷的美國佬哪禁得住副官這一個報復性的動作,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美國佬雙目盡赤,此次佤邦勢力受損,他這個顧問難辭其咎。本以為憑藉著本國精良的武器裝備和小日本提供的巨額資金,讓整個緬甸變天易如反掌。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要是這次再追不回線索的話,自己冉冉上升的政治軍事生涯就可以就此終結了。
美國佬猛地爬起來,不顧腿上的傷痛沖了過去。嘴裡大喊著:「波剛,我是高級軍事顧問,我現在命令你立即出動大部隊和直升飛機追蹤敵人,不然。。。。」
旁邊的警衛員看準美國佬黑乎乎的後腦,一槍托砸了過去,美國佬頓時像一隻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
波剛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大聲說道:「偵察連迅速追蹤敵人目標,沿途小心埋伏。其餘人員全部進入一級戰鬥狀態。」說完,沖著副官打了一個眼色,副官便拖著死狗一樣的美國佬進入到臨時指揮所當中。
「將軍,您是要。。。。。。」跟隨波剛的副官是可以信賴的人,看見波剛讓自己將美國佬拽進來,就差不多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看到波剛將軍點頭,副官再沒有任何猶豫,拔出軍用匕首猛地扎進美國佬的胸膛,之後又在美國佬的脖子上橫著狠狠抹了一下。
現場的大火已經被撲滅,彈藥也被轉移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指揮部四周的地對空導彈也派出了重兵把守。波剛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暫時成為了佤邦實際上的最高指揮,但是這把椅子究竟能坐多久、能不能坐穩,還要看今後的發展態勢。兩個大國在東南亞地區角力,像自己這樣的角色能扶植一千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華夏國的大腿,然後祈禱。
因為實際掌權的是波剛將軍,所以佤邦被襲的事件並沒有傳出去。波剛將軍派出的偵察連不出意料地被森林裡的地雷、紅外線自動發射器等武器所阻,損失慘重地退了回來。
波剛抬頭看了看已經開始發亮的天空,按照那邊有人接應算的話,這些人差不多應該安全抵達邊境了。才派人將指揮部被襲的消息傳了出去。
波剛一點都不擔心此時緬甸政府軍會藉此進攻,他只是有些擔心日本人的反應。要知道這裡並不是美國傳統的勢力範圍,即便是美國想建立起一支親美的緬甸政權,那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在華夏國的眼皮子底下可以使用的陰招絕對不會像老美在中東、在美洲那樣肆無忌憚。
倒是日本這個狗雜碎國家,像一隻瘋狗一樣不得不防。這些喪心病狂的雜種在二戰的時候只要侵略一個國家,就會讓整個國家血流成河生靈塗炭。想到日本人,就連波剛將軍的心裡都生出一絲憎惡。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照耀進山坳,波剛將軍眯著眼睛,能想象到這樣一支部隊究竟經受過怎樣的訓練,才能達到今天的強悍。卻沒有想到,他所幻想的大部隊僅僅只有二十個人。更想象不到的是,這二十個人沒有順著雲南進入華夏國,而是一路急行軍向北給人一種逃往雲南的感覺,然後又不留絲毫痕迹地折回來東南。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在大地上時,這支冒著騰騰殺氣的小隊已經站在了金三角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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