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倒下!
“唰……”
殷紅的鮮血像是泉水一般噗嗤噗嗤的從黑袍老者的身上往外湧，止都止不住！
速度快的像是不可思議，這一幕看的江七玄有些呆滯。
說實話，剛才仇九說的不會為了自己活命而殺他家的護衛，也就是這個黑袍老者，青叔，那個時候江七玄還是對他有些欣賞的。
畢竟，仇九雖然壞事壞了點，但是他沒有到五髒六腑都爛了的地步，起碼還是知道黑白，能夠分清是非對錯的。
但是，此時此刻，江七玄看著這一幕，有種瞬間打臉的感覺，實在是有些無語，因為剛才還覺得他沒有心壞的太徹底，可是他反手就將黑袍老者殺掉了。
這簡直讓江七玄歎為觀止。
不得不說，對於一個人來說，如果可以壞到這個程度，江七玄覺得他也就沒有什麽救了，完全無解。
“你……你居然……”黑袍老者看著仇九巴手中的刀拔出來，鮮紅的血向外冒出，一時之間說話的力氣都有些沒有了。
“居然殺了你，是吧？”仇九將手中的一把短匕首拔出來，也沒有用試紙擦，他就是簡單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隨後看著黑袍老者道。
“你果然……果然……還是跟你們仇九的人一樣，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黑袍老者說話的語氣有些斷斷續續，顯然他現在跟仇九爭論已經是有些吃力了。
“沒錯，這就是我們仇家的風格，不過跟你說的不一樣的是，我們仇九不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仇九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後道：“我們仇九隻是物盡其用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老夫我也是你們家的一種物罷了？”黑袍老者用力的抬起頭，看著仇九，歇斯底裏的呼喊道。
“哈哈哈哈……”仇九看到他居然會問出這麽個問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青叔啊，你覺得自己很重要嗎？”
“或者說，青叔你覺得你在我們家很重要嗎？”仇九看著黑袍老者的眼睛，徹底打破他的那最後一絲幻想，說道：“別癡心妄想了，對於我們仇家來說，別說是你們這種幾十年的護衛，哪怕是有人身自由的客卿，對於我們而言，也隻是我們仇家養的一群狗而已。”
仇九這番話說的肆無忌憚，絲毫沒有一點兒的保留，江七玄從他的話語中絲毫沒有感到他們這種做法的可恥，甚至從他的語氣之中，江七玄甚至還聽到了一種自豪感。
仿佛他們仇九這麽做，就是應該的，仿佛他們仇家這麽做，才能夠凸顯出他們仇家的強大，這樣才算是一個強盛的家族。
看著黑袍老者的眼神一點點的黯淡下去，此時此刻，江七玄竟然都對他生出一抹憐憫之情，實在是太可憐了。
人常說，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自己人手裏，一個人可以失敗，但是不能被自己人背叛。
這種事情，是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的，他們無法解釋，他們也解釋不清楚。
但是，江七玄覺得仇九這簡直就是在臨死之人的身上又深深的給他捅了一刀子，如果說之前那一刀是捅在黑袍老者身體上的，那麽這一刀，就是捅在他靈魂上的。
現在可就不僅僅是精神上和身體上的疼痛了，而是身體和精神兩者結合起來的疼痛，這種感覺可是比一般情況要嚴重太多太多了。
不得不說，江七玄見過很多狠毒之人，但是在江七玄見過的所有少年中，仇九算是心狠手辣最突出的一位了。
“好好好……很好！”黑袍老者聽到仇九的回答之後，隨著目光的暗淡，最後突然笑了起來，狀若瘋狂的說道：“老夫這一世無懼於天，無愧於地，更無愧於你們仇家……”
黑袍老者聲音低沉，像是沉睡的猛禽在嘶吼，說道：“但是，老夫卻愧對了老夫的良心！！！”
黑袍老者有些絕望的說出這一番話，不得不說，他其實說的一點沒有錯誤。
七十年前，他被仇九的爺爺招入麾下，後來他爺爺離世之後，他父親繼承了仇家的家主，他就一直跟著他父親，輔佐他父親一步步坐上家主的位置，一步步將家主的位置穩固住。
後來，他還經常指導他父親修行，保護他父親，幫助他父親提高實力，對於他來說，他跟他父親之前的感情，甚至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了。
至於說什麽奴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父親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做過奴仆，他們一直都相處的比較愉快，沒有任何的紛爭。
但是，直到今天，黑袍老者才知道，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並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樣，或者說跟他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仇九的話讓黑袍老者可是傷透了心，本來黑袍老者被仇九一刀從後背捅進去，幾乎就已經無藥可救了，此時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更是回天乏力了。
“嗬嗬，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當初你要是對我的態度好一些，有怎麽會遭遇這種事情，說白了，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仇九眼神犀利，身形飛速奪走，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格外的冰冷刺骨。
對於仇九來說，現在說這些其實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因為該死的人終究回死，不該死的人相殺了殺不了，這個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對於這一點，江七玄不願意多說些什麽，但是他也麽理由放棄這一點，至於說因為這個同情，他是不是就要拯救一下黑袍老者？
說實話，江七玄覺得自己還沒有到了同情心泛濫的那一天，更不會多管閑事，頂多也就充其量替黑袍老者惋惜一下，覺得他真的這麽些年的付出有些可悲。
“對啊，你說的對，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麽意義了，的確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黑袍老者擺了擺手，搖搖頭，不在說話，身體也隨著牆壁一點點的無力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