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手
大家都看到了地上的那個圓咕隆咚的扶梯實木球頭時，基本上都一個想法：自己也能將這個實木球頭擰下來，可對方是一個十二歲的沒經過任何魔鬼訓練的小孩！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再看楚天揚的時候，這些人當中就有幾個人表現出了溫情脈脈的一面。
要是能把這小孩弄過來當我的徒弟，將武警總隊那些折磨人的東西拿出來訓練他幾年的話。。。。。。
楚天揚和小胖二炮三個人很奇怪對面那原本像山一樣散發著壓迫感的傢伙好像有幾個在咧著嘴傻笑，而更多的則是進入了冥想狀態。
三個小鬼面面相覷，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是來砸場子的呀，難道說這幾個人也和汪長武有仇？汪長武拖欠他們工資？不是國家規定說農民工工資不能拖欠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想到這裡，本打算直接實施暴力的楚天揚將握緊的拳頭鬆了下來。
小胖和二炮奇怪地看了看楚天揚，一般的這個時候基本上楚天揚早就動手開打了，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小朋友，你們為什麼來這裡。。。。玩？」想了想，還是將鬧事改成了玩這個詞。
「既然大朋友這麼問了，我就直接說吧，你們那個狗屁汪董昨天買了我們的超級無敵大大墨鬥魚，卻又派了幾個人來搶我們的錢。幸虧小太爺身手了得，不然我們現在不僅錢要被他搶回去，人還要在醫院裡住著，腦袋身上都打著石膏繃帶，人生多凄涼。。。。」
楚天揚這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說讓虎豹分隊的人忍俊不禁。
「哪家的小b崽子大清早在這裡放臭屁？」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響起，二十多個光著膀子的小痞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簡直是雲泥之分啊，楚天揚忍不住搖了搖頭。看看第一批進來的幾個人的素質，在熱帶的夏天依然穿著短袖襯衫和迷彩軍褲，一絲不苟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再看看後進來的這些個傻子，一個個光著膀子還汗流浹背的。
除了胳膊上紋的小貓小狗不好看，這些人比剛進來的傻子強多了。楚天揚得出結論之後，笑嘻嘻地問剛進來就罵他的那個禿頭：「我放臭屁？那你搭什麼話、齜什麼牙？怪不得看你眼熟，原來你長的像我的。。。嘿嘿。。。」
「後門兒！」小胖大聲接了一句，幾個看熱鬧的女服務員臉一紅，卻是憋不住笑小聲地笑出了聲音。
「我草你嗎的小b崽子！刀呢？我剁了他們！」禿頭恨恨地盯著楚天揚，眼睛也因為激動充滿了血絲，嘴角更是抽搐得如同得了中風一樣。回頭接過身後兄弟的家法刀，就準備去砍楚天揚。
小胖和二炮又看到楚天揚那深邃的長眼睛完成了月牙兒狀，兩人一轉身，跑得遠遠的，一會要是濺身上血就不好了。
「等等！禿子，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準備砍人，這樣不合規矩吧？」終究是怕楚天揚幾個小孩吃大虧，虎豹隊的副隊長趙金祥連忙制止這些痞子動手。
這個叫做禿子的人雖然知道這幾個人跟老闆關係密切，卻也不是十分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出來就能把自己這邊全部放倒。雖然平時看到他們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可是現在禿子已經紅了眼。自己這些年何曾被人這樣侮辱過？後門兒？紅果果地侮辱！
「別***跟我說這些！我要弄死這個小雜種！」禿子眼裡的戾氣越來越盛。
副隊長趙金祥剛要發作，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一花，那個原本坐在那裡喝茶打屁的小胖孩在瞬間竟然到了自己的面前。禿子的刀也在瞬間砍了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血光，楚天揚那白嫩的小手輕鬆地抓住了刀身，而刀鋒距離楚天揚的手心不過一厘米。
『嘶』，人群中所有的人，包括虎豹隊和禿子身後的痞子隊都發出了這樣不自覺的聲音。
空手入白刃！
副隊長和所有隊員都在琢磨，要是換了自己的話，這一刀肯定是能躲過去。或者，直接將禿子的手腕抓住然後直接分筋錯骨將禿子的手腕弄脫臼、或者在禿子的刀砍來之前直接用鐵腿把禿子踢出去。。。好多種方案都可以完美地解決這一刀。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絕對弄不出這個小孩這樣誇張的化解方案。這一刀的速度不慢，用手直接抓上刀身，自己絕對做不來。
