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江七玄的霸氣
無比擁擠的人潮豁然中通,其間突然出現了一條通道,這是一條從遠處通向演武場中央擂台的路。
“咚!”
“咚!!”
“咚……”
一位清瘦的少年邁著穩健的步伐,鏗鏘有力的向著擂台這邊走來,黑色長發隨風飄揚,潔白如雪的長袍在微風中獵獵作響,他每踏出一步,仿佛都踏在了現場眾人的心房之上,每個人的心,不由得一陣震顫。
之前那道森寒無比,霸道無邊的聲音,便是從這個少年口中傳出。
少年目光堅毅,俊逸的臉龐上殘留著幾道淡淡的血痕,為他那英姿颯爽的容顏增添了幾分妖冶之色,明明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眼神中卻仿佛有著飽經滄桑的老道與成熟。
他的步伐很慢,像是怕累垮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似的,但是他的每一步落下,又極其具有節奏,像是有著一股神奇的魔力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撩動著所有人的心神。
不知不覺,他已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走到了最中央的那個擂台前,來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邊。
“好英俊的少年!”不少人心中驚歎,當江七玄走到擂台前時,他和眾人的距離也瞬間無比拉進,當眾人徹底看清這個少年時,才發現這個少年,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俊美的讓人嫉妒。
太美了,甚至絲毫不弱於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父親,兒子不孝,讓您,受苦了。”江七玄緩緩的伸出雙手,探向中年人的臉頰,有些痛惜的撫摸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略微矮小一些的中年男人,眼睛漸漸變得淚眼婆娑。
自己在一天天長大,身體也越發強壯,越發強大起來,可父親卻慢慢變老了,當年父親那挺直的腰板,漸漸佝僂了起來,過去那濃密黝黑的發絲,也變的稀疏斑白了。
“不苦,不苦。”江無我一把將江七玄摟到懷裏,緊緊的抱著,眼睛也微微變紅,兒子長大了,那愈發寬廣的肩膀,他已經抱不住全部了,輕輕的拍著兒子的脊背,笑著道:“傻小子,你健健康康的,爹有啥好苦的。”
“嘿嘿。”躺在父親的懷裏,江七玄咯咯的傻笑著,他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心。
“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叫什麽事兒。”江無我鬆開抱著江七玄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抬起,給江七玄擦著兩眼流出的淚水。
江七玄一臉幸福的看著父親,依舊傻嗬嗬的笑著,並未因為大庭廣眾之下,父親給自己擦眼淚,而感到絲毫不適與丟人。
相反,這一刻,他很開心,也很快樂,此刻他感覺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個人。
突然,江七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發現正在給自己擦眼淚的父親,左眼之間也有著一道晶瑩的淚滴溢了出來,他迅疾無比的小手猛然伸出,擦向那滴眼淚。
“嘿嘿,爹,您好像也哭了呢。”江七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俏皮的看了江無我一眼,緩緩的朝江無我伸出了,他那隻剛剛為江無我擦了眼淚,還略有些濕潤的手指。
“咳咳,臭小子,找打是吧!”江無我老臉一紅,幹咳一聲,朝江七玄瞪著牛眼,嗔怒笑罵道。
江七玄看到江無我,那誇張的作勢要打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敗退開來,躲到蕭煌奇的身後。
蕭煌奇先瞅瞅,躲在他身後古靈精怪的江七玄,又抬頭看看眼前裝腔作勢的江無我,咳嗽一聲,有些鬱悶地開口道:“咳,雖然叔叔我知道自己長的很帥,可是你們也不能因為我帥,就把叔叔我當人形擋箭牌啊!”
“切!”聽了蕭煌奇的抱怨之言,江七玄像躲避瘟疫一般,急忙跑向遠處,生怕被某些人身上的自戀病傳染了。
“呸,你個老東西,真是不要你的老臉。”江無我則是更為暴力,直接上去,就衝著蕭煌奇的胸口給了一拳。
當然,並不是真打,否則,以江無我如今解開封印的實力,一拳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蕭煌奇砸死。
蕭煌奇裝作吃痛地捂著胸口,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哀嚎道:“哎呦呦,可是打壞帥叔叔我了……江無我,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得負責,賠錢,賠……”
江無我:“……”
江七玄:“……”
“……”
眾目睽睽之下,江無我、江七玄、蕭煌奇三人如入無人之境,不多時便打成了一團,嘻嘻哈哈的歡笑聲,接二連三的傳了出來。
江七玄和江無我也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蕭煌奇亦是如此。
而且蕭煌奇還感覺到他和兩人之間的關係更進了一步,之前因為某些問題產生的隔閡,也終於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十五年前那個剛剛遇到父子倆時的那段其樂融融時光。
……
現場一片寂靜,台上的歡笑聲,卻仍在繼續,這個中央擂台仿佛成了他們三個人的舞台。
很少有人能夠想到,那個說出那般張揚霸道的豪言壯語的少年,敢於直麵挑釁一位學院長老的少年,敢於威脅一個學院覆滅的少年,居然是那般的天真無邪,童趣十足。
看著台上那三道仿佛永遠無憂無慮、笑得樂此不疲的身影,在場的諸人不由的一陣唏噓,偉大的慈父,知心的孝子,重情重義的兄弟,每一個人都讓他們感動,都讓他們羨慕。
然而,此刻劉東祥的臉色,卻黑的比燒了八百年的鍋底還要嚴重,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個大庭廣眾之下,敢於威脅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
更可笑的是,那個少年居然是他口口聲聲諷刺了無數次的江七玄。
而他,居然還被江七玄的一句話嚇住了,硬生生的將使出來的攻擊,憋了回去。
“嗬嗬,原來你就是名動嘯天學院的超級廢物,江七玄啊?”劉東祥冷冷地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諷刺意味,緊接著他繼續道:“你還真是不知者無畏,不愧是敢於挑釁薛東來,這等萬年難得一遇天才的……蠢貨啊!”
話音落下,劉東祥看著台上的三人不屑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要多放肆有多放肆,要多張狂有多張狂……
“滾!”
江七玄扭頭瞥了劉東祥一眼,眼神也不在如之前,看向江無我和蕭煌奇時的那般溫柔,陡然間變得淩厲鋒銳起來。
他甚至都不屑於跟劉東祥多說一句廢話,隻此一個‘滾’字,便如悶雷滾滾般向劉東祥拋了過去。
那姿態,簡直要多霸氣,有多霸氣!