隊長汪長武能做到！除了他，隊里沒有人能做到！
那還收個毛徒弟？這小孩的功夫比這些人都高，娘的，這什麼怪物啊？就在這幾個人琢磨這件事的時候，楚天揚開始了血腥的進攻。
禿子還在試圖從楚天揚手裡奪回家法刀，卻發現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勁都沒有辦法從這個小孩的手裡奪回來。
楚天揚的眼睛完成了比剛才更細的月牙兒，小胖和二炮在門口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記憶中只有一次楚天揚是這個樣子，那一次也是有人罵了楚天揚的娘，結果那個人被楚天揚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該死。」楚天揚說完，渾身上下突然散發出凜冽的殺氣，那殺氣竟然讓這些刀口上舔血的特戰隊員呼吸都為之一滯。
『嘎巴』
「啊，我草你嗎，我要殺了你！」
『嘎巴』
「啊！我。。。我弄死你！」
『咔嚓』
「啊！住手！快上來弄死他啊！疼死我了！啊！。。。。」
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從禿子身上傳出來。楚天揚折斷禿子骨頭的手法有點小殘忍，他是將禿子的胳膊和小腿骨全部折斷然後暴露在空氣當中，那噴涌而出的紅色血液和白色的骨髓讓人想到了修羅地獄，就連見慣了生死的特戰隊員也忍不住心頭微微顫抖。
可偏偏楚天揚沒事，在他的眼裡沒有驚恐，甚至沒有嗜血的興奮。那平淡從容的表情就如同在摘路邊一朵無名的小花。
隨著兩隻胳膊和一條小腿被楚天揚以殘忍的手法全部弄成『開放性骨折』，禿子終於忍不住疼昏了過去。
「喂喂喂，別昏啊。還有一條腿沒弄斷呢。」楚天揚的眼睛還是月牙形，旁邊的女服務員已經有人開始嘔吐有人開始哭泣了，甚至還有兩個也直接嚇暈了過去。
這個人是天生的殺手！這是趙金祥結合過去教官所講述的知識和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所總結出來的對楚天揚的評價。
楚天揚將手鬆開，昏死過去的禿子像一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楚天揚拿起家法刀，像切肉一樣很隨意地在禿子身上又砍了兩刀之後，才慢吞吞地走回剛才坐下喝茶的座位上。
大廳里一時陷入了奇怪的寂靜當中。
「活該！誰讓他罵天揚哥的媽！活該他倒霉！」小胖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靜，讓這些人回過神來。
小痞子們發現，自己的腿想動卻動不了。想給自己老大找回場子的勇氣早已經被楚天揚那殘暴的手法嚇到爪哇國去了。現在想想多缺心眼啊，眼前這些人沒和這小崽子動手，自己這邊卻先沖了上去，結果被人直接秒殺。
趙金祥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雖然手段殘忍了一些，但是也算是事出有因。趙金祥知道，鄉下的孩子不比那些在社會上混熟了的人，在這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社會裡，有時候別說是罵娘，就是摸了睡了自己的老婆很多人也不敢放一個屁。
但是鄉下孩子不一樣，鄉下孩子能為了這一句話和對方拚命，這也算是禿子倒霉碰上了。
看著楚天揚的眼睛恢復了細長的形狀，小胖和二炮才慢吞吞地走了回來。
「你們還有哪個想上來？一起上也無所謂。」楚天揚慢悠悠地喝著水，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楚天揚抬頭看了看四周，咂咂嘴說道：「裝修不錯，砸了也挺可惜，小胖二炮，開始砸吧！」
楚天揚的話音剛落，小胖順手甩出一張椅子扔進了收銀台。收銀台上擺放的玉雕如意被掃過來的凳子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後面擺放的一些名酒也同樣粉身碎骨。
「小兄弟，我承認你的身手好，可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縣城就這麼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呢？」副隊長趙金祥看見這幾個小孩真的動手開砸，只好站出來說話。
要是再不站出來說話，事情傳出去的話這面子可真就丟大了。
「過分？我拿著那麼大一條墨鬥魚和你們那個狗屁汪董交易，他要是覺得我要價高可以還價對不對？買賣就是討價還價最後成交的對吧？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把錢給我，然後又派了那麼多不入流的雜碎搶錢，我靠，嘴長在你身上，手長在我身上，你要是不服，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揍。」
這話說得相當狂妄，尤其是出自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嘴裡，而且噴的還是華夏國最鋒利的特戰部隊。
「好！好！好！」趙金祥嘴角抽搐著，心中的怒火和鬥志被這個小孩兒熊熊點燃。「我是虎豹突擊隊的副隊長趙金祥，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功夫。」
『撕拉』一聲，趙金祥隨手將身上的衣服扯了下去，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精壯的身體極具視覺衝擊力。楚天揚很是羨慕地看了幾眼，撇撇嘴說道：「倒是挺好看，可別是個花架子。」
「少廢話，來吧！」看到楚天揚站起來，趙金祥不敢託大，膝蓋一沉使出了一套經過改進的軍體拳。這是特戰部隊所使用的特殊軍體拳，是經過幾代改良之後傳下來的。
跟一般部隊、武警練習的軍體拳不同，特戰部隊的軍體拳更直接、殺傷力更大，因為特戰部隊執行的任務往往要求在第一時間直接擊殺對手，所以這一套改良的軍體拳將那些擊打效果慢花架子的功夫全部省去，而留下來的都是威力大殺傷力強的招式。
配合著趙金祥所練習的硬氣功，這一套軍體拳真的是虎虎生威。
楚天揚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正規軍啊這是，和他相比，那些拿著刀的小混混簡直就是個屁。雖然楚天揚幾乎每天都在打架，雖然楚天揚很會打架，但是這一次，楚天揚發現眼前這個趙金祥每一招每一式不僅帶著威力無比的攻勢，更是將自己想攻擊的地方掩護得嚴嚴實實。
身後小胖和二炮著急了，扯著脖子喊道：「天揚哥，你倒是揍他呀！」
「我再看看，這小子身手不錯，他耍的這套拳你們誰認識？」楚天揚一邊像猴子一樣躲著，一邊嘴裡嘟囔著。楚天揚沒出一招，同樣達到了砸場子的效果————軍體拳配合著硬氣功掃過的地方全部成為廢墟一片。
趙金祥這個氣呀，自己倒成了被研究的小白鼠了。面對楚天揚語言上的挑釁自己還不能還口————自己所學的硬氣功在運功時如果開口說話就會將身體內的氣場散盡，硬氣功也就不攻自破了。
「算了，那我就直接幹掉你好了。」楚天揚搖了搖頭，眼中的寒芒瞬間暴漲。一改剛才躲躲閃閃的架勢，直接和趙金祥硬碰硬起來。楚天揚的架勢一改，趙金祥身後的隊員們立刻眼睛發亮大聲為副隊長喝起彩來。
這一套軍體拳因為是配合著硬氣功使用，所以走的都是絕殺剛猛的路子，靈活度卻是大大地打了折扣。因為有硬氣功護身再加上軍體拳將自身的一些死穴全部掩護起來，所以施展軍體拳的時候基本上直接進攻就可以了，並不需要考慮太多的防護。
而軍體拳和硬氣功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所有特戰隊員都會硬氣功，這是和槍械考試、野外生存反偵察、各種交通工具考試齊名的測試項目。十五公分厚的木板砸後背、徒手擊碎二十張以上的瓦片、鐵頭功、一腳掃倒兩根木樁。。。。這些都是硬氣功的測試項目，擁有這樣如鋼筋鐵骨般的身體，誰會怕硬碰硬？
可惜，趙金祥遇到的是楚天揚這樣的怪胎。
身後隊員們興奮的大叫，並不代表趙金祥也興奮。相反地，現在的趙金祥很痛苦。看到楚天揚直接和自己硬碰硬，趙金祥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因為愛才，所以趙金祥的拳頭在和楚天揚的拳頭對撞時還是收了相當一部分力量。
嘭的一聲，兩個拳頭第一次親密接觸之後又迅速地分開。
身後的隊員們也沒了動靜。
沒有大家想象中囂張小孩捂著拳頭痛苦倒地的畫面出現。楚天揚嬉皮笑臉地站在原地，沖趙金祥點點頭說道：「不用收了力量，我沒事，咱們再來。」
而趙金祥驚奇的同時心中更是一陣凜然，雖然自己收了力量，可是拳頭打在楚天揚的拳頭上，那感覺就像。。。。就像打在了一堵鐵牆上。
楚天揚的話更是激起了趙金祥的鬥志，大吼一聲沖了上去。
嘭、嘭、咣當、咣，咔。。。。每一聲碰撞都讓眾人的心跟著上下起伏，這可是骨頭跟骨頭的碰撞啊！
十幾下實打實的碰撞之後，趙金祥的鬢角滲出了一絲絲亮晶晶的汗水，而楚天揚依然氣定神閑像沒事人一樣和趙金祥的拳頭親密接觸著。
趙金祥的心中一片苦澀。
本以為這小子和自己硬碰硬會落了下風，結果卻是自己身體里強橫的硬氣功在慢慢地衰竭。而且每打一拳都如同打在一堵鐵牆上一樣，這讓趙金祥的鬥志如同體力一樣慢慢消退。
就在趙金祥快撐不住的時候，門口一聲炸雷般的住手讓兩個人同時停下了拳頭跳出了圈外。
說實話，楚天揚真的很感激這個大喝一聲的人。自己臉上這份從容和鎮定是裝出來的，人家那可是硬氣功啊！自己非要裝b跟人家硬碰硬，碰上才知道這玩意真不是蓋的，打在上面就是一堵鐵牆，要是自己不裝b直接上去打那小子的臉，估計就能看到效果，可是既然要裝，就得裝像一點，楚天揚感覺自己的整個右手臂像折了一樣疼，悄悄地握了握拳頭，卻發現連拳頭都握不緊了。
楚天揚悄悄地估算了一下，再晚一分鐘，楚天揚就只能跳起來去打那小子的臉、踹那小子的屁股了，這人，楚天揚可丟不起！
「天揚哥，搶錢的傢伙來了！」小胖順手抄起了一把椅子，和拿著拖布的二炮兩個人站在楚天揚的背後。因為他們看到，這個搶錢的汪長武很不地道的找來了兩